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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安全感

是彭西凡,我居然接起电话,“喂!”

“苏阳,要不要我帮你?”

平静的语气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时候,可是我听着怎么就还是不舒服呢?

“滚!”

我掐断电话,抬头看见坐在楼梯口的彭西凡,他一脸阳光的笑,就和以前一个样。他看着我,没有站起来,而是说:“苏阳,我等你很久了。”

所以呢?找我干什么呢?想要告诉我让我离他们的世界远一点吗?真的够可笑啊!他以为我很喜欢和他们闹么。主要在于周年柔,让周年柔死远一点,然后就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可是彭西凡他舍不得,所以就想让滚远一点么?

“什么事?”冷了冷的说,继续搬着桌子。

“苏阳,”他顿了顿,“我不喜欢你了……所以,你和小北好好一起吧,然后,就是你不要再哭哭啼啼了,这样对年柔不好。”

哦呵呵,我明白了,原来他是自以为是的觉得我喜欢他了!真的好扯淡啊!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是搞笑极了!我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他,真是损我的好心情。

“额呵呵呵……彭西凡,麻烦帮我搬上去吧。看你也闲的空,来吧来吧。”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反应过来便卷起衬衫袖子帮我把这个重物搬到了我家门口。

“谢谢。”

我“嘭”的合上门,把他挡在外面。他使劲的锤门,我烦躁的大吼:“保安!”然后响声停止了,我咧开嘴笑了。

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让他干个苦力也不会导致不好的结果。最起码桌子是不会烂掉的,反而能让我省力一点。少留了些汗,多了点凉意。这个还是不错的嘛!我果然就是个聪明的人。

嘻嘻……

随着我哼起的小调,爸爸开了门。把公文包一丢,往书房走去。

“苏阳,我和你妈得去你外婆家几天,她中风犯了,我们过去看看,你好好考试,这几天去西凡家吃饭,就住他们家。彭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记得要好好考试,过几天就考试了。”

说完他拿了些东西就出了门,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外婆的情况不太好呢?想着我又心情坏了起来,虽然外婆从小就中能拿轻女不怎么理会我。但是想着一个老人家生病在床还是觉得挺可怜的。况且她是我外婆啊!

但愿不要有事才好吧。

下了楼道我开始奔跑。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哭,不要哭。没事的,很快就会好掉。可是眼泪还是这样顺着脸颊打湿了我的未来。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一直奔跑。我不停跌倒,但是我一次次爬起来。我不能停下来,我的脚不停颤抖。我用尽力气抬着步子。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很难受,我快死啦……

杨自楦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凭什么把回忆给我带回来后又这样子对我?你知不知道你抱着她的时候我有多难过。我受不了所有欺骗和背叛,可是你呢,一次又一次。你不是要把我找回去么?现在呢?

夜幕降临,路灯一排排地亮起来。身边的音响店打上缤纷的灯光,模糊的视线分不清一天过后。我累了,好累,眼睛疼火辣辣酸疼。全身没有力气,我站不起来……

我知道总有一天要面对好杨自楦的。可是,我自己的懦弱让我没有安全感。我要怎么办,凭我一个人的能力,能行么?可是我现在没有力气。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周年柔,她身边的那个人,很明显是彭西凡。他们紧紧抱着对方,从巷子那头走过来。我慌张地站起来,转身跑开。我不知道我怕为什么要逃……

“哟,半夜女生单独在外面很不安全啊!”我停下步子,看到周年柔走过来。我想跑,可是他一把拉住我。我拼命低头,我不要让他看见我怎么了。

“赶紧回家去吧,不就是一个杨自楦么,有什么好的。”我挣脱开她的手说:“滚蛋!”而至于她为什么知道是杨自楦,我想我不需要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所有人都不要管我,不要可怜我……

“苏阳,你清醒点,没有她你又死不了。谁没有悲欢离合啊,你现在在这里一个人待着,闹的去半死不活的。”我蹲下去,没有理她。可是我想说,没有杨自楦,我真的活不下去。曾经的每一天她每天都陪着我,要我离开她,怎么可能。就算她和周年柔走了那么久,我还是想她。慢慢脑袋里面都是她。比起死,这个多疼……

“苏阳,你真以为你是她的情有独钟啊?你没见她今天搂着徐丽丽么?多欢畅啊!哈哈哈哈……”周年柔弯下身子试图看我狼狈的表情。

“操!你想干嘛啊你,放开好么?”我知道是谁,这个声音那么好听,那么熟悉。我一股劲地站起来,可是我贫血。没站稳,跌倒的时候顾聿北抱住我。我揉揉我脑袋,舒服了很多。

“苏阳,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饿了吧。”顾聿北牵着我走。周年柔和彭西凡被丢在后头,木讷的杵在原地。我紧紧抓住顾聿北的胳膊,眼泪一个劲地涌上来,想停却停不住。

“北北,你不要离开我!”他停下来,把我抱在怀里说:“有我在。”我大声哭出来,她轻轻摸着我的头。

炎热的暑假的逼近,马上就要期末考了。

一切就这样重新开始了。从今年夏天开始,我会奋斗,我坚持!

