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静静沉在寒池底,崔固说得在池底放置十二个时辰,得把烟火气彻底逼出,彭裕奇怪的问道:“那把长枪怎么不用如此?而且这里怎么会有这一汪寒池?”,崔固说道:“就是因为有这寒池我才搬来此地建炉,相传有天外飞石入地成坑,之后涌出之水无不冰寒刺骨,这可是淬炼武器的极佳之水,至于长枪是为战阵所用,火气越强越好,求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短剑为贴身防备之物,越是难以察觉越好!”
两人说话间玉络早已醒来,安静的在内堂之内等待,彭裕向崔固讨教了许多炼器之法,特别是对武器材料辨识及如何收取,之后感觉打开眼界,种类千奇百怪,就算是他记忆力超于常人也只记得七八,崔固看他如此好学,遗憾的说道:“如不是看你满身杀气,似乎还有要事,老夫都想收你为关门弟子了,至于店内其他人只是为了方便招的学徒。”
看了看寒池后接着继续说道:“实不相瞒,老夫本是云天宗炼器堂外门弟子,在进阶无望后出来历练,偶遇此池一呆就是二十载,也从未与宗门联络,结果大师瓶颈一直松而未动,这次炼制短剑让老夫感悟良多,短剑出池之时便是老夫进阶大师之时!”
彭裕错愕,有点鄙夷看着崔固,想到:“什么云天宗,未曾听说过!炼器堂倒是能够想象,打铁的呗!只是崔固除力气比普通人大点之外感觉毫无战斗力啊?”崔固没好气的看着他的表情说道:“你一个炼气期的人,虽然不知几层,欺负老夫一个凡人,好意思吗?等老夫进阶大师也就进入了炼气期,虽说不擅争斗,但是力量不会比你小多少!”
“什么是炼气期?我不知道呀,崔大师你给我介绍介绍吧!”彭裕好奇了,对体内热流他一直搞不懂到底是什么。
这回换崔固诧异了,看着彭裕不像撒谎这才说道:“开顶窍引灵气入体叫做炼气,共分九层。之后炼气成丸是为结丹,分为三层。碎丹成婴是为元婴,分为三层。元婴就是这寰天大陆的顶端了!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引气入体的?大部分人都是卡在引气这一关,就如老夫。灵气入体之后会慢慢改善增强身体体质,把灵气炼化为自己身体所用之气,最明显的就是可以把体内之气延伸到器物之中,这个就是炼气期!”
“然后呢?”彭裕问道,崔固没好气的答道:“然后老夫一个凡人如何知道?知道炼气期情况还是宗门长老介绍过,其他两个境界情况你说长老能对一介凡人明说吗?不过听说结丹期之后就可以翱翔于九天之上了!”
彭裕眼前好像一个全新的世界打开,想想那如飞鸟般自由飞翔是如何惬意,关键是天地任我逍遥是如何自由啊!在出神中察觉玉络走了进来,彭裕问道:“怎么了?”玉络指了指天,拍了拍肚子,噘着嘴看着他,崔固哈哈一笑,说到:“不知不觉已到午时,我这就叫人安排饮食!差点饿坏了孩子。”彭裕也是歉意笑着的揉了揉她的头。
吃过午饭后看着时间还早,彭裕由着玉络在铁匠铺内玩耍,彭裕回房盘腿而坐,取了犀肉,按之前白绿各一两的比例服下,调动内气在丹田盘旋,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内气,哪知跟以往一样,他又再次进入了幻觉。
“他在颠簸中被大壮叫醒,大壮嘴里喊着裕哥儿,你没事吧,接着就听到前面王老大的叫声,有埋伏!四面八方都有箭矢射来,他本能的跃下马来就看到王老大身周插满羽箭,还在不停的往这边冲来,大喊着跑,快跑!说完连人带马摔倒于地,其他三人快速跟他汇合,选了个树林密集的方向奔去,躲闪着箭矢,靠着树木的掩护杀了进去,手中长刀不停的挥斩,四人都已浑身鲜血,刚刚出的包围圈,肖四和宁小贵已踉踉跄跄,对他喊了句走!转身又杀了进去,大壮跟着他往前继续跑,不一会儿就跟不上他的速度,后面追杀声再次传来,大壮笑了笑说了声,活下去!就往旁边深谷跃下。”
幻觉过去,彭裕浑身杀气四溢,大壮声音犹如还在耳边,“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会让他粉身碎骨的!”,咬牙收敛杀气,仔细感受丹田内气,内气已由无数细丝合成九根气流,纠缠一起互相追逐,形成了旋涡,不时有丝状内气生成就被拉扯进去,旋涡也在微不可闻的增大。彭裕有点担心,万一气旋增大到把丹田撑破就麻烦了。感受了下身体力量,增加不多,也就两份常人之力。想起之前咬指不破的情形,走出屋外借来一柄普通长剑划过手背,只见皮肤之上只是出了一条白痕。找到崔固拿了一柄优良战刀,划过也是只微微破皮,如此看来普通人使用精良以下武器已经不能伤害到他了。
