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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新年礼物

大年二十九号,我的体温终于降为三十七度,这个算不算是老天同情我回不了家,让我可以安然的度过新年。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妈报平安就窝在沙发上,睁大眼睛无聊地看着电视。

由于是过年的原因,工人都放假回家了,夏姨也出去买菜了。屋子静得只有电视发出的响声。听到大门打开声音,我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第一时间看向了大门。

陈逸轩身上穿着为数少见的藏蓝色大衣,里面一条灰色圆领的毛衣,儒雅而时尚的打扮。相处下来,我发现自己在衣着上审美观远远低于他。我走了下去,接过他身上的大衣,不可思议地盯着他问“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那边的事情提前结束!”他抬手摸着我的额头“今天体温没有上升了!”

由于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手温度很低,贴在我的脸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白了他一眼,接着他的话说“我要是再发烧下去,那不就成傻子了吗?”

自从那天从岛屿回来,我和陈逸轩的相处自然了不少。往日介怀于身份差异的我,也渐渐地放下了包袱,主动挑起话题,他话不多,也时不时应着,倒不让我难堪。

他拢了拢我的头发,我越来越喜欢他这些小动作,总是不由自主地靠近他,若是无事,我也喜欢摸摸他手指,胳膊,后背,那些所谓的冷感不翼而飞了。

夏姨也拎着大包小包的袋子回来,看着陈逸轩回来了,她的眉眼的皱纹也展开了,她笑着喊“陈生,你回来了!”

陈逸轩点着头说“夏姨,我给你订了飞机票,一会你直接飞回去!你也好几年没有陪家里人过年了!”

夏姨犹豫了一下,最后目光看向我,于是我赶紧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食材,在一旁陪着说“年饭,我来准备就好了,过年了,你就回去和家里人团聚吧!”

夏姨拍着我的手,笑吟吟道“那就拜托李小姐了!”

过年了,大家都想聚集在一起,吃了午饭的吧!我偷偷地瞄了一眼陈逸轩,其实我也不明白此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快我的注意力就转移到应该准备怎样的晚饭。

我打开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回过头望着陈逸轩问“你想吃什么啊?”

正在上楼梯的他,停下脚步“上次,你做的冬瓜排骨汤挺好吃的!”

我倒是没有想到他还惦记着呢!朝着他扬起了笑,做着OK的手势,赶紧钻进厨房里。

在迎接2009年的春节到来的年饭,那是一个极为冷清的年饭,我的身边只有陈逸轩陪伴着,而他的身边也只有我一个人陪着,可我既然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陈逸轩很认真地吃着菜,我透过落地窗看向了只余下几盏灯光照耀的院子,我回过头,脱口而出“这里可以放烟花吗?”

陈逸轩放下了筷子,他的眼睛落在我的脸上“你要是喜欢,那就放吧!只要不是鞭炮就好了!”

“那等到了十二点,我们就放烟花好不好?”我低声建议着,这些日子我也是了解陈逸轩的生活习惯,无论工作多忙,他都会在十二点前睡觉,不过有一种情况除外,他发动活塞运动。

“好!”他回了一声,又专心地吃面前的青椒炒肉丝。

我正在窃喜时,电话铃声响了,我们的目光聚集在茶几上,事实上,陈逸轩贵公子的毛病也是根深蒂固的,再加上我向来主动去做事情,于是电话就落到我的手上。

他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就对我说“你接电话!”

一直以来,我都清楚陈逸轩是一个怎样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分寸,私自接电话的事情,可从来没有干过。

我再看了一下名字,陌生的女人名字,我不明的问“我要说什么?”

陈逸轩优雅地喝着汤,命令着“你实话实说!”

我犹豫了一会才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低柔的嗓音“Derek,你吃年饭了!”

大脑不由地浮现第一个定于女人,什么女人呢?我再偷偷地扫了一眼陈逸轩,他面无改色,我才开口“我不是Derek!”

电话里的女人很礼貌的道歉“对不起啊!我打错电哈了”然后电话就挂了,我正想把电话放回去,电话又响了,我还是接了电话,女人开口问“阿轩!”

我回着“我不是阿轩,他正在吃晚饭!”

