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很早,第二天也起得很早。
喝酒喝醉了倒霉的总是第二天,脑子还有些晕乎。
我晕晕乎乎地走到客厅,想着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醒酒的。
还好平日在网上看了也记了一些,隐隐约约记得西红柿汁是可以解酒后头晕的。
“西红柿、西红柿汁……”我念叨着,生怕自己等会迷糊地忘了。
抬头眯着眼看了看挂钟:“才五点啊,还早……”
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有密封好的四个杯子,上面各自贴着一张便利贴。
我揉揉眼睛,看清楚了些:“西红柿汁、蜂蜜水、西瓜汁、芹菜汁。”
将西红柿汁拿出来,打开,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我往灶台那里看过去:“咦?这儿还有东西。”
又是一张写满了字的大便利贴——
蜂蜜水——>酒后头痛
西红柿汁——>酒后头晕
新鲜葡萄——>酒后反胃、恶心
西瓜汁——>酒后全身发热
柚子——>酒后口气
芹菜汁——>酒后胃肠不适
酸奶——>酒后烦躁
香蕉——>酒后胸闷
橄榄——>酒后厌食
你看看你是什么症状,照着吃,东西都在橱柜或者冰箱里。
对了,还有一个简单快捷的,那儿有一盒ru21安体普,但我估计你也不会吃,就是顺便帮你买来的;
电饭煲里我还帮你煮着绿豆粥,你就当早点吃;
你的水瓶里我帮你装好水了,加了一点白糖,可以解酒醒脑,你带着去学校。
还有,你体质很好,喝完酒也真能闹腾,下次我可以陪你喝几杯。
没有落款,但看这字体字体和口气猜都猜得到是谁。
我把便利贴放下,不得不说,看了这些我觉得我体质真的很好,第一次喝了一整瓶啤酒第二天居然只是有点头晕。
喝了西红柿汁,就去洗了个澡,然后回到厨房盛了一碗绿豆粥,端着碗走到客厅。
我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捧着碗,一口一口地喝着。
绝对是因为无聊,我开始打量白空山。
白空山当了厅长,自然最长的那个沙发被他睡着。
虽说是最长的沙发,对于白空山颀长的身姿还有些勉强,只够白空山蜷着。
我思量着喃喃:“要不要给他搬到房间里?毕竟没有让自己爷爷睡沙发的讲法。”虽然这个爷爷年轻了些……
“可是搬到那里呢?”我一个个的念叨着,“三间房,我和华仁一间,晓旭一间,陆铭冲一间,都有人了。”
“珺珺跑哪去了?”前些天都是和我睡的,今天没看到她,“管她呢,饿不死她的。”
“让他和晓旭住?”我又看了看白空山,又想到晓旭的体格,想着两个大男人挤一张床上的模样,不由抖了抖,“……还不如让你接着当厅长。”
“难不成把陆铭冲赶走?”我皱了皱眉,“可那样我就要少一千元的收入了……”
白空山突然翻了个身,我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摔了出去。
把碗抓稳了,再看看白空山,眼睛闭着的,还没醒。
只是……这左眼睛周围那小半圈是怎么回事?
至少我敢肯定不是黑眼圈,因为没有那个黑眼圈是在眼角上的,更何况,还有嘴角、额角上的淤青,真是够狠……
“被打的?”我不由喃喃,随即点点头,看着印子很有可能。
“被谁打的?”我有些疑惑,突然想到昨晚貌似我喝醉了酒,是他把我领回来的,“难不成……是我?”
这也很有可能,我一直知道我体内潜藏着暴力分子,保不准喝了酒大脑迷糊了就一下没控制住。
幽幽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让陆铭冲回去吧。”毕竟老耽误人家也不是个事儿。
突然又想到一件事:“不行,不然珺珺那小妮子怎么办?”放跑了陆铭冲,珺珺上哪儿找人去?
突然,白空山咳嗽一声,我瞧了瞧,不由皱眉,这家伙,睡在客厅还不知道好好盖被子。
我把碗轻轻放下,帮他把毯子往上提了提。
我站在白空山旁边,良久,摇摇头:“算了,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了,他们爱咋地咋地吧,大不了我收你的房租……”
因为是班主任,所以很早就要到学校坐班,避免有些小家伙来得早却找不到人的情况发生。
而晓旭生物钟异常准时,我就顺带把他捎来了。
校园还很安静,没机会遇上开学该遇上的人海。
因为来得早,所以分班的布告还没有贴出来。
但咱是什么身份的人?
“小黑,你在三班,”这是我特意去帮小黑找的一个班,“就在那栋教学楼,三楼。”
“姐,那你呢?”
