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吓坏了,大脑中一片空白,下一秒心脏那里才传来抽筋一样的心悸恐惧的感觉。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冷汗止不住地一个劲儿往外冒。
凌莫拍拍我,就从我身上利落地爬起来去看那根棒子。我躺在地上,手脚软的像不是自己的了似的。
我用力一攥拳头,让指甲扎进手心里,一咬牙,拼命让自己爬了起来。
我颤巍巍地凑到凌莫那边,一眼就看一直碗口粗的黑色棒子躺在枯败的草丛里,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楚,这根棒子的材质是铁,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这么粗的铁棒就这么砸下来,如果刚才不是凌莫,我现在的脑袋肯定已经开花了。卓曜宇爬过来,一看那铁棒就呆了呆,“我靠,怎么回事?”
凌莫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我看他伸手去触摸那铁棒,就叫到:“小心!”
因为我看这东西邪乎得很,怕上面涂有什么危险物质。凌莫把那铁棒从头到尾快速摸了一遍后就收回了手,我看他没事,也就放心了,看来是我多心了。这时候只听凌莫轻声道:“这跟铁棒,是凉的。”
我道:“凉的?什么意思?”
凌莫看着我:“铁这种金属特别容易受到外界温度影响,表面温度会随着外界的变化而变化,这么重的铁棒被带到这里,并且对你进行袭击,一定需要用手长时间握住才对,因为手是热的,那这根铁棒至少有一端也应该有温度才对,可是我刚才摸过之后,发现整根都是一样的冰凉。”
我道:“或许是带了手套呢?”
凌莫摇摇头,站起身来道:“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做了防范,上面也应该留有余温。”
我不知道凌莫的触觉牛/逼到什么地步,但看他沉稳样子,就感觉他的话应该特别靠谱。
卓曜宇说:“那这么说,这根铁棒不是人带来的?那,那会是谁在这大半夜的袭击小珂?”卓曜宇说得我心惊胆战,本来就还没放下的心又被提起了一个高度。
如果不是人袭击,如果不是人袭击,那就是……不不,这挨千刀的棒子一定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我连忙仰头环视了四周,可惜没有任何发现,这里除了树就是树,没有施工迹象,连电线杆都没有,头顶便是漆黑的天空。
我咬住嘴唇,心想究竟是什么在对我纠缠不休,非要要了我这条命不可?我正琢磨着,忽然听到远处草丛中传来一阵沙沙声,那声音绝对有别于风声。
身旁的凌莫“噌”的一下就窜了过去,好像追着什么似的,一下就跑远了。
我最怕凌莫来这套,连忙拉了卓曜宇朝凌莫追过去。可是不知道是凌莫的速度太快了,还是我们太慢了,我们只跑了几步,就跟丢了凌莫。夜晚的树林里漆黑一片,我们根本不知道凌莫去了哪里。
卓曜宇唉声叹气:“这小子太没有集体意识了,以后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哎,你说这黑灯瞎火的,我们是去找他,还是原地待命?”
冷风徐徐,风从树干之间穿过,发出如野兽帝嚎的那种声音。早就听说华东地区的冬天干冷冻人,虽然现在只是初冬,可也够我受的了。
我裹紧了衣服,想了想说:“这片树林在实验楼的东北角,虽然僻静,但面积不大,凌莫应该走不多远,我们稍微四处转转,或许就能碰到他。”
卓曜宇点点头:“对,说不定他现在在和人火拼,我们去了也好帮帮他,大家一起上。”决定后,我就掏出手机,准备调出手电软件,好用它来看路。可我刚一拿出来,手机就震动了,然后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彩信提示。
卓曜宇非常鸡婆地凑了过来,估计他可能以为是某个女生给我的情书,要看我的笑话。
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彩信,正打算不理它,回去再看,可谁知,那彩信竟然弹跳了出来。
我敢肯定我的手指一直都没有按动任何地方,可那彩信就那样子在我眼前自动弹了开来,然后我就看到,在那彩信当中的,是一张张的照片,照片上面,全都是一张张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角还滴着艳红鲜血的女人脸!
