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内院,换了湿漉漉的衣服后就到院里寻方渊师兄。
亭子里已有三人,舜华师兄,锦奕和方渊师兄。舜华师兄在一张桌旁手把手的教着锦奕写字,大师兄独自坐在另一张桌旁。见我来了就起身说:“来了,过来吧,今日教你写字。”
舜华和锦奕见我来了也停下手里的活看向我,“小师妹,你大师兄可是很严厉的哟,可要认真学啊。”舜华调笑说。锦奕也在一旁附和的猛烈点着头。
“别听他二人胡说,快些过来。”大师兄说
“嗯,这就来。"我对舜华和锦奕做了个鬼脸,算是对他二人落井下石的回应。
我走到桌前规规矩矩的坐下,师兄将笔纸递给我让我写自己的名字,我接过笔照着他的话将名字写在了纸上。大师兄拿着我写的字沉思了半天,大抵是我的字写得太难看,他不好加以评价。我的字写得不好,这是个事实,因为姑姑一直对我实行的是放养的教育方法,往日我大多的时间就是在与霜结厮混中度过,偶尔想起才写写字。
大师兄沉思了会儿后,提笔在另一张白纸上写起了字。他俯着身子衣带刚好垂到了我面前,我干坐着无趣,便信手玩起了他的衣带。
“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严肃的质问声从我头顶传来。
我抬头,大师兄正冷冷的看着我拉着他衣带的手,我吓得连忙放开他的衣带。这是我听见前面传来锦奕和舜华压抑的笑声。
“你照着我写的字练习吧,练字得靠自己领悟,别人是教不来的,你先就着我的字练,等明日我得空了带你去书阁挑选些名家的字来练。”师兄淡淡的说。
“哦,谢谢师兄。”我接过他的字似懂非懂的回答。
方渊师兄的字写得已是很好,正如他人一般,风骨傲然,飘逸却不张狂,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你自己先练着,有事到我书房找我。说完便往他自己房里去了。
大师兄走后,我安安静静的写了会儿字。写了不久,舜华和锦奕便过来扰我,同我说话。
“你的字可写的真真的丑。歪歪扭扭的看不出个名堂来。”舜华看着我的字说。
“那你写的字好看?有大师兄的好看吗?”我反问。
“那倒不及他。“舜华说,“但除了他之外,这太华山上就属我字画最好。”
“是的,是的。二师兄写得很好的,男子写字应如二师兄般狂野才有男子气概。”锦奕崇拜的看着舜华说。原来你们走的是狂野风,那就难怪锦奕的字会那般的张牙舞爪。
“你是不是之前惹你大师兄不高兴了啊,你大师兄的性子是冷了些,但平日里对人也不至于这样冷淡。”舜华突然说。
“我没有惹他不高兴啊,难道是师兄不喜欢我这样性子的人吗?”我忧郁的说
“不要多想了,我就觉得你挺好的,往后你在大师兄处学习完了,就来找我和舜华玩吧。”锦奕说。
“你不要担心,等过些时间师傅得空了便由师傅亲自教你们,那时你和你大师兄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没这么多了。大师兄和我们在一起都不会这样的,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舜华说。
在与舜华和锦奕的对话中我得知大师兄是一个年少老成,极有才华,修为极高的人。难怪我看他会觉得与别人不同,虽然它表现得不是怎么喜欢我,但是我还是人不住对他升起崇拜之意。这次的亭下闲谈为我和锦奕,舜华后来的友谊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舜华和锦奕让我了解我太华山上所有的八卦,比如说,山上盛传四师兄和三师兄是一对断袖。从这日起,我便常与他两厮混在一处。
后来在与大师兄的相处中,我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他是一个性子冷淡的人。我们呆在一处总是我一人说话,他只是偶尔的哦一声表示听见。这样让我更加坚定的认为大师兄也许真的不喜欢我。
我的功课由师傅接手后,与大师兄相处的时间便少了,从那以后我也不主动去找他。平日里我和锦奕一起学习,他则与其他几位师兄在一处。
平日里我也是和锦奕,舜华处在一堆,和四师兄,三师兄也玩得到一处。但是有一次舜华的话让我对大师兄的看法有了些改变,一日将大师兄送我的百宝囊从怀里拿出,取出里面的水囊来喝水。
舜华见了百宝囊大声惊呼了起来,指着它说:“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难道你师兄把它送你了。”
“是啊,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说
“这锦囊是难得的东西,你不知道你大师兄有多宝贝这个锦囊,我向他讨了很多次他都不肯给我,没想到他竟把它送了你。不行,我得找他理论去。”舜华说完便气冲冲的去找大师兄了。
那天夜里,在锦奕发出断断续续的鼾声后,我从枕下摸出了大师兄那日写的字。借着透过窗的月光,我将纸上的字来来回回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在那天夜里我暗暗的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女子。
于是从那夜后,我便努力的练字,学画,刻苦的修炼。师兄弟们对此很是惊讶,后来便把我这异常的举动归结于我心智开窍了。
在后来的三百年里,我几乎日日做着差不多的事情,白日里早早起**去寒潭打水,后来洗澡后便到亭子里练字画画,再晚些就要去师父处学习,晚饭后就去书阁里看书。
师傅为我们六人准备的独院,断断续续的修了三百年才修好。虽然是慢了些,但我还是很感激,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和锦奕在一块。已有八百岁的我和一个男子住在一处总是不方便的,而且每日对着锦奕单纯的脸,反觉得和他住一屋倒是我把他玷污了。虽然锦奕从未这样想过。
师傅没忘当年的许诺,将独院里最漂亮的房间给了我。房间装饰得很和我心意,难得师傅还懂女孩子的喜好。刚住进那日的夜里我推开窗,看见一袭白衣也正站在对屋的窗前,发丝未束,散乱的披着,透着难得的慵懒之感。眼神交接间,我的心跳竟加快。
我用三百年来修炼,一见你竟还是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