我笑了笑:“我带二班,在你楼上。”
晓旭面露疑惑,似乎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把他安排到我的班,几欲张口,却始终什么都没问。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也没说话。
之所以没把晓旭安排到我们班,是因为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无论如何,看到自己的亲人在讲台上讲课总是有些怪异的吧……哦,那叫违和感。
想了想,还是开口:“晓旭,二班和三班是平行班,将来一定会有竞争,当然,是良性的。你是我带进来的,你姐不喜欢有人戳我的脊梁骨,所以我不希望你的表现是拉低你所在集体的整体水平,至少保持在中游,你能保证吗?”
晓旭用力点头:“嗯。”
“你中考没有考好,如今能进来就是比别人多了一次机会,这是你的幸运,但你却也要面对这个机会所带来的各种各样负面效果,比如,同学的讽刺和挤兑,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不可能让你运气好的遇到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那些你肯定会遇到,那是代价,你只有用你自身的实力,证明你有资格呆在那个集体,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把握好机会,以后认真学,你也是上高中的人了,应该知道什么是你该在意的和不该在意的,我也不多说;还有你心中的弦,该绷要绷,该松要松,适当的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毕竟我们家晓旭长得那么高大魁梧,一定是个运动好手,读书并不是唯一出路,适当地发展自己兴趣爱好也是好的。”
晓旭一边听,一边点头,等我说完又是重重地一点头:“知道了,姐。”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刚刚那些话是你姐对你说的,今后在学校见到我要叫我‘老师’。”
“明白了,老师!”
“老师都有个职业病,就是喜欢教育人,教育,就是告诉你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那是社会规定的,是社会规则,你要活在这个社会里,就摆脱不了,所以有时候教育,是你告诉大众的观点,你要认真听,心中要有两把尺,一把为大众准备,一把为自己准备,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尺,老师也是老师教出来的,积累了几代人的经验,会慢慢教给你,你要自己领悟。”
晓旭乖巧地点头。
“为了避免你嫌老师和尚念经,我告诉你我以前是怎样对待老师的啰嗦的,有时候班上那个人捣蛋,老师把全班留下来,你知道坏事不是你干的,那你就可以开小差。以前我老师就是经常全班一起留下来,说是一个集体啊或者给其他人一些警示之类的啊,那个时候我通常在下面赶作业,这样晚上就有更多时间玩儿了。”
话说着,已到了三楼,我拍拍晓旭的肩膀:“去吧,祝你高中生活愉快!”
晓旭腼腆的笑笑:“谢谢老师。”
我转身摆了摆手:“以后放学自己回家。”
说完,也上了楼。
时间还早得很,我没有到班上,而是直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有了两三位老师,都是当班主任的。
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坐到自己位子上。
“文老师,带了什么来啊?”有一个老师问。
“你是说这个?”我抬起手,见对方点头,便笑说,“名人名言,打算贴到班上。”
“是吗?能给我看看吗?”
我笑着点点头,主动展开。
那老师凑过来:“咦?是文老师自己写的吗?”
我笑着摇摇头,一般正经事上面我写的都是白空山字体,毕竟自己的字写的有些……不正经。
刚要解释,却见坐在对面还有两年退休的老教师戴着老花眼镜探过头来,看了一眼之后,摇了摇头:“不会是小文写的,小文的字神韵不够,虽然骨架和字体差不多,但神韵却是大不相同。”说完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参茶,问道,“你是看着他写的吗?”
我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的情形。
老教师见我这幅模样,眯了眯眼,笑的很慈祥:“是你男朋友写的吗?”
我吓了一跳,我以为通常这种情况应该会问我是不是我父亲写的,怎么扯都扯不到男朋友的事上面。
老教师笑眯眯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眼花,心不花,书法是有灵性的,这幅字告诉我,写字的时候,他最爱的人,就在他身边。”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老教师原来还是是我们这片区的书法协会会长。
我微微赧了脸,结结巴巴地否认:“不,他、他只是我的朋友……”
“你写一幅字,心里想着他,我就能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我怔了怔,下意识地拒绝:“不了,我……”顿了顿,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一名老人家,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那老教师却笑着挥了挥手:“不用想理由了,我活了大半辈子,除了看字,我还会看人——你怕了。至于原因,我想你比我清楚。”
我,怕了?
“平日里多通透一个人啊,可不能在这种事上犯糊涂,人这一生多短暂啊,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耗的,干我们这一行啊,平日里都太忙了,找到一个合适的不容易,现在还有很多老师单身呢!你那朋友心胸豁达,之前对你绝对包容,不然写不出那样的字,好好把握啊!”末了,老教师又笑了笑,“决定要快些做,趁着现在还只是高一不用抓得那么紧,赶紧把事儿办了,不然到时候婚假难请啊,我还想在我退休之前再喝一趟同事喜酒呢!”
