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头此行除了保护那位四皇子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与这洪财神讨要那枚象征半国财富的印章了。
虽然大魏国虚除一氏有祖训,那便是绝对禁止后宫以及太监干政。只是颐贵妃毕竟是现任皇帝虚除高丽最宠信的妃子,常伴君王左右,对于一些让皇帝头疼的隐秘军国大事多多少少总是会听到一些。
这次四皇子一行人下江南可以说便是颐贵妃一手促成,甚至连四皇子之所以可以封地江南亦是她运作而来。
魏国常年征战,虽然看似大捷不断,每每都在为大魏国开疆拓土,向世人尽展大魏国威。只是这般穷兵黩武,流年征战,对一个国家的财政来说可谓压力巨大,哪怕胜了可以向战败国掳掠一番,可是战争过后的那些掳掠相对于战时的投入往往入不敷出。更遑论还要重新建设那些新占领的却被战火摧残了一遍的新国土。
当然,从长运来看,武运如此昌隆的魏国国土只会越来越辽阔,国家也只会因此越来越强盛,必会福泽虚除后世百代。
只是颐贵妃却知道,现如今的魏国国主虚除高丽其实只是表面上风光无限,事实上他却一直都在为那好似无底洞一般的军饷开支以及民生问题日日头疼不已。
不过颐贵妃也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哪怕她如何得宠,这亦是一条她如何都不可跨越的底线。
只不过像她这般女人,总是不甘只做皇帝身边的一只金丝雀的,虽然不能直接去左右朝政如何,但是她亦是有自己的一番谋划。
江南之地乃是魏国最为富饶之所在,而此地财神洪金贵更是富可敌国的存在,若是能将他手上的钱财拿来一用,皇帝心中的烦恼便都可烟消云散。
对于此,颐贵妃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所以她曾经也旁敲侧击的向皇帝提起过此事,因为在她看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故而普天之下的财富亦都应归虚除一氏所有,无论你洪金贵再富贵,现在皇帝需要用钱,你作为魏国人自当要贡献出来。
只是皇帝闻言之后却只是淡淡说道,朕即为一国之君,便自当忧国忧民,若一有忧愁便向自己百姓伸手那朕岂不是与那无用昏君一般无二。
如此一来,颐贵妃便从未再于皇帝身前提及过此事。只是她虽在皇帝面前不再提及,不过暗地里却从放弃过此事。
经过她一段时间的调查之后,她终于确定这洪家除了祖上曾有幸得到过一块先帝御赐的匾额之外便当真与皇室再无丝毫瓜葛,至于民间所言虚除一氏向洪家借钱更是完全只是无知愚民的凭空想象而已。不过经此一查她也确定了另一件事,那便是洪家当真是有钱,他们的生意遍及魏国以及周边各个邻国之内,而且他们的生意更是五花八门,好似世间的赚钱营生里都有他们的身影,甚至于她派去调查之人都完全无法查清他们家到底有多少钱。
当她知道这些之后,她心中便愈发的燃起一个念头,便是要将洪家的财富徐徐图之。
现如今她的儿子虚除岁言已在她的运作之下终于即将得以封王就藩于此,这次让他南下便是想要他儿子来此会一会这位财神。
只是在颐贵妃的计划中,对这江南洪家是要文火慢炖,徐徐图之却不知为何此时这昔日刀圣楚老头又是得了何人的授意竟是要不惜血洗洪家!
此刻站在一旁观看的四皇子脸上亦是愁眉不解,他自然知道她母亲的计划,而他这番冲动来此一来当然自是为了给他妹妹一个说法,另一个更重要的便也是想借此好好敲打一番姓洪的一家。至于那楚老头他当然清楚,只是他却如何也不明白他却为何会突然要这般。
不过这虚除岁言不解归不解,却也只是站在一旁没做任何其他举动。因为他此刻突然来了兴致,他倒是真想看看这楚老头究竟要干什么。至于最后是否会闹的不可收拾,对于他来说却并不如何在意,归根结底这洪家也不过区区一个富家大户而已。
当楚老头说完那番尽是威胁之意的言语之后,首先开口的却不是洪财神,而是他儿子公子哥。
只见那公子哥一脸嫌弃的样子与他爹洪财神说道:“爹,这老头口气恁大,都要比我还嚣张了,当真是欠揍!”
洪财神听了亦是哈哈笑了起来,点头道:“既然宇儿你想揍他,那爹肯定得揍他一顿帮你解解气!”
说完便收起笑容,略微转头给了他身后范管家一个眼神,便又神态自若的看向那楚老头,这对财神父子似乎根本都没将那昔日刀圣的话语放在心上一般。而那位范管家在看到自家主人的眼神之后便立即心领神会,转身走入府中。
“本来若是前辈想要晚辈手中那枚印章那便好生说嘛,晚辈岂是那种小气之人?只是前辈你看,你这番做派确实显得有些不讲究了,关键都惹的小儿都看不下去了,这样不好,你这样让晚辈在小儿面前很难做啊。”
洪财神表情略显无奈的继续道:“我家小儿还小,对他而言此时处处皆是人生课堂,前辈这番做派委实要不得,我们既然是长辈,你便应该知道我们的行为可是很容易影响这些小孩的一生的。”
“所以,”洪财神突然语气一变 “既然你活了这一把岁数连这些道理都不懂的话,那我洪某人今天便不得不要好好的教教你这些做人的道理了!”
只听财神话语一落,在场众人心中顿时间升起了一股惧意,这股莫名其妙便升起心中的奇怪感觉便是连那楚老头都心中为之一廪,更遑论修为更低不知多少的四皇子虚除岁言一行人,他们只觉得额头冷汗倏忽之间额头便已布满了冷汗。
而此时堪堪赶到财神府附近的金罗汉同样亦是如此,只是他刚刚升起这番惧意之时,突然之间竟是被一股强劲无匹的力量将他一扯而起,生生将他从自认为躲避极好的隐蔽之所猛然间暴露在了众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