彭裕跟崔固说了说情况,崔固也说是不太清楚,以他所知炼气期只是增强力量及敏捷,能防刀兵闻所未闻!彭裕估计是服用地犀之肉的效果了,那地犀皮肤相当坚韧,要不是那一矛从口中刺入估计他已经尸体都腐烂了,不由得连呼侥幸。
彭裕想起还一直没跟崔固说过名字,抱拳向崔固说道:“崔大师,抱歉之前多有得罪,我名为彭裕,鲁国人氏,短剑炼好之后我就得告辞了,这里有犀肉六斤,白色犀肉一斤,绿色五斤,绿色的食用之后会产生强烈幻觉,白色的能中和一部分影响,而且美味非凡,混合食用有提升体质强大精神只能,但是个人体质不同,你得尝试着服用”。
崔固看着地犀肉双目放光,也不矫情,接过之后切下一小片白肉丢入口中,只觉得口齿生芳,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味从喉间传到全身。呆立片刻,才意犹未尽的说道:“古人诚不欺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之物,彭小子开始也没想把白肉给我吧?”,彭裕理直气壮的说道:“以开始情形能给你绿肉就算讲道理了!你现在再吃片绿肉看看我在旁边帮你护持。”
崔固如言切下一片绿肉送入口中,待得一会,只觉年轻时候所受委屈,长年在炼器堂没能进阶之后的各种冷嘲热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热泪长流,这种感觉持续时间很短。
彭裕看着老头子居然哭了,赶紧大喝一声:“醒来!”,结果把崔固吓的没差点从椅子上崩起来,埋怨的问道:“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彭裕看着崔固好像没有产生幻觉,不由的嘿嘿一笑:“有这个老头实验在前,等玉络服用的话我就心中有数了!”
崔固看着彭裕表情,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问题,狐疑的问:“你笑什么?”,“没什么,你趁现在感受下身体是否发生了变化?”彭裕赶快岔开话题,崔固跳了跳,活动了下身体,说道:“除了精神感觉好了些,身体并无变化!”
彭裕知道这个是分量太少了,按那切的分量估计不过他平常吃的二十分之一不到,然后怂恿崔固再来一次,这次同时吃五片看看,崔固感觉这种副作用他还能承受,依言同时服下五片数量,待得一会,只觉平生所见过的死人,尸体,一股脑的在周边活了过来,慢慢的向他爬来,不过他一生简单平淡,所遇之事也不多,明白自己在幻象之中,不一会儿就清醒过来。
在清醒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到周身轻松,本来将通未通的天顶窍穴豁然打开,丹田内有了一丝灵气,忍不住老泪纵横,但是看着彭裕又要张开的嘴,泪水一止,赶紧说道:“老夫清醒了,莫要在吼了!你不知道你声音有多大!老夫进入炼气期了!”说完笑颜逐开,彭裕赶紧问了问什么幻象,崔固如实讲述。现在彭裕有把握了,只是玉络年纪过小,又目睹了屠镇惨案,看来只能徐徐图之了。
时辰差不过了,两人走到寒池边,拉出短剑,只见那短剑光芒内敛,仿佛剑身内有水流在缓缓移动。彭裕握剑于手,只觉此剑犹如一体,催上内气短剑反而变的黝黑如墨,加强内气又变得光芒四射!崔固扔过一把精良长剑,还在空中,彭裕意到剑到,毫无阻塞之感精良长剑就一分为二。
“好剑!长只尺半,但是重量将近二十斤,难得的是可随心意改变状态,品阶应该到了地阶!老夫终于炼制出地阶武器了!”崔固感激的看着彭裕,接着说道:“老夫两大心愿都在小友身上达成,老夫这里有多年炼器心得及材料笔记一本,就赠于小友,聊表寸心!”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本兽皮封面羊皮扉页笔记递与彭裕。
彭裕本身对炼器也大感兴趣,却之不恭的接在手中,知道崔固半生心血凝结于此,说道:“多谢大师,再说这也是大师机缘!小子不敢将功!请大师给武器取名!”崔固沉吟一会,说道:“老夫就当仁不让了,短剑光暗共存,犹如月之圆缺,就取分星为名吧!长枪沉重凌厉,破甲催坚轻而易举,就称之为破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