我干干地笑了声,没接着搭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那些字收了起来。
那老教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亲切地拍拍我的肩,然后坐了回去。
我把字放在一边,取了抹布开始擦拭积灰了两个月的办公桌。
一边擦着,却一边想着刚刚老教师的话,然后不由自主地想到白空山。
要不然就……
就怎么样?我没敢往下想。
我的酒还没醒?
醒了……
开学注册的流程是什么?
交学费单,听老师训话,大扫除,回家。
九点钟的时候,人就已经全部到齐。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一张张稍显稚嫩的脸,突然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心里的感觉真是无法说出。
“给你们五分钟,自己找同桌、换座位。”这是我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顿时教室炸开了锅,我搬来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眯缝着眼细细观察。
有两个人引起我的注意,一个被多数人邀请,一个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的看着窗外。
脑海中的照片资料与这两个人对上号,一个叫刘晓琪,一个叫李芸砚。
刘晓琪被很多人环绕,简直就是左右逢源,因为隔得太远,教室里又嘈杂,没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不过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却一直带着微笑,偶尔傻笑,偶尔大笑,偶尔只是礼貌地笑。
这样的人,会有很多朋友。
而李芸砚却是带着一副眼镜,很文静,不主动,对任何人都是礼貌。
这样的人,自律性比较高,内里却有些自私,因为平日里与人相处不多,久而久之会以自我为中心。
当然这只是我大概的推测,不能因为这么一下就断定一个人。
五分钟到。
“还没找到同桌的同学请随便找个位子坐下来。”
很高兴也很意外,刘晓琪最后和李芸砚做了同桌。
很聪明的选择。
被刘晓琪拒绝的女生似乎也没怎么生气,也找到了同桌。
我就坐在凳子上,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变得那么懒。
“刘晓琪站起来一下。”
刘晓琪只是悄悄愣了一下,便依言起立。
“请同学们认一下,刘晓琪现在就是我们二班的班长。”
底下微微有些骚动,我没在意,接着喊道:“李芸砚请起立。”
李芸砚有些讶异,却还是乖巧的起立。
“现在李芸砚就是我们二班的纪律委员。”
之后我又点了两个男生,分别作为副班长和体育委员,还有两个女生,分别作为劳动委员和体育委员。
除了刘晓琪和李芸砚是临时起意,其余的我都是按照资料早就安排好的。
“几位同学可愿意?”
见那几个内定的估计是早就轻车熟路,只管点头,刘晓琪只是稍稍犹豫一下,也点了点头。
李芸砚微微皱了眉,似是要开口说什么。
我微微一笑,这李芸砚还有点像阿姚。
也没管她,只道:“当然,这些同学还只是暂时担任这些职位,若是做的不好,可是要撤掉的,军训完之后我们再选举一次,至于其他职位,暂时还用不到,到时候一起选举。”
果然,李芸砚抿了抿唇,把话咽了回去。
若是阿姚,此刻她会想什么?
她肯定会想:哎呀,不就是七天么,忍一忍,偷偷懒,到时候做个甩手掌柜,自然就被撤下来了。
嗯,阿姚一定会这样想。
我站起来,站到讲台上,微微笑道:“我姓文,猜猜我是教什么的?”
不出意料,底下很多男同学喊:“语文!”
刘晓琪喊:“物理!”
还有一个逗趣儿的,一连串把所有的科目都喊了个遍。
我不由失笑:“谜底揭晓,你们老班是教数学的。”
底下一片哗然,没办法,谁规定姓文的女老师不能教数学的?
等下面平静了,我才开口问:“班长,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吗?”
班长微微沉吟道:“大扫除。”
我点点头:“大扫除由劳动委员安排,班长和其余班干跟我到办公室去了解一下活动流程。”
说着,就出了班门。
身后那几个班干很快就跟了上来。
我让他们在办公室里找了几张凳子坐下,说:“9:30之前大扫除必须搞定,然后放学回家收拾日常用品,下午2:30回到班上分宿舍,再由班长和副班长带同学去宿舍,4:30之前把宿舍收拾好,然后回班拿军训服回去洗,明天军训,早上8点穿好衣服直接到操场集合,这些等会由你们通知班上同学,记清楚了吗?”
见那几人还有些愣,不由在心里摇头。
李芸砚坐在一旁低着头,微微垂下眼睑,似乎是在消化记忆。
突然,听刘晓琪开口:“老师,能给纸笔让我记一下吗?”
我微微笑了笑:“好。”说着,翻出纸笔递了过去。
刘晓琪这种性格是我欣赏的,我之前就说让班干上来了解流程,按理说都应该带上纸和笔做笔记,却没发现一个人做了准备,这让我有些失望;之后我一口气说出那么长一串,这群孩子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根本就没来得及记下,却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干,只有刘晓琪,想到了补救的法子。
至于李芸砚,这是一个及其独立的孩子,很难融入集体。
“老师,是这样吗?”思索间,刘晓琪已经写好,特地拿过来让我确认一下。
我点点头,刘晓琪写的简单而明了。
我把纸给回去,等了等,没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良久,我轻轻叹了口气,拿出几套纸笔,一一分发。
我问:“你们是天才或者精英吗?”
