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脸,却决然不同的光华。
“是你?”她开口,声音暗哑,或是被烈火熏的。
“这世上,能救你之人,除了本王,还能有谁?”没了风流倜傥,没了温柔似水,眼前的人一反常态,张狂霸道的让人生气。
“救我?”女子也不急着起身,干脆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坐在那儿,唇角轻勾,一句救我,满是嘲讽。
“若不是本王出手相救,你以为你逃得出她补下的天罗地网?”他弯下了身子,璀璨的星眸,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妄想从她的脸上,寻着一丝惧意。
可惜,恢复清醒的眸子,光彩琉璃,神情淡漠,嘴角嘲讽的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气势竟比他还要傲上几分。
分明不像是一个已被囚禁的犯人。
除了脸上不合时宜的灰尘,她漆黑倨傲的漂亮凤眸,依旧极为迷人。
“黄鼠狼给鸡拜年罢了。若是好心,何苦将本院使囚禁至此?”她终于缓缓起身,清冷的目光盯着眼前的男子,声音暗哑中带着一丝慵懒,痒痒的,似乎欲勾人心魂。
“院使大人此言差矣。”男子微微俯身,俊秀的脸,离那娇俏的小脸不足一寸。眼底光泽透亮,黑色的瞳孔宛如深邃的海,深邃中带着一丝莫测。
“枉费了本王如此费尽心思,替你霾天过海。要想找一具与你相似的尸体,可是麻烦的紧。”他张狂的气势收敛,温柔的声线,如潺潺流水。
“你让人以为我死了?”慵懒的声音一下子冷冽,清冷的眸子瞬间狂风暴雨。
被莫名从年府弄进这死牢的钟小蝎,忽然发飙。
自己还没来得及掀了他老窝,他倒好,如此贼心不死,找自己麻烦还真是找上瘾了吗?
钟小蝎以为轩辕绝不过是将自己带离年府罢了,竟不知此人用心如此的险恶,竟还伪装了自己的假死现场。
她略显苍白的脸,森然冰冷。如墨玉般的漆黑瞳孔,瞧着轩辕绝,眼底满是杀气。
若是豆宝知道他娘亲已不再人世,她简直不敢想象她的宝贝儿子会是如何反应?
“你究竟想如何?”语气冷冽,瞬间没了刚刚的悠然慵懒。心底只盼着暗夜流光能够机灵些,能替自己瞒着豆宝。
不过是小小的牢笼,如何困得了她这毒王之王。只是眼前碍眼的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究竟是何目的?
“想要你!”光彩琉璃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森然肃杀的一张笑脸,那冷冽的杀气,他已不陌生。
不过,这一切在他的眼里,实在不足为惧。他的俊脸更是贴近了几分,清冷的凤眸倒映着他兴致盎然的面容。唇角微勾,温柔缱绻,却又莫名带着一抹邪肆张狂。
分明是两种极端,在他脸上,又偏偏极为和谐。
“恐怕你要不起。”钟小蝎语气清冷,眼前之人,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星眸妖娆魅惑,深邃绝美,似乎分分钟都在卖弄风骚,引诱着她。
明明是相似的一张俊脸,她眼底的厌恶分明毫不掩饰。
同样如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一双清冷卓绝,一双却妖娆狠厉。
同样是邪魅的轻笑,一人嚣张肆意,一人却透着轻薄。
同样的温柔多情。一人干净纯粹。一人却带着计谋,透着龌龊。
她莫名想起那人风姿卓绝,慵懒邪魅的笑来,心中几分后悔,不过是呈一时之快,想看那人的冰块脸变色,却最终害人害己。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实在是她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亲,表这么主观,可以不?人家八皇子好歹也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一枚偏偏美男子。
“哦?这天下,还不曾有本王要不起的东西!”轩辕绝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轻笑,琉璃眸子瞧着她,张狂倨傲的眼神扫过她玲珑的身子,好似在瞧着一头犹在垂死挣扎的猎物。
“哼,狂妄自大,不知所谓。”钟小蝎轻轻撇嘴,眼里满是鄙视。心中却在计较,若是明斗,自己胜算几分。
当然,她不会认为眼前的轩辕绝,会真的对自己有什么兴趣。像他这样的男子,除了自己谁都不爱,女人对他来说,或者暖床,或者扩张权势,总之都是工具。
“本王有这个资格。”轩辕绝大言不惭,把钟小蝎的鄙视当成赞美。“本王今日就想试试,四哥玩过的女人,究竟是何滋味?”他莹白如玉的脸上,表情几分扭曲。
钟小蝎略有些纳闷,为何他总是提起轩辕离,好似凡事轩辕离喜欢的,他都要抢过来。哪怕抢不过来,他也要毁了它。
这种变态的心思,就好像你自己明明很优秀,可总有一个更优秀的人始终压制着你,将你所有的光环都全部抢走,连渣都不留。
长期的威压,让你奋起反抗,迫不及待要将此人狠狠打压,把他所拥有的全部抢过来毁灭,方绝痛快。
而自己,恰好被眼前这变态男认为是轩辕离很重要的东西。
怪不得他一出场就来个英雄救美,又企图欺骗自己,想做个便宜老爸。
而后又趁虚而入,打算将自己生吞活剥。所有一切的矛头,皆是因为,他以为轩辕离喜欢自己吗?
所以,自己才是白白做了回冤大头。
轩辕离与自己,不过是两次萍水相逢,两场淋漓****而已。她肿么就要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思绪纷乱,她眼里的戒备,却不少分毫。虽然对贞操神马的,根本没什么概念。可她也不会无耻到是个男人都发生关系,好吗?更何况,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钟小蝎最讨厌的便是被威胁。
夜,漆黑如墨,寂寥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残月,透出微弱的光芒。
幽香的梅花在惨白的月色下,更显清冷。
树底下的小石桌上,暖炉子里幽蓝的火苗跳跃,上头的酒壶子里,飘着清雅幽香的梅花酒,正汩汩冒着热气,似乎要掀翻了盖子跑出来。
桌子边上,一人白衣胜雪,乌发似墨,正一杯一杯将美酒往肚子里灌。那玄寒幽深的眸子,失去了睥睨天下的神气,几分落寞,几分黯然。
身边的绝色女子,满目心疼,粉红的唇轻抿,却不知该如何出声安慰。
若不是他频道伸手倒酒,远远的瞧着,这一坐一站的两人,就好似一副静态的水墨画。
只是下笔轻柔,却满是惆怅。
“哇啊……”寂静的夜里,忽然的一声啼哭,打破了梅园的安宁。
不停灌酒的轩辕离,瞬间起身,几分踉跄的朝着屋子里跑去。
梅园只有一栋房子,小小的三个房间。暗夜流光与钟豆豆便住在其中一间本是替十一准备的屋子里。
月色苍白,透过了屋顶的天窗落在床上。床上小小的人儿,哭的伤心欲绝,长而浓密的睫毛被泪水浸润,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的两颊挂满了泪珠,身子哭的一抽一抽,极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