女人的大声尖叫着,一点都不像是刚才有礼的女士。我的耳边都发出嗡!嗡!的响声,急忙拿着电话离自己远一些,片刻后,女人的语气平静了几分,带着几分好奇地开口问“那你是谁啊!”

一直以来,我也不明白自己是陈逸轩的什么,女朋友,qing人。一只手接过电话,陈逸轩语气带着几分轻松“你们不用等着我吃年饭了!”

说完,他利索地挂了电话,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往沙发一坐,打开了电视。

我莫名地觉得他看上去很爽快。我不太确定又多看了一眼陈逸轩,他目光聚精会神地看着春节晚会。

我觉得自己多疑了,就收回目光,认命地收拾碗筷。外面的人喊了我一声,我赶紧擦拭干净手,走了出去。

正看到陈逸轩正在茶几上找东西,一边找一边问“普洱茶呢?”

我也蹲下身子打开一个又一个的小格子,最后还是我先找出茶叶,随便就帮忙泡茶。

陈逸轩一直都看着我的动作,我侧头对上他的眼“怎么了?”

“你会泡茶!”

“当然了,我爸可是茶迷,他说自己可以一天不吃饭,绝对不能一天不喝茶。有一次,他把自己一半的工资都拿起买茶了。回家后,我妈把他骂得半死!可每当家里来客人,我妈就回拿出茶叶对别人炫耀这是我家老李买回来的龙井!”

“我收藏了不少梅家坞的清明前龙井,自己一个人也喝不完,你可以寄给你父亲尝一尝!”

陈逸轩的话是真切的,我洗茶后,沏了一杯茶放在陈逸轩的面前,笑着摇头“不用了,他不在了!”

一时间,气氛沉寂下来,屋子里飘散着茶叶的清香。我看向了陈逸轩“你尝一尝我的茶艺怎么样?”

陈逸轩品了一口茶,点着头赞许“很好!”

他的气息带着茶淡淡的清香,我浅浅地一笑。嗅到自己身上浓郁的菜味,我站起身上楼,进了卧室。

当换上睡衣,看着镜子里那张尖小的脸,我暮然想起小时候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很喜欢吃东西,身子也是胖嘟嘟的,一捏就是肉。那时每当到了新年,每家每户的孩子都会穿上新衣服,手拉手出门,自然也免不了私底下偷偷地把自己和别人攀比着。其实我是一个很怀旧的人。

我坐在化妆台上抚着护肤水,他突然间走了进来,我放下手里的工作说“我帮你放洗澡水吧!”

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你等一下!”旋即也不知他从那里拿出一个方型的盒子放在化妆台。

我的目光定在精美的盒子上,他站在我的身后说“这是新年礼物!”

我绷着的神情放松了一些,打开了盒子,一条铂金项链,中间是一朵粉红色的荷花,看上去不是很值钱的钻石项链,我心安不少,一戴上去,我都舍不得拿下来。

我回过头说“可是我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他倾下身子,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亲啄一下我的脸颊“你已经给我送了最好的新年礼物?”

我不解地望着他“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顶,有时候,我觉得他对待我的方式极其相似将军和元帅。

他走到衣柜前,解着袖子的纽扣,我接受他手上的工作,然后转身到他的身后,接过毛衣,重新挂上衣架。光亮的衣柜上,倒影着我和陈逸轩的身影。

我望着那两个人许久,觉得那样的我和陈逸轩有时候很像是一对老夫老妻。陈逸轩见我发愣,就叫了我一声,我才拿下一套浴袍递给陈逸轩。

恶趣头兴起,我望着他问“我以身相许当作给你的新年礼物,这个怎么样?”

陈逸轩可能想不到往日乖巧腼腆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嘴角抽了一下,脸色的表情由惊愕,平静,再到无奈,他接过浴袍,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进了浴室。

我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大声地笑了。事实上,我也是随意调侃几句而已,今天的我是特殊时期。

也许是因为没有睡午觉,再加上连续生病一个多星期,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我,渐渐地就睡着了。

模糊间,我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气声,不一会,床边的一边下沉。我身子很自觉地慢慢挪动,直到清晰嗅到熟悉的味道,手摸来摸去,总算找到一处还算是柔软的地方,头埋下去,就不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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