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心被带到一个院子,给她安排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一直没有人住,但却异常干净整洁。
“这是心月的院子吗?”济心问到。
帼嬷嬷瞪了她一眼,“姑娘怎么能直呼殿下的名讳,咱们的殿下不但是心月岛的小主人,更是我们东泯国的皇太孙殿下。”
帼嬷嬷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就算济心说话不当,她也没有恶狠狠的指责,说话的语调也很和蔼。
“哦。”济心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别人要是对她凶,她就不服,别人要是对她和气,她也会和气待人。
“这个院子呢,虽然名义上是小殿下的寝院,不过一年到头也从来没在这里住过,从小都是睡在岛主的寝室。”顿了顿,“这个院子虽然没有用,但每天都会有人打扫,以后你就负责打扫这里吧。”
“那个,小殿下的母亲呢?我怎么一直没见到过?”这么小的孩子,一般都比较腻母亲的,而且也缺不了母亲。
一听济心这个问题,帼嬷嬷的脸沉了沉,“姑娘,你千万记住,以后绝对不要在小殿下面前提母亲,娘亲这样的词,惹恼了岛主,谁也救不了你,还有,岛主的寝殿,一入夜,就不得靠近,否则出了事情,可不要怪老嬷嬷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就转身走了,济心一头雾水,为什么不能在心月面前提母亲这个词?
帼嬷嬷一走,很快就有人给她送来午饭以及几套换洗的衣服。
济心吃了一口那看似某种饼类的食物,巴掌那么大,指头那么厚,白白的,入口有些糯,还带着鱼腥,不算难吃,也不算好吃。
济心虽然不挑食,但在孤城的日子胃口已经被紫华养得有些刁,除了紫华做的食物,她吃着都觉得欠缺滋味,也就果腹吧。
因为在船上都没怎么好好休息,刚才又被断月吓得不轻,一坐在床边,就忍不住瘫了上去,虽然床板有些硬,棉被也不算高档华美,但摸上去软软的暖暖的,也挺舒服,便脱了鞋准备上床睡一觉,但一想到十多天没有洗澡,身上虽然不至于臭,却也有些不舒爽,若能洗个澡就更好。
于是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找了找,虽然找到了一个小厨房,但显然没有开过火,干干净净,连柴火都没有,也没有水。
没办法也就作罢,先睡一觉,再去找人问一问哪里可以洗澡,便回去睡上了。
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蒙蒙中感觉似乎有人靠近,然后一双目光在床边注视她的脸,她感觉很清晰,半梦半醒似的,想要睁开眼,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心叫不好,该不会是梦魇了吧?下午睡觉睡得太久总容易梦魇的。
正这般想着,唇上一重,便感觉被两片柔软覆盖,刚开始它只停留着没有动,过了一会儿便缓缓加重了力度,然后就开始在她的唇上辗转,明明还算轻柔,却又感觉是那么的浓烈,到最后就真的变得很浓烈了,他不再满足于轻轻的辗转,开始用力地吮吸啃咬,下颚一紧,一双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一条湿软的舌伸进了她的口腔,那灵活的舌霸道地席卷她口腔的每一处,含着她的舌尖肆意地吮吸,这个吻变得越来越狂乱,越来越猛烈,似要将她整个吞下去。
济心心中大急,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这样带着**性子的梦魇。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吻她之人粗重炙热的喘息,带着一股浓烈的兰花香味……
她在心中大喊,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再不醒来,她就要被这个吻给憋死了!可是她还是没能醒来,而她也真的就被这个吻给憋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房中一片漆黑,感觉自己的唇似乎真被肆虐过似的,麻痛一片,正要抬手去摸,帼嬷嬷提着灯笼走了进来,“姑娘,前院儿要放爆竹了,你去看吗?”
