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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家立业的业

清澈的小湖旁,许多开满粉色鲜花,枝丫散乱的树木杂乱无章的林立着,香气像粉色的水雾萦绕着这片天地。

微风拂过,粉色的花瓣漫天散落,如同万千蝴蝶在纷纷扬扬的展露身姿,片片花瓣掉落在湖面上,引起阵阵涟漪。

在不远处,那布满青苔的青石边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妇人。

那纤弱的身姿在微风里仿佛会随时被吹倒,额头上些许垂落的发丝不时的被风扬起。

而她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天际。盯着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天际。

“娘亲,你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我们回去吧!”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那妇人腿后探出了头,一只手紧紧的拎着那妇人的衣角,身上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一块玉佩戴在脖子上,正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年轻妇人。

看着妇人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天边,没有说话。

小男孩皱着眉,噘着嘴恶狠狠道:“哼,肯定又是那个可恶的男人,怎么这么久了也不来看你,等我见到他了,我一定要狠狠地打他的屁股。哼~”

小男孩边说边把握着的小拳头在胸前挥舞了几下,然后把小手叉在腰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一点,孰不知,显得更加可爱。

只见他眼珠子灵动的转着,还时不时的抬头瞄一眼妇人。

可能在想着平常是怎么被妇人教育的,然后想怎样把暴行施在那个男人身上吧。

过了一会儿,妇人还是没有低头看他一眼。但是风却渐渐吹得厉害了,像是在逼迫她离开。

风不停的将花瓣带起,吹向妇人,吹得妇人的衣袖哗哗作响,在小男孩看不到的地方,也吹走了妇人眼角的那一抹湿润。

那年轻妇人蹲下来,像是释怀了什么,拂了一下额头上的秀发,然后捏着小男孩的脸,看着小男孩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什么话也不说。

过了好一会儿,妇人松开了捏着小男孩脸上的手,随后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弄得小男孩头发如同鸡窝一般乱糟糟的。

“噗”

“哈哈哈”年轻妇人终于笑了出来。或许是看着小男孩那乱糟糟的头发,所以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吧。

小男孩不明白妇人为什么突然开心了起来,只得用手挠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盯着妇人。

“是他回来过了吗?娘亲?”

飘零的花瓣落在妇人的头上随后滑落下来,妇人眯着眼睛望向远方,沉思着小男孩父亲以前说过的话:“我在这山谷种满了樱花,要是樱花开了,指定是我在想你。你要是也想我了,就去湖边看看樱花吧,说不定我就在那等你呢!”

想着小男孩的父亲,妇人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道:“他……或许已经来过了吧。”

“走吧,小叶子,我们回家,娘亲想喝你煲的汤了。”妇人转身拎着小叶子的脖颈上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向前走去。

小男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摸着头咧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尽管妇人是他的娘亲,可是她不高兴的时候就经常捉弄他,所以他常常被捉弄得灰头土面的。

不过他也知道,只要妇人谈到吃的,那就说明没事了,谁叫他有一个爱吃的娘亲呢。

“喔,回家做饭咯!”小叶子随后挣脱了被妇人拎着的衣领,蹦蹦跳跳的向前不远处的房屋跑去。

“做饭咯,做饭咯,娘亲,你快点啊。”

妇人随后跟上去就挠小叶子的痒痒,把小叶子挠得哈哈大笑,直呼救命。

简单温馨的欢笑声回荡在这片山谷内,久久未曾散去。

晚饭过后,夜幕降临,渐渐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小屋也被包围在一层水雾之中。

小屋内,在暗黄的烛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温馨与安宁。

小叶子虽然懂事,会照顾人,但是玩耍一天的他早就困了。

只见小叶子在本就不宽敞的床榻上,紧紧靠着墙壁角落的一边,呼呼大睡了起来,卷缩成一团,像一只小猫一样,时不时的还从鼻子里还冒一个鼻泡。

妇人坐在床边,温柔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叶子。

“睡吧,睡吧,小叶子。”

“你要是能这样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多好,可惜……娘亲不能这样一直陪着你……。”

妇人看着小叶子那弱小的身子喃喃道:“要是可以看着你成长,看着你快快乐乐的长大,看着你娶妻生子成家立业那该多好……”

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是那般美好。

烛光闪烁了一下。

妇人好似没有发觉,只是继续自言自语到:“小叶子,其实娘亲好想跟你多讲讲你爹的事,他是那么的伟大……”

“可是因为我你总是不想提起他。娘亲知道你小小年纪就很懂事,怕惹我不开心。”

妇人看着小叶子的脸继续说道:“小叶子啊,你知道吗?娘亲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天才,很厉害的。”

年轻妇人看着熟睡中的小叶子,自豪却又语气轻缓的说道:“娘亲当年可是最厉害的年轻高手啊,就是数古今天才,娘亲也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星啊。”

睡着的小叶子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但翻了一下身子又继续呼呼大睡起来,完全没有被妇人的声音影响到。

年轻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小王八蛋,要不是因为你,娘亲早就跟你爹走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道他的生死……”

“可是他……最后还是一个人悄悄的走了!”

