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就知道自己的命到头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要那么快的通知皇太后,除了这句话‘该死’,他也不知道该为自己说什么,德公公心里那个悔啊!
“哼,狗奴才,你确实该死,照顾不好皇上,罪该诛你九族,来人啊,给哀家把这狗奴才拖下去,立斩!”皇太后“砰”的一掌,击在了床沿上,怒意腾腾,抬脚就欲踢向德公公。若是她的孙儿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有千百条狗命,都不够赔!
该死,哼,他这条狗命早该死了!
这一掌,可是非同小可,想当年,皇太后可是跟着太祖皇帝上过战场的,这瞬间便把德公公给吓得呆住,动都不敢再动一下,老老实实的等着皇太后来踹他!
就连赫连墨邪都愣了片刻,却也在瞬间回过了神来,感动的同时,也有些无奈,他的皇祖母,这是在通过迁怒德公公,来无声的责怪他没有照顾好自己呢!
不忍德公公那一把老骨头被折腾,再说,这也怪不得他,刚刚一番时间的思索下来,他脑里不明白的事情也渐渐有了个头绪,实在不想连累到他,赫连墨邪连忙开口道:“皇祖母,孙儿没事,只是手擦破了点皮,是孙儿自己不小心弄的,德公公,你且退下吧!”拉住皇太后,赫连墨邪立即出声让德公公退下,只怕事情会越闹越复杂。
磕头谢恩,德公公也顾不得正在冉冉流血的额头,也不敢看一眼皇太后的脸色,连滚带爬的就退出了赫连墨邪的寝殿,生怕慢了一步会被皇太后给叫住,自己的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一阵喧闹过后,只剩下寂静,徒留下几声若有若无的轻叹!
“唉,你啊,总是这么心软,这些个狗奴才都是被你给惯出来的!”皇太后又气又急,涂满丹蔻的食指,轻轻点在赫连墨邪的额头上,雍容华贵的脸颊上布满无奈的叹意,心道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好遂了他的意,为一个奴才争执,也有失身份,只好作罢。
不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墨儿如何会受伤,你也别想着敷衍哀家,月儿不在,哀家虽不能从他那里了解到到实情,但你也别想着随随便便的蒙混过关,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全天下的皇,你的安慰关系到天下人,可不能任性,你就如实的告诉哀家,免得哀家这心里惦记着,再说,你的武功哀家还能不了解吗,你要还有点孝心,就可怜可怜哀家一个老人家对孙子的心意!”晓以大义,动之以情,皇太后打定了注意不放过赫连墨邪,略带妖媚的凤眼里,此刻写满了认真与严肃。
“真的是孙儿自己不小心弄的,孙儿今早不是出宫了吗,碰上了一两个刺客,这刺客有些功夫,所以孙儿费了点力,免不了擦破了点皮,不是什么大事!”不想皇太后继续追究,赫连墨邪只得胡乱的编出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只因他其实也不是很明白这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却又不好明说,只想等着一会儿皇太后走后,他可以问问影一,理清脑中的一团浆糊。
哪知,一语既出,赫连墨邪的话才刚落,皇太后便立刻惊炸了起来,不只是她,就连静候在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影一都惊讶的抬起了头向他看来,常年不变的面瘫脸上,丝丝不解的涟漪,微微荡漾,最终,眼神幽深的打量了一眼“老老实实”呆在角落的蓝冰蝶,又渐渐归于平静的深海!
事情,似乎正在朝着不寻常的轨迹运转……
“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哼,定是那新月和北齐的余孽,竟然还不死心,敢来京城行刺,这九门提督是吃白饭的?混帐东西,不行,你赶紧的,即刻宣南宫家的少将回京,那什么救灾的活动让那边的知府接手就是!”皇太后一听,大吃一惊后,立马就怒了,那是胆颤心惊,心有余悸的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明确的下达了自己的懿旨,口气极为坚决,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
听之皇太后的“独裁”,赫连墨邪唯有暗自苦笑,这赈灾之事岂是儿戏,怎可因为他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就把南宫羽宣回宫!
“这……”不好吧!嘴角微张,赫连墨邪就欲辩驳。
哪知,皇太后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也是,以后少往宫外跑,别仗着自己功夫不错就有恃无恐了,要知道,防不胜防啊,还是在年关的时候,最是容易放松警惕,不过,那个妖女不是武功也挺厉害的,怎么她就没帮你?”又是重重一点,敲在了赫连墨邪的额头,皇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赫连墨邪几眼,一边埋怨着继续道:“哀家可是听说你今天一大早的,下了早朝又直接跑去樱勒的府上了,是不是?怎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见那个樱洛汐,哀家就不明白,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地方好,值得你三天两头的往宫外跑,没事就往樱府钻,还和哀家怄气,这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的只看上她呢?哀家就不见得你对哀家这个孤家寡人这么上心过,再说,不是几天以后就大婚了吗,心急也不急这么一两天啊,你要真想见她,就让她自己进宫来啊!哼,说到这个,哀家又不得不说你,你也太惯着她了,她不懂礼貌你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一个即将母仪天下的女子,既然到现在都没进宫给哀家请安过,也不晓得来尽尽晚辈之仪,真是不懂规矩,这让哀家如何放心把一国后宫交到她的手上,简直就是蛮横无教养的女子!”越说越气,说道最后,皇太后硬是由坐着的姿态改为了站着,那气呼呼的样子,似乎恨不得把洛汐给吃了,胸脯上下的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