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最里边,白染夏默默的跪着,上身笔直挺立,光看其背影便不难看出她内心的坚定,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展示无疑。而她的身旁,那个在无双几人面前一副高傲的样子的丫鬟翠竹,此时却低着头,缩着身子很是害怕的样子。
“染夏,我的宝贝女儿啊。”白夫人刚跨进祠堂便开始喊了起来,同时更是加快脚步向里走去,等看到那背对着自己,直挺挺的跪着,满身寂寥与落寞的身影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乖女儿,快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就是了,何苦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你这样母亲很心疼啊。”挣开白老爷的手,白夫人小步跑到女儿的身边便要拉她起来。
“母亲······”虽有些不忍,面对为自己心疼得落泪的母亲,白染夏是有些愧疚,但却仍旧不肯起来,白夫人又不敢使劲去拉她怕伤到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染夏转头,望向走近的父亲,坚决的开口道:“若是父亲不同意,我便一直跪到父亲同意的时候为止。”至于是要同意什么,这里的三人中,除了白夫人外,其他两人自是都知道的。
白老爷直视着女儿的眼睛,在那里面他看到了自家女儿从未有过的强烈的决心与誓不罢休的信念,心里很是复杂。
在两人正对视着的时候,旁边的白夫人着急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老爷,染夏要什么你就答应她吧,没什么比咱们女儿的身体更重要了啊。”白夫人泪眼汪汪的看向自家老爷说道,惹得白老爷更心痛了,一个是自己如珠如宝的疼着的女儿跪在地上,一个是自己相守多年的妻子眼含热泪,想着夫人最后说的那句话,的确是女儿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白老爷深深的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半饷开口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若是不好,到时候也怨不得别人,你可明白?”说完白老爷的脸色更是沉了不少。然而白染夏却是眼睛一亮,父亲这是同意了的意思吗,想着心里便止不住的高兴,坚定的回答道:“女儿明白的,既是自己选择的,不管结果如何,女儿都不会怨任何人的。”
“好,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为父也不再强求,但还是要先看看那人是否是真的不愿入赘咱们家,若他真的不愿的话,那······你便嫁出去吧。”说完这话,白老爷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一般,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啊,就这样被拐跑了,还拐跑得如此彻底,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么!
原本因为心疼女儿而泪流不止的白夫人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染夏要嫁出去?不是说好了招女婿入赘的吗,怎么又要嫁出去了啊,老爷你舍得把她嫁出去我可舍不得。”说着,含泪的双眼狠狠的瞪向白老爷,眼里满是控诉的意味。
白老爷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算什么事啊,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啊,可看着女儿那一副铁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的样子,他也无能为力啊!
在白夫人的瞪视下,白老爷拉着她往外走去,边说道:“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就让她去吧,她也不小了,有些后果是该她自己去承担了。”这话像是说给他夫人听的,又像是说给白染夏听的,更像是说出来安慰他自己的。
在两人背影越来越远,一直到快要看不到的时候,白染夏开口轻声道:“多谢父亲、母亲成全,请你们原谅女儿的不孝。”说完连着磕了三个头,眼里雾气蒙蒙。
“小姐,快起来吧,老爷夫人都已经走远了。”说着翠竹爬起来,把白染夏搀扶起来。
几天后,皇甫于痕的房间里。
“小丫头,我没得罪你吧,你至于好几天都不给我个好脸色看吗?”在持续了好几天的诡异气氛之后,终于有人爆发了,话说皇甫于痕很郁闷啊,非常郁闷,明明是这小丫头不肯告诉他她的姓氏,该不高兴闹情绪的不应该是他才对吗?可看他不高兴小丫头不来哄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一副情绪比他还大的样子啊!弄得好像是他怎么得罪她了似得,这让他觉得很冤枉好吧。
“嗯,没有,你要真得罪我了,我早在你药里下毒毒死你好几回了。”说这话的人是相当的淡定,听着的人可就一点都不淡定了啊,皇甫于痕眼角、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小丫头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让人瘆得慌呢,这话里的意思是谁要真得罪了她,她就毒死谁么!这小丫头还真是······另类得可爱啊!他这想法要是让无双知道了,保不准就真的是一包毒药下去把他毒死算了。
不过显然无双是不可能知道的,她也没在意皇甫于痕在想些什么,直接把端着药碗的那只手朝着他伸了过去,“赶紧趁热喝了吧,不然凉了效果就不好了。”生硬的口气,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本来因着她前面的那番话而心情好了不少的皇甫于痕更郁闷了,这小丫头到底是怎么了,这态度虽然说不上差吧,但她这淡漠疏离的样子,真的让他很不爽啊。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小丫头是从他对她说出真实姓名的那天开始不正常的,想来小丫头当时便猜出了他的身份了,可也不至于因为他的身份而如此的······排斥他吧!没错,是排斥,自从那天之后,除了给他端药过来,他基本上是见不到这丫头的,而且端药过来时也是看着他喝完后便转身就走了,弄得好像他不是受伤而是得了传染病似的。而且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怎么做到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去找她好几次了,硬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过,你不得不说,这也是小丫头的本事啊,不过她这本事真的是让他无语又无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