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玩了一下牌,唯丽和雅然还是坚持要回去。柯连易主动要求送她俩回去,可陈可洁却没有回去的意思。申景河不想那么快跟陈可洁独处一室,跟唯丽说:“上次美国寄过来的包裹里,应该也有我的东西吧?”唯丽说:“我还没来得及拆开,我回去看一下。”申景河心里暗喜:“那怎么行?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东西,要尊重别人的隐私!”唯丽看到申景河无赖的眼神忍不住反击:“那个包裹是寄给我的,我有权处置包裹里的一切物品。”申景河毕竟多读几年书:“哪条法律这样规定的?”唯丽一时语塞,申景河跟柯连易说:“师兄,帮忙把可洁送回家,我去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包裹里果然有一个拼图和一套棒球服是申景河的,申景河要唯丽帮他把礼物放好在副驾驶座下,唯丽上车帮他折好棒球服,申景河帮唯丽摘下头发上的玫瑰花叶子:“今天又免费帮我收拾了花园,你是不是爱屋及乌呀?”唯丽白了他一眼,冷笑说:“你的屋我确实喜欢,哪个女人不喜欢别墅?”申景河看她偷换概念,他也知道顺杆子往上爬:“那你为什么要辞职?我保证一直请你打理我的屋子,不炒你鱿鱼,还给你加工资,这样不会没有安全感了吧?”申景河想起卢聪翔跟他说过的话,他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唯丽,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有点喜欢你吧?“唯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的人等了十几年都等不到一句表白,而有的人却那么容易表白,她坦白地说:“是有点感觉不太一样!”申景河伸手过去把唯丽抱在自己胸前说:“我一直想这样抱着你!”唯丽没有反抗,这几年太累了,她想有个人可以靠一靠,哪怕只是几分钟也好。“你真漂亮!你修理花枝的时候、做饭的时候、打扫卫生的时候都好美,好多次我都想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抱一抱你,但是想到你结婚了,克制住了。原来你没有结婚,为什么要骗我?”唯丽说:“不是骗,是没必要说!”申景河看了一眼怀里安静的唯丽说:“你应该也喜欢我吧?”唯丽摇了摇头,申景河没想到是这种回答:“你不喜欢我还这么幸福的靠着我?”唯丽直起身来说:“以前有个人也经常这样抱着我,我以为这就是喜欢。我现在明白即使不喜欢,也可以这样拥抱,只是一种寻找慰藉的方式罢了。”申景河知道唯丽说的这个人,跟先前在家里跟陈可洁说的那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你很爱他吗?为什么没跟他结婚?”唯丽说:“张爱玲说,男人对女人最高的评价就是求婚。他对我的评价还没达到求婚那么高吧?你对我的评价也同样不高吧?”这句话说到了申景河的心坎儿,他当年连喜欢了几年的宋澜都放弃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我身边的美女不少,我一直在怀疑这种感觉会维持多久,我对这种感觉没有信心,所以我不会为了一种不确定的情绪跟你结婚。你也知道,你的年龄和条件都不是我要找的结婚对象。”唯丽突然莞尔一笑说:“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不管什么形式的表白,只要是表白就好。这是唯丽一直期待的,当年如果王凯有个交待,哪怕交待完了后马上分手,她也能接受。可他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交待,让唯丽觉得不知道要怎么跟那十多年的岁月交待,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的父母交待。
申景河看到唯丽笑得那么美,又忍不住把她抱过来说:“我要求不多,在我喜欢你的这段日子里,能让我偶尔能见见你,抱一下你就好了。等我整理好情绪了,就不会烦你了。所以你这段时间不要喜欢上我!”唯丽推开他说:“你可能是因为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朝夕相处很容易产生依赖感,你可能误把这种依赖感当作喜欢了。我们分开后,这种依赖感会慢慢淡化的。今天我们就当作告别吧,这段时间跟你相处得很愉快。你多跟陈小姐制造一些朝夕相处的机会,就能培养你们之间的依赖感了,夫妻要有依赖感才更牢固。”
申景河看到唯丽说得那么轻松,不禁有点失落:“你年纪也不大,心里就激不起一点涟漪?看到我这样的男孩子喜欢你都不动心?”唯丽不说话,申景河环顾这个小而别致的怡翠园。夜间的喷泉已经关了,小道上树影婆娑,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偶尔叫几声,申景河打开车门:“陪我下车走走吧,车里有点闷。”唯丽放下东西跟着下了车。
申景河走到唯丽身边,轻轻的牵起她的手说:“你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亲近而没有负担。如果现在是别的女孩子,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我交往了,你没有任何要求,是不是想欲擒故纵?”两个人的步调很和协的慢慢走着,唯丽略带忧伤的说:“我一直相信,所有的事情等到一定的时候都会到来,就像花到了季节就会开一样。我等待爱情的心情也像等待花开一样,没有人不期待爱情,但不能强求。你看过《飘》吗?”申景河点点头,唯丽抽回了手:“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就像斯佳丽执着于卫斯理一样,只是一种依恋。”申景河反问他:“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我不是你的白瑞德?”唯丽说:“就算你是,白瑞德最终不还是离开斯佳了吗?”申景河转换了话题:“你要去哪里上班?”唯丽说:“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也不要见面了?”申景河说:“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怕见我?”唯丽停下脚步在沙池旁边的木凳坐了下来说:“从前一个富豪和一个村姑在沙漠中迷了路,他们克服了一切困难走出了沙漠,他们都以为从此离不开对方了。走出沙漠后,来迎接男人的是直升机,男人叫仆人给了女人一点钱后,上了飞机走了。”唯丽回过头看着申景河说:“如果女人把男人空虚时的感情当真的话,就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