杨自楦,我要的东西你已经给不了了,你抱着别的女人笑的有多欢。我明白了,我不会停在原地了,我该向前了。

我没有住到彭西凡家里,而是去了暮年家。夏爸爸对我很好,带着爸爸式慈祥的笑容迎接我的到来。这个比起每天面对彭西凡那张厌人的脸好了上万倍。

我抓着油滋滋的芝麻饼肯起来,直说好吃。夏爸爸看着乐呵呵的对暮年说:“暮年,你看苏阳都说爸爸做的饼好吃。你这丫头怎么就说爸爸做的东西没法吃呢。”说着我也笑起来,看到暮年舔了舔嘴角的芝麻,俏皮可爱的样子。

“爸,那是苏阳安慰你呢!”暮年调皮的反驳夏爸爸。

“诶!我可没有,夏爸爸做的芝麻饼最好吃了啊!”

我和暮年唱起了反调,胳膊往夏爸爸那边拐。惹的暮年乌烟瘴气。

“好啦,去考试吧。加油!”

夏爸爸给我们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我们便出了门。砰砰砰的跑下楼梯,带着美好的心情,在美好的早晨,去迎接对于暮年来说不美好的考试。生活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带着美好和不美好折磨着我们,让我们享受有些疼的过程。暮年该是拜托了爸妈离异的现实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可是,谁又知道呢?或许她只是藏得深罢了。

考试的氛围是紧张的,只有翻卷子和笔在纸上的“刷刷”声。我抬着笔轻松的做题,把一切不美好的思绪全部抛向脑外。专心做题,考个让自己满意的成绩。有利于自己心里过得去,又有利于暑假出去玩的时候更好面对爸爸。

交卷之前再次确认有没有写满答题卡,然后微笑着出了考场。应该还不错吧,自我感觉很好!

一走到外面,阳光灿烂,好天气啊。侧耳又听见一群女生在聊八卦。

“听说5班有个女生作弊了!”

“不是吧?”

“不是作弊,是在考试的时候被一个孕妇拉出去了。”

“好像是她妈妈吧!”

“是的,那个女的叫夏暮年。”

“……”

我脑袋绷紧,一片空白。暮年,夏暮年……

我跑遍了半个城还是找不到暮年,也想不到她能去哪里。在我打算回家等消息时,在我家楼下看到了她。她坐在楼道,眼睛肿的可怕。我走过去叫了她一声,她扑到我身上,又哭起来。声音多么撕心裂肺,让我心脏都在颤抖。

“暮年,怎么了。不哭,我在我在。”

“啊啊啊啊啊!!!”暮年发疯似的大吼起来,“苏阳,我妈被那个男的甩了,她要和爸爸复婚。”她哭着哭着有些累了,轻轻的说:“爸爸同意了。”

“……”

对不起,暮年。我亲爱的宝贝,你不要哭,有我在,我还在,都会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相信我。我们撑过去,我们慢慢熬过去。可是暮年你不要害怕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子让我看着心疼好不好?

“暮年,别怕,不能怕。”我坚定的话变得颤抖,我忍不住的哭出声来。暮年抱紧我,哭道失声。

上帝,为什么你总是捉弄我们这些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呢?你怎么舍得让我们流下那么贵的眼泪。你为什么就是那么残忍,无时不刻的折磨着我们。

暮年的爸爸妈妈复婚了,日子好似又回到了最初。平平淡淡的在那个80余平米的屋子里。家里时有时无的早餐又变成了面包和牛奶。只是比起以前多了好多东西,搁在他们一家3个人之间。暮年也不再被她妈妈指着说她没用了,爸爸也不会再和妈妈吵的翻天覆地。或许是经历了这一浪吧,都慢慢懂得了婚姻的真谛。

夏妈妈的肚子里已经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夏爸爸也没有说怎么。倒是夏妈妈自己说她剩下孩子就把孩子送孤儿院去,她要不得这个孩子。暮年轻笑,她不愿再听下去,关上房门自己一个人呆着。

“生下来吧,你是孩子的妈,总要积点德。”夏爸爸说完就出了门,不带一点表情,满是平静。

夏妈妈又哭了,最近她总是天天哭。她害怕极了,自责极了。她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怎么能干出这些事来。她想要夏爸爸和她大吵一架,她想要暮年大骂她一顿。可是暮年和夏爸爸都过分的平静了,让她感到不寻常。而且暮年和夏爸爸愈是平静,她便愈发的讨厌自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都是她自己造的孽么。而且祸害了全家,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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