济心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睛,帼嬷嬷一看到济心这个揉眼睛的懒散神色,不禁怔了怔,继而眨了眨眼睛,心想一定是她老眼昏花了,刚才竟然觉得这姑娘揉眼睛的动作神情和心月殿下好生相似。
济心裹着被子,虽然心月岛的冬日并没有大陆上那么寒冷,但入夜以后却也是很冷的,她呆在被子里,倒真不想出去,不过转念一想,她得多与这府里的人接触,和他们熟悉了,才好从他们的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来啊,比如有关东海神珠放在哪里……
于是艰难地爬起来,穿上棉袄,跟着帼嬷嬷朝前院走。
前院灯火通明,院中的回廊上都站满了人,大大的一个火盆放在院子正中间,两个小厮站在火盆两步之遥,在他们的一旁放着一个大大的木框,里面放了满满的一筐竹节。
断月坐在门口一张宽大的藤椅上,一身宽大的冰蓝长袍,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他就那样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火盆的暖色光线打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间更是显得妖冶邪魅,他的表情是一贯的冷漠淡然,只有在坐在他怀里的心月回头跟他说话时才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心月坐在他的怀里,身上也是一件冰蓝色的小袍子,不同的是领口袖口都绣着白绒绒的狐狸毛,更加显得他的小脸儿精致无比。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盯着院子中间的火盆,等着那两个小厮往里面放爆竹,心月的两只眼睛更是紧紧盯着,两只手已经捂在了耳朵上。
济心刚在回廊里找了个地方站定,就突然听到一声噼啪的爆竹声,她还没做好准备,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吓得她:“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声脆脆的叫喊一起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济心身上,脸上都带着几分笑意,海风走到济心的身边,乐呵呵的说到,“这是开响炮,声音并不算大,就把你吓成这副样子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我不是胆子小啊,我刚才是没注意啊,突然就这么响一下,才被吓到的。”济心说着看向捂着耳朵正从断月怀里抬头看她的心月,他捂着耳朵还那么聚精会神地盯着都被吓得尖叫,这小家伙才是胆小吧。
心月看着济心,发现她脸上轻视的笑意,似知道她在笑话他胆小,狠狠地瞪她。
断月也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捂在了心月的小手上,给他的耳朵再加上一层隔音防护。
正在这时,爆竹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在竹节里塞了什么,反正那声音绝对能达到现代火药爆竹的分贝。
院中顿时响起欢笑和叫喊声,热闹得不得了,心月不停地尖叫,不停地把头扑进断月的怀里,又不停地抬头看火盆里爆起的火花,一张小脸儿兴奋又快乐。
这样热闹的氛围,济心也被感染了,很快就和大伙一起又叫又喊。
几乎所有人都笑意怏然,只有断月慵懒靠在椅背上,表情平淡,只是时不时地抬眸看一眼济心站着的方向,掩盖在温暖火光下的眸子,如海般深沉,却又涌动着谁都看不到的波涛。
而济心也在惊叹父爱的伟大,以前的断月最讨厌的就是人多喧闹的场面,但显然现在他还能坐在这里‘与民同乐’完全是为了他儿子心月。
一个人,原来真的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这就是‘情’的力量啊。
放完了爆竹,竟然还有篝火晚会儿,歌舞表演,其中一个节目呢是心月最喜欢的,那就是被几个大汉当成个舞蹈道具,在空中抛来抛去,他兴奋得又笑又叫。
他是不知道,可苦了那几个大汉,每抛一下那力道和方位都要掌握得极准,每接一下都得小心谨慎,稍微磕着碰着了,那都是难逃一死。
一个三岁小屁孩儿,有多重啊?可是几个汉子表演完一个个都是满头大汗,一副松了一口气,捡回一条命的庆幸,她甚至都看到其中一个下去的时候脚都软了一下。
济心觉得,断月对他这个儿子有点儿太宠溺了,迟早要被他给宠坏的。
结果不是迟早,第二天济心就见识到了这个被宠坏了的小殿下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