我和卓曜宇吓得同时惊叫起来,两个人连滚带爬地逃出树林,直到冲到大路旁的路灯下面,才止住了脚步。我大口喘气,脑子嗡嗡作响,卓曜宇也吓得不轻,靠着路灯柱子直拍胸脯。
或许是我们的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实验楼守卫,无数的手电光朝我们这里射过来。我和卓曜宇急中生智,连忙蹲在路灯旁的垃圾桶后,大气都不敢喘,直到过了一会热,灯光全散了,我们才松了口气。
卓曜宇说:“操,你手机里那是什么鬼东西!”
我说道:“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了那东西首先是发到我手机里,然后自己跳出来的,感觉像中邪了一样。”
卓曜宇呸了一口,“太他妈吓人了!”
我深深地呼了口气,这才发现手机仍然被我握在手里,我不禁感叹,自己都佩服我刚才怎么没一下把这东西扔出去。
光明就是会给人勇敢的力量,借着路灯,我小心地查看了下手机,发现那彩信还在,只是照片不一样了。
不是女鬼,而是换成了一个梳着麻花辫,穿着中山装的女学生,一看就是几十年前的老照片。虽然不是面目阴惨的女鬼了,但这女学生的出现还是让我感到一种格外的阴冷,毕竟,我不觉得有谁会无聊到要给我发老照片玩,还带自动弹跳功能的。
我和卓曜宇面面相觑,谁都在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在凌莫这个时候找到了我们,他跑过来,我看他的样子没有表现出疲倦,也没有受伤,总算安了些新,们就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凌莫道:“是那个黑影,可惜它速度太快,我跟丢了。”
又是黑影,还真叫阴魂不散了。
我现在倒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每到晚上我调查关于学校灵异事件的时候,那黑影总会适时出现,并且每次都会给我致命的打击。
那这么看来,这黑影是肯定和南映理工大学学生的死亡有关系了,是不是它杀害的那些学生我并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敢肯定它的目的。
不过,从他对我行凶,我至少可以缩小他目的的范围,一是我是它要杀害学生的目标之一,只可以我身边有狠角色它一直没能得逞,因此一直追随;二是它不希望有人介入这个事件,如有人想介入,那就对不起,只能杀之而后快了。
我希望黑影的目的是第一个,我确实是不想有人再牺牲,但这不代表我的情操就有多么高尚,死了一个徐珂从此世上万事无忧,想牺牲自己以保大家,更多的是因为,如果黑影目的是第二个的话,那这一切的背后肯定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所以,它才不想让人介入。
我实在不希望事情的严重性和波及的范围在扩大了,所以我非常的希望我是黑影的目的。我能这么想主要还是依靠了身边有凌莫,因为每次我遇到危险,都是凌莫化解的,不是他,我肯定死了好几个来回了。作为同龄男性,总被救的那个人是我我心里的确挺不爽,但我是真心的感谢和佩服他的,所以也可能把他当做是无形中的依靠了吧。
也可能是经历了一连串的恐惧,我这时候听到黑影的事情竟然已经变得不那么惊恐了,估计已经是麻木了,倒想揭穿它的真实面目。
开来死猪真的是不怕开水烫,像我也算练出来了。我对凌莫道:“以后不要再突然玩失踪了,战斗力分散不是好节奏啊。”
凌莫不置可否,我们几个看来今天夜探实验楼是无望了,只得悻悻而归,准备回去后再从长计议。今天回寝的时间没过十一点,在眯眯眼略显失望的眼神中我们趾高气昂地踱了过去。
关上寝室门,我们才一下子都蔫了。我们每个人心里都非常着急,知道没过一晚,甚至每过一个时辰不找到叶安,叶安的生命危险就会增加。
卓曜宇烦躁不安,垂头丧气地直摇头,我拍拍他,告诉他现在着急也没有办法,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找到叶安上面。
卓曜宇一拳捶到桌子上,指骨和实木碰撞的声音特别大。他道:“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警方办事效率那么低,找个人都找不到!”
其实我对卓曜宇这句话还是很赞同的,这警察侦探刑警平时一个个看起来都牛逼晃腚,好像什么都能搞懂,现在就学校这屁大点地方,周围还都是荒郊野岭,找个热都找不到。从叶安失踪到现在,一个星期都过去了,案子还是没着落,这帮人真是很为人民警察这个光荣的称号丢脸好吧。
不过,如果真是鬼神所为,那倒也不怪他们……不,在情况没到最坏打算时,决不能往解决不了的地方去想,一定还有办法。凌莫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忽然淡淡地说道:“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