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你干什么！”
黄烁锐声呵斥。刚下班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骚动。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为什么还跟他纠缠不清？”
“刘先生，你听我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给我滚！”
“刘赫，你还讲不讲道理了？”
“刘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里怎么就不是说话的地方了，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啊？”
刘赫已经气急败坏，怒火攻心，失去理智了。
“刘赫，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黄烁看到围观者的指指点点，气恼地快要哭了，扔下一句话，跑了。
阿奔和刘赫急忙在后面追。
下班高峰人多车多，阿奔和刘赫被车流拦住，黄烁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刘赫加入了和下班的人争夺出租车的行列，阿奔回到自己的车上，先给黄烁打了个电话。
“黄烁，你在哪儿？你没事吧？”
“阿奔，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们改天再谈好吧？”
“好，你没事就好，那你注意安全。”
刘赫在黄烁开门的时候截住了她。
“刘赫，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请你离开。”
黄烁一脸严霜。
“黄烁，你听我说，那个阿奔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你看他……”
“够了！”刘赫吓了一跳，猝然住嘴，黄烁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你在我单位门口，当着我同事、领导的面打人，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吗？你是想让我被开除吗？”
“我……我……没那么严重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刘赫嗫嚅着，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没那么严重？那要怎样才算严重？拿刀砍人，还是杀人放火？大概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津津乐道，我黄烁背着丈夫找了个情人，被丈夫发现追到单位里了。”
“黄烁，对不起，我当时是太气了，没想那么多，都怪那个阿奔，他……”
“你要怪阿奔什么？怪他挨了你的打不还手？怪他劝你离开？刘赫，我没想到，你不但猜忌心重，还不敢承担，你还算是男人吗？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黄烁嘭的一声甩上门。
刘赫被黄烁最后一句话彻底击倒了，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连头发梢都结了冰。
超市里。
肖健推着购物车跟在范小范后面，接过她扔来的东西。
“大健，薯片我要黄瓜的，你要什么味儿？”
“我不吃，你吃就行。”
“这个奥利奥你要吗？我记得你喜欢原味的。”
“宝贝儿，吃饭前吃奥利奥是不是太腻了，会影响食欲的。”
“对哦，那咱们去买菜吧。”
范小范蹦蹦跳跳往蔬菜区跑。肖健跟着，趁范小范不注意，将标价高的几样膨化食品拿了出去。
经过喜旺专柜。
“大健，我想吃牛肉。”
“行，我看看啊，服务员，拿这块。”
“大健，你真好。”
随着范小范胳膊的挥舞，购物车很快就满了。
肖健瞅着范小范不注意，依然进行自己剔除昂贵物品的地下活动，看看差不多了，他叫住范小范。
“小范，行了吧，这么多，又要浪费了。”
“啊，这么多啊，好吧，走吧。”
回到住处，范小范欢乐地抱着自己的一大包垃圾食品掉进沙发里，打开电视机。
肖健将食材摆了一桌子，犯了愁：“小范，你选了这么多，到底是想吃什么啊？”
“哦，我看看啊，”范小范抱着薯片袋子，趿拉着拖鞋来到厨房，“哇，大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菜啊？”
“什么我买了这么多，都是你挑的好吧？”
范小范冲肖健吐吐舌头。
“我知道了，做牛肉火锅，我们不是买牛肉了吗，这些菜一样洗一些，用电磁炉做火锅，每样都能吃，怎样？”
“好主意，你去看电视吧，我来弄，保证十分钟搞定。”
“大健，你的纪录又刷新了啊？”
“那是。”肖健一副自吹自擂的扬扬自得。
“你好厉害哦，亲爱的。”范小范不是吃素的主儿，动动嘴皮子，多夸几句就能哄得男人屁颠屁颠儿地干活，何乐而不为？虽然从小数学不好，但这样的账她算得门儿清。
“糟了！”
范小范还没有回到沙发里，就听到肖健在厨房里发出一声惨叫，她一个鲤鱼打挺，跃进厨房。
“怎么了？怎么了？切着手了吗？没有啊，好好的啊，什么事儿啊，看你丢了魂儿似的。”
“我把牛肉拿出去了。”
“什么意思？你把牛肉拿哪里了？”
“我想着牛肉太贵了，就把它拿出来放在……放在徐福记那儿，我忘了，那个牛肉是在专柜买的，已经付过钱了。”
肖健提供的信息在范小范的脑子里被打碎重组，终于，她弄明白了肖健的意思，从鼻子里冷笑一声。
“没钱就直说啊，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还抢着付钱！”
“你……”
“算了，出去吃，我——付——钱。”
“我不是付不起那个钱，只是我觉得，我们应该学着过日子，总这么大手大脚的，什么时候才能买房子。”
“过日子？买房子？肖健你什么意思？你就非得要时时刻刻把我往结婚这条死胡同里逼是吧？你说不催我都是假的啊，你说你同意晚几年结婚都是哄我的啊？”
“小范，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碰我！你这烂货！你亲手把你自己花钱买的牛肉扔了，好啊，真是个好兆头，你干脆一点儿，把我也扔了得了！”
“小范……”
“干什么！你这么会算计的人早就该明白，我可不是过日子的好材料，费钱费时费精力，早扔早解脱！”
在范小范滔滔不绝的话流中，肖健的脸色渐渐成了猪肝色，鼻翼快速地翕张，直让人怀疑那两个鼻孔随时都能喷出火来，范小范回瞪着那两只豹子眼。
“怎么？还想打我啊？”
范小范这一句话像是提醒了肖健，大拳头提起来，刺穿空气，呼啸生风，朝着她就来了。
范小范看着比自己脑袋还要巨大的拳头，终于花容失色，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脸，失声尖叫。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