妇人的眼睛弯着如同一轮月牙,笑着追忆道:“娘亲记得有一次啊,你爹他一袭青衣,手握天诛,单枪匹马杀上圣峰,一人一剑一壶烈酒,打得圣宗年轻一代硬是没了脾气,堵门三月后潇洒离去。”

“那等风采,恐怕圣宗至今难忘吧。”妇人脸上表情丰富的说道。

“嘿嘿,你爹厉害吧,可是跟你娘亲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知道吗?”妇人自信的说道,虽然有点自卖自夸的嫌疑。

烛光又闪烁了一下

妇人看着被被子给裹住的小叶子,给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将小叶子盖好被子后,表情突然十分冷漠,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沉声道:“这么多年了,等不了这一个夜晚?滚。”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妇人身后,然后又消失不见了,再然后就已经出现在了小湖边的青石上。

随后盘腿坐了下来,眼神注视这一里外的小屋。

等待着的夜格外的漫长与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渐渐被青烟弥漫,最后击退了黑暗的迷雾,绽放了光明。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小叶子已经做好了粥等着妇人吃早饭了。

蹦蹦~

妇人从里屋走出来,敲了小叶子脑袋两下,假装生气的说道:“谁让你起这么早的。”

妇人坐下来,嘟嘟嚷嚷的说道,嘴里还包着小叶子做的粥。

小叶子被打得生疼,捂着脑袋有些委屈,心想着以前不也是他早早起来煮粥吗。

紧接着妇人眯着眼睛笑道:“不过小叶子你做的饭就是好吃。”

小叶子听到这话才喜笑颜开起来,跟吃了蜜一样,端起另外洗碗粥喝了起来。

随后,看着专心喝着粥的小叶子,妇人心里想道:“以后也许就吃不到了吧。”

小叶子舔着粥碗,弄得满脸都是粥汁。

“小叶子,你过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小叶子满脸疑惑,心底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印象中娘亲一般不会这样说话,这么温柔的说话,那指定是要被捉弄啊。

大眼睛转了转,嘿嘿的对着妇人假笑了起来。

脑袋里快速思考,想着娘亲又想怎么捉弄他。

但是还是硬着头皮从小凳子上站起来,向妇人靠了过去,两只小腿扑腾扑腾的像没有力气的蚂蚁一般,一点一点的向妇人挪了过去。

等着机会趁妇人不注意,脚底抹油打算跑。

结果被妇人一把抓住,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妇人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想把他的样子刻在眼睛里。

“小叶子啊,娘亲跟你说一件事。”

“娘亲要到远方去一趟,你啊,乖乖听话,好好照顾自己。”

小叶子看到这一幕,舒了一口气,心想着没事啊,吓我一跳。

对着妇人说道:“好,那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的,要不了多久,娘亲就会回来,说不定是和你父亲一起回来呢。”妇人轻轻的说道。

妇人扶着小叶子的肩膀,看着他,随后把小叶子拉到怀里。

小叶子小小的脑袋充满着疑惑,娘亲今天好奇怪?怎么好像跟平时的娘亲不太一样!

而对妇人来说,这一刻简单的温馨是多么的难得,她多希望这一刻可以永恒下去。

但是她必须有所抉择,从她们被人找到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小叶子以后要靠自己生活下去了。

而她必须去引开那群人,因为只有这样,小叶子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良久,妇人闭着眼睛亲吻着小叶子的额头。

随后推开小叶子,小叶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动,一股暖流吸附着他。

小叶子身后的空间出现了阵阵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小叶子突然发觉到了不对,但是却为时已晚。

“小叶子,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小大人了,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了。娘亲会来找你的。你要答应娘亲,好好吃饭,快快长大。听到了吗?”

“还有,你要记住娘亲的模样,要记住你自己的名字,你不是小叶子了,你是秦业,成家立业的业。”妇人笑着说出来了这些,终于如释重负一般,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而后,小叶子也在惊慌失措的哭喊中一瞬间被空间黑洞吸了进去。

妇人擦着脸上的泪花,苦笑道:“他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他可以的,因为他不但是我的孩子,他还是你的孩子啊!”

妇人抬头向上看去……

此时,外面小湖边的青石上,一个身穿黑衣的成年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一道绿芒从他眼睛闪烁而过,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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