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很沉,我在一片铃声大作中醒来。我关掉手机闹钟,准备叫凌莫起来,伸手推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正靠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的真早。”我看他的样子不像刚被闹钟叫醒,不由得由衷佩服。
我和凌莫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便准备离开,我们必须在大家都还熟睡的时候回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不然被谁怀疑,尤其被学校抓到就惨了。
外面没有雨声,雨应该停了。我推了下库房的那所小门,没想到的是,竟然没推开,又试了几下,还是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这门又不是自动上锁,怎么会推不开?
“好像被谁从外面锁住了。”我郁闷万分地看看凌莫。怎么会这样,谁这么无聊大半夜会来久无人烟的小门这里巡视?
凌莫眉头微皱,上下看了看,摸了摸小门边缘,然后只见他抬起了腿。
我一下就想到他要干什么,连忙拉住他,“不行不行,我知道你肯定能成功,但你不能破门而出,这门虽然焊得不结实,但是铁质的,你这一脚下去声音肯定很大,还不得把门卫引来?”
凌莫似乎觉得我的话有理,默默地放下退,也就作罢了。
我说:“我们先找找有没有后门可走再说。”现在才凌晨五点,天还没太亮,废旧的库房里更是昏暗。我对凌莫说:“小莫,把你手机的手电调出来吧,我们需要照明。”
谁知凌莫摇摇头:“我的手机没有带来。”
我一听这简直是在作死,我的手机昨晚亮了一宿,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五的电,真不知道这小可怜能不能撑到我们找到出口。实在不行,到时候只好破门了,我们总不能怕被罚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
谁知凌莫已经动身去找了,我打开手电追上他,“你能看清楚?”
“不用非常清楚,摸一摸就能知道了。”
我一听也有道理,他说他练过,那么触觉应该比一般人灵敏。这就好了,我们可以分头去找,也好快些找到。我拿着手电在这里晃了一圈,发现这间库房差不多有一间教室那么大,却显然这里不是像教室那样规划的,不然门在哪里就很容易找到了。
这是一件不规则的屋子,屋子里还堆满了陈年杂物,这使得寻找变得非常困难,我们必须把落在墙上的陈年老灰扑掉才能看清楚到底哪里才有门。
挪开货物就不必了,因为我不觉得哪个傻/逼会拿东西把门赌上,再说有的货物太巨大(比如砸我的那个)我们也挪不开。空位中飞扬的灰尘几乎让我窒息,我找了大概两面墙也没找到哪里有什么门,凌莫那里也没消息,难道是我估计错误,这库房就真寒酸到只有一个门?
手机的电终于耗完了,自动关机后,我的周围一下子漆黑。我无奈地叫到:“小莫你那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话音落了大半天也没有回应,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我一下子感到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
凌莫呢?
就算他不愿意理我,至少也应该有他的脚步声啊。
我的头皮一下就麻了,那扇不知被什么锁住的门我是踢不开,那我是被活生生困在这里了?!不,凌莫这么个大活人不会就这样凭空消失,可是……难道,难道他被那个黑影……不可能!我摇摇头,凌莫比我机灵得多,甚至还两次救过我,不可能就这么玩儿完。我安奈下心中的恐惧,心说我必须做点什么,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苍白的手就从我身后伸了过来,一下子拍在我的肩上!
我大叫一声,身子几乎弹了起来,这时候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我身后说:“我是凌莫。”
我条件反射地转过身,果然近距离之下看到一张淡定无比的脸。我全身都松懈下来,转惊为怒道:“你刚才怎么不见了,我喊你都不答应?”
凌莫道:“我找到门了,不过门的后面是一个隧道,我进去看了看没有危险,要不要从那里出去?”
我一愣:“隧道?有多长?”
“我也不清楚,我只稍微看了看,听到你的喊声就回来了。”
想到刚才的事情我就有点不好意思。我计算了下时间,从醒来到现在大概只过了半个小时,如果顺利,我们还是能够赶在晨检之前回去的,总比破坏公物强。我还以为凌莫说的门后面是比较窄小的走廊,直到我看到我才发现,这真的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隧道,非常窄小,我和凌莫都是差不多一米八的个子,要稍微弯腰才能通过。
隧道的的周围是用瓷砖贴上去的,周围没有安装任何照明设备。我心里不由得奇怪为什么学校要在实验楼弄这么一个羊肠小隧道,走私毒品的吗?曲腿前行非常费体力,我虽然不胖,但缺乏锻炼,跟在凌莫身后走得异常辛苦,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这昏暗之中盯着我看。
好在走了没一会儿就到尽头了。凌莫推开眼前的小门,我跟着他迈出来一看,发现门外是走廊尽头的一个死角,肮脏无比,这么一个小小的角落四周堆满了废弃货物和钢架材料。我心说人家都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这是柳暗花明又一坑啊。
我和凌莫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去推那堆挡在面前的东西。那堆货物奇重无比,我们好不容易地一点点把它挪开了,我刚要松口气,可就在同时我竟然看到一根硕长的木棍劈头盖脸地向我挥来!
我简直惊呆了,身旁的凌莫一把把我推开,我就猛地撞到旁边的架子上,哗啦啦地想起一大片震动声音。
这时候只听一个娇俏的声音道:“咦?竟然是人!”
我疼得呲牙咧嘴,揉着屁股向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子惊奇地望着我们,这女孩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白大褂,带卷的长发蓬松地盘在头顶上,显得他特别干练,头发只在两鬓自然垂下两绺,晃在它白皙的小脸旁,又好像多了一丝妩媚。
不不不,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正倒拿着一把拖布,正是刚才袭击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