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林克的姨夫王兴发有些色厉内荏,毕竟许句和苍蒲的开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不是什么善茬,“我跟你们讲啊,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乱来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今天的许句因为去见贡泰清,梳了头发刮了胡子,露出一张有些清秀的脸。
他慢慢踱步坐在了林克房间里那张只剩海绵的沙发上,朝苍蒲挥了挥手。
苍蒲递过一根烟给许句点上。
“王兴发,东元2067年2月12日出生,今年42岁,配偶林美斌,女,39岁,两人育有一子,王欧文,原名王建同,今年19岁,欧志国际学校就读。”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许句没有理会王兴发软绵绵的威胁,继续自顾自说着“十年前搬进原户主林天德名下的蓝天小区住房中,并利用违规手段将住房持有人换成自己,变卖林天德名下资产。”
“你他吗是谁啊,我跟你讲,你他吗抓紧滚,胡说八道!”
顿了一下许句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苍蒲从怀里抽出一张手帕,然后猛地冲上前一拳捣在王兴发的腹部,左手中的手帕顺势塞进他因痛苦大张的嘴里。
“呕!”
嘴里的呕吐物死死地被手帕堵在嘴里,王兴发身体躬得像个虾子,剧烈的颤抖着。
“东元2091年,利用变卖林天德的资产供自己的儿子王欧文出国留学,共花费三十五万四千元。”重新睁开眼,许句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2109年现年,因王欧文参与赌博欠下一千两百万债务,现王兴发账户名下资产共抵押房产一套,负债三百二十五万。”
楼道外的林美斌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进了扑向许句,但是苍蒲一脚将她踹了回去。
“你们是什么人啊?钱我们马上就能还了,真的,再有三天,再给我们三天!”
中年妇人披头散发的瘫倒在地上哭喊,原本消瘦的脸颊此时鼓起两个红肿的巴掌印,看着格外的滑稽。
“三天后,林天德儿子林克成年,将继承亡故双亲生前遗留的巨额保险补偿,共计六百万。”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许句将烟头扔在了地上。
“对对对,就是这个小崽子,钱就在他身上,我们马上就有钱了,真的!”
原本跪倒在地的王兴发突然一把扯住一旁的林克,混着呕吐物的手帕耷拉在他的嘴角。
“要不您把这个小崽子带走吧,六百万全给您,一个人身上的器官也值不少钱呐,您放过我们吧!”
被扯着胳膊的林克心中恨意涌动,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许句使了个眼色,苍蒲上前从王兴发手里一把拉过林克。
王兴发浑身哆嗦了一下,眼底有些不甘心,那可是六百万!
但是早些年混过帮派的他知道,眼前这个穿着西装打人的是个自己惹不起的狠茬,一旦自己今天没有给出满意的交代,那就不是还钱的事了,而是还命!
狠狠地瞪了一眼同样有些不甘心的林美斌,王兴发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来,这个妇人早就停止了哭嚎,现在眼里只有浓浓的不甘心。
理了理头发,许句站起身了。
“那就这样吧,你们的儿子五天后会从国外回来,身上除了有些软组织挫伤外没少任何零件。”
堵在门口的林美斌哆嗦了一下,连忙把门让开,只是有些不甘心的看着林克,六百万呐!
林克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始终眯着眼睛,掩盖着眼里择人欲噬的疯狂。
许句等人走了许久后,林美斌再也压抑不住哭声,先是小声地啜泣,接着是歇斯底里的哭嚎。
不是心疼自己亲外甥前途未卜的命运,而是马上就要到手钱。
心烦意乱的王兴发被她哭的心烦意乱,怒吼一声。
“别哭了!”
一脚踢翻先前林克拿出的工具箱,咣当的巨响让林美斌止住了哭嚎。
焦躁的来回踱着步子,王兴发越想越不对。
“他吗的,建同欠的是外国人的钱吧,为什么让国内的人来要债,不对!”
“他吗的我就说为什么那个小崽子走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是他串通好的!”
王兴发气的眼珠发红。
“妈的他肯定是花钱请的人来耍老子!”
“那为什么那伙人知道的这么多?”林美斌也停止了抽噎,“你们道上的人没那么大的本事吧?”
“还他吗用想?!肯定是那个杂碎告诉他们的!这些他吗的他都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林美斌也站起身来,气势汹汹的像个愤怒的鬣狗,“那个杂种这么跑了,我们的建同怎么办?!”
“没事,老子就不信他不回学校,让老子找到他看看老子不扒了他的一层皮!”
“对对对!那个杂碎要是骗我们就一定会回学校!”
气势汹汹的两个人全然没有刚刚的狼狈,人为财死不外如是。
车上,许句摆弄着林克刚刚鼓捣出来的脉冲炸弹。
“这就是未来的科技啊,其实刚刚我不来的话那两个人就死了吧!”
“但是我也会死,所以,我只是会忍着,他们打完就会走了。”
把炸弹还给林克,许句往椅子上缩了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是怎么回来的?”
“跟一个仇家同归于尽。”
“为什么回来要找我?”
“因为未来你会救我。”
沉默了许久,许句对开车苍蒲说道。
“把他带回去。”
“好的老板。”
奔驰在公路上呼啸着前行,突然许句问了林克一句。
“未来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林克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吗?”
“没事。”许句呲了呲牙,又对苍蒲补了一句,“住的地方离我远点。”
“好的老板。”
林克一脸莫名其妙,但是现在的他没有多想。
重生后的第一个任务完成了,他现在只要按部就班的把计划一步一步进行下去就可以了。
看着窗外的呼啸而过的风景,林克一脸的平静。
“苍苍,放首歌。”
“不听最炫XX风!”
看着好像炸毛的林克,许句无奈的说了一句。
“行吧,苍苍你随便吧。”
“好的老板。”忍着脸上的笑意,苍蒲有点相信这个高中生是穿越回来的了,那个反应绝对是被老板折磨了许久才有的。
轻缓的民歌悠扬的响起,莎拉布莱曼的声音格外的柔和。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她曾经是我的爱人)
Tell her to make me a cambric shirt(叫她替我做件麻布衣衫)
“不听关于爱情的!”
“好的老板。”
许句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车里响起,苍蒲依旧没有换歌。
On the side of a hill in the deep forest green(绿林深处山冈旁)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Tracing of sparrow on the snow-crested brown(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
Without no seams nor needle work(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
Blankets and bedclothes the child of the mountain(大山是山之子的地毯和床单)
Then she a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她就会是我真正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