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击倒在地的柯南,挣扎着站了起来,晃了晃头,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愤怒的他决定,即使面对的敌人是那些邪恶的黑暗预言师,也一定要救回雅思米娜。
柯南骑上了战马,在山间的小径上疾驰着,直到他听到下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他拉起了缰绳,向峭壁边上靠去,下面有一群长着大胡子的人骑着战马,他们大概有五百人,全副武装。
柯南大喊了一声,那五百个骑兵停下了脚步,仰起了头。
“没想到在这能碰上你们,加快你们的脚步跟上我,我要去伊姆煞山,而且……”柯南大声喊道。
“叛徒!”
“什么?”柯南迷惑地望着他们,说不出话来。那些人锋利的眼睛像刀子一般紧盯着柯南,挥舞着手中的尖刀。
“叛徒!”他们再次咆哮道,“我们那被关在柏库阿里的7个队长在哪?”
“怎么了,在昌德尔的监狱里,我猜。”柯南回答。
下面的那些骑兵嘈杂地狂吼着,柯南根本听不懂他们要说什么,柯南大吼了一声:“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找一个人出来说话,这样我才能听懂你们的意思!”
一个消瘦的老队长站了出来,举起了他的弯刀,喊道:“是你不允许我们攻进柏库阿里救出我们兄弟的!”
“我当然不允许,你们这群弱智!”柯南愤怒地吼道,“即使你们攻进了城墙,虽然这不太可能,他们早就绞死那七个队长了。”
“那你单独去会见他们的长官了?”阿富户里人喊道。
“怎么了?”
“那7个队长呢?”老队长喊道,挥了挥手中的弯刀,“他们在哪?死了!”
“什么!”柯南几乎吃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是的,死了!”那五百个骑兵吼了起来。
“他们不是被绞死的!”老队长吼道,“被关在另一个牢房里的瓦祖里人看到他们死了!昌德尔派了一个巫师用魔法杀了他们。”
“这不可能!”柯南说道,“他们的长官不敢这样做,昨晚我跟他谈……”
“是的!你是单独去和他谈了!谈论如何背叛我们!”
“你们这些傻瓜要干什么?”柯南愤怒地吼道。
“为我们的兄弟报仇!”骑兵们嘶喊道,“那些死在沙崔亚的兄弟!砍死他,兄弟们,他是叛徒!”
下面的骑兵都愤怒地拉起了弓箭,射向柯南,柯南连忙拉起缰绳,飞奔了起来,下面的那些骑兵不顾一切紧跟着,愤怒地射着弓箭。他们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必须要从反方向的山坡登上才能够追上柯南,不过当他们想起来的时候,被他们抛弃的首领已经逃走了。
飞奔的黑马突然停了下来,鬼才会知道为什么凯姆萨从那样的高处摔下来居然还能活着,柯南望着地上的凯姆萨:头上留着鲜血,浑身多处骨折,紧咬着牙齿。
一种莫名的同情在内心升起,柯南下马蹲在了他的旁边,凯姆萨略微抬起了头,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柯南,多少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们在哪?”凯姆萨微弱地说道。
“他们回到那该死的伊姆煞山去了!”柯南说道,“而且他们带走了雅思米娜。”
“我要去!”凯姆萨低声说道,“我要跟着他们!他们杀死了基塔拉,我要杀死他们,杀死他们全部!”他试图站立起来,不过即便他有着惊人的毅力,身负重伤的他也难以做到这点。
“追上他们!追!”凯姆萨愤怒地咆哮道,嘴角流着血水。
“我就要去,”柯南说道,“我本来要去带上我的阿富户里部队,不过他们倒戈了,我现在要只身前往伊姆煞山了,我一定要救回雅思米娜,就是夷平那座山我也在所不惜。当我带走雅思米娜之后,我不相信昌德尔敢杀掉我的手下,但看起来他似乎是这么做了,我会取下他的项上人头,我已经没有必要让雅思米娜作为我的人质了,不过……”
“我要诅咒他们!”凯姆萨喘着粗气说道,“去吧!我要死了。等一下……拿着我的腰带。”
他开始摸向自己的腰部,柯南帮他解下了腰带。
“沿着金线穿过深坑,”凯姆萨有气无力地说着,“带上这腰带,我是从一个斯泰吉亚的牧师那里得到的,虽然它最终没能帮到我,但它会帮到你的,打碎那四颗金石榴环绕的水晶球,小心那些预言师的变形——我要去见基塔拉了——她正在地狱那里等着我呢!”接着,他便死了。
柯南看了看腰带,它的编织物一定不是马毛,柯南相信那是由一个女人黑密的长发编制而成,腰带上镶嵌着自己从未见过的小宝石,带扣那里是一个扁平的蛇头形状。柯南本想把它扔到悬崖里,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系在了自己巴卡利特腰带的下面,骑上了马,继续前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柯南骑着战马行走在陡峭的小径上,突然听到前方转弯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柯南并没有调转马头,因为在这样狭窄的小径上战马根本无法做到,而是在一块比较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
“沙赫!”柯南低声说道,眼睛充满了阴郁。
沙赫的身后跟着一群伊拉克塞骑兵,他们像群狼一般盯着柯南,但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在如此窄的小径上战斗可不是明智之举,旁边的万丈深渊正向他们招手。
“雅思米娜在哪?”沙赫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赫卡尼亚的奸细?”柯南吼道。
“我知道你带着她,”沙赫说道,“早些时候我们遭到一些部落的埋伏,我的许多手下被杀了,而剩下的逃进了山里。甩掉那些人之后,我们向西走,而今早我们遇到了一个瓦祖里人,他好像疯了。不过在他死前,从他那不知所云的话语中我们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知道他们曾追杀一个阿富户里首领和一个沙崔亚女孩,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反复叨咕着一个戴着绿头巾的人袭击了他们,那人似乎只要召唤起一阵旋风,便可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
“为什么他逃了出来,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不过从他的疯言疯语中,我知道了你与那个女孩就在卡拉姆。然后,我们在山里继续前进,看见一个没穿衣服的盖尔赛女孩正挑着一桶水,她告诉我一个穿着像阿富户里首领的外来人抢走了她的衣服,并且把衣服给了他随行的一个来自万德亚的女孩,她还告诉我你们朝西面去了。”
沙赫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柯南当他遭受埋伏的时候,正在那里等待着与斯坎德拉姆的军队会合。
“所以,你最好告诉我雅思米娜在哪,”沙赫警告道,“我们可比你人多……”
“只要有人妄动,我就第一个把你扔下悬崖!”柯南保证道,“不管怎么样,杀了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五百名阿富户里骑兵正在后面追着我呢,要是他们发现了你们,他们会把你们活剥,而且,雅思米娜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她被伊姆煞山上的黑暗预言师抓走了。”
“天哪!”沙赫轻声惊叹着,身体不觉颤抖了一下,“凯姆萨……”
“凯姆萨死了!”柯南咕哝着,“他的主人杀死了他。我现在要走了,如果有时间我会很高兴杀了你,不过我现在要赶着去伊姆煞山。”
“我和你一起去。”沙赫突然说道。
柯南笑了笑。“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这赫卡尼亚的狗!”
“我没有让你相信我,”沙赫回答,“我们都想得到雅思米娜。你知道我的原因,耶兹迪格德国王想要将雅思米娜的王国吞并到自己的帝国之中,并且将她纳入自己的后宫,而我也了解你,自你成为卡扎克平原的首领我就听说过你,所以我知道你想要掠夺万德亚,用雅思米娜交换大量的赎金。很好!让我们开门见山,我们联合起来从那些预言师的手中救出雅思米娜,要是我们最后成功了,并且都活着,到那时再一决高下看谁能够拥有她。”
柯南仔细审视了一下对面的沙赫,然后点了点头。“我同意了,那你的这些手下呢?”
沙赫转过身去对那些安静的伊拉克塞人简练地说道:“这位首领与我要去伊姆煞山攻打那些巫师,你们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待在这里等着被那些就要赶到这里的阿富户里人疯狂地屠杀?”
他们面面相觑,知道就凭他们这一小队如果遇到那些阿富户里人就必死无疑了,即使没有遇到,没有诡计多端的沙赫带领,他们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山区,横竖是死,不如豁出去算了。所以他们回答:“我们跟你走,死在伊姆煞山上!”
“那我们就赶紧走吧!”柯南吼道,“虽然那些阿富户里人还得几小时才能追上我们,不过我们刚才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沙赫收起了长剑,小心翼翼地掉转了马头,像幽灵骑士一般,伴着劈啪的马蹄声快速地前进着。随后他们终于走出了小道,来到了一英里以东的山峰处。他们刚刚穿过的小道即使对于一个山里人来讲也十分的危险,这也是为什么柯南带着雅思米娜没有选择这条小道的原因。当马匹们走出小道的时候,柯南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继续像幽灵骑士般伴着皮垫的吱嘎声、马蹄的踢踏声走在这荒芜、寂静的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