那几个孩子愣了愣,纷纷摇头。
我笑了:“那你们凭什么保证你们都能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亦或是你们想让班长一人包揽?那我要你们当班干有什么意思?”
话落,就见几个孩子纷纷红了脸,只有李芸砚,借了刘晓琪的笔迹在抄。
我默默点头,我想若是阿姚做出这个举动她的想法一定是:别磨叽了,快点讲!
“大致流程你们应该知道了,接下来我想问问你们要怎么做,”我右手放在办公桌上,撑着脑袋,“你们太聪明,考到重点班,所以没办法,遇到我一个懒老师,我打算做甩手掌柜,等会我就回家,其它的事情交给你们,现在班长说说你要怎么做,没关系,直说。”
刘晓琪微微沉吟,才道:“事事都管,却不能管的太深。”
我点点头:“具体的。”
“等会儿我就去和副班长回家一趟,先把东西搬来,找宿舍楼,然后把东西先放到各自宿舍里,再赶回班上通知大家回家准备东西,下午两点二十到,而我和副班长中午就不回家了,现在学校把自己的宿舍整理好,对了,老师有分配好宿舍吗?”
我摇摇头:“宿舍我已经问好了,宿舍不大,但也不小,女生十人一间,两个洗手间,男生十人一间,一个洗手间,不过男生宿舍那里还有两个公用的洗手间,若是想知道详细的,就去问宿管阿姨。”说着从抽屉里翻出两串钥匙,一串递给刘晓琪,一串递给副班长,“分别是男女宿舍,钥匙上有宿舍房号。至于人员分配,你们自行解决。”
刘晓琪点点头:“那好,中午我顺便和副班长把名单给定了。”
“我会给你们一份花名册。”
刘晓琪点点头,又问:“老师,我们班有生活委员吗?”
我摇摇头:“通常生活委员和劳动委员都是一人包干的,不过今天劳动委员太忙了,就先让纪律委员暂代。”
李芸砚怔了怔,缓缓点头:“好,我会提前去领衣服。”
我又转头看向两个体育委员,其中一个意会,立即接道:“我们也会去问清楚我们班的场地、教官。”
我满意地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然后我一个下午也就真的呆在家里。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偷懒,而是头真的还有点晕,还是在家睡一觉的好。
华仁已经上小学了,我因为也是老师,所以注册没办法带他去,只能让白空山带去。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的家长会通常是老爸去开的,偶尔一两次是老妈去,而每次老妈去的时候,班主任总是要问:“请问是文昼的家长吗?”
而老爸就没这种经历,我们俩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
恐怕白空山也是这样的吧。
还好是小学,没有那么多讲究,资料什么的早就已经交到学校核实过了,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这么想着,我也就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下腹突然一阵疼痛,一开始还能忍,越到后面疼得实在忍不了了,只能抱着肚子蜷在床上。
难道我吃坏什么东西了?
我这么想着,突然“咚”,却看到了我放在筝架下的曲谱。
我怔了怔,良久反应过来我这是摔倒了床底。
这床不高,又因为下腹的疼痛转移了注意力,所以倒也没觉得摔下来有什么痛。
老妈说我睡觉忒老实,哪怕有小半个身子已经吊在床外了还能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早上起来还是神清气爽的,她有段时间还一直鼓动我像小龙女一样睡绳子上给她看看……
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从床上掉下来一次。
氧化钙的我到底吃错什么东西了!
眼神一瞟,居然看到自己的裤子被染红!
不是吧!
想到某种可能,心里真是一阵酸甜苦辣……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就是石女的命了,我还一直觉得挺省事儿,哪想到都年近三十了还闹那么大动静!
许是动静闹得太大,耳边传来拍门声。
“姐!没事吧?”是珺珺的声音。
我极力压抑着声线的颤抖,问道:“现在家里有谁?”
“我、陆铭冲,还有姐夫。”
都在啊。
“都在门口吧?”
“都在。”
“好,现在听我说,”我喘了口气,“陆铭冲,你是学妇产科的吗?”
陆铭冲似乎略微迟疑,但也很快答道:“……不是。”
不是啊……可惜了。
“那你帮我去买一包燕麦,”我忍痛挪到衣柜前,“还有,帮我去买干姜、大枣、红糖,每种三十克,然后干姜切片,大枣去核,加红糖煎。”
在衣柜里翻了许久,氧化钙的,居然一包也没有!
想想也是,那么多年了,自己也没这个需要。
还要什么来着?
“白空山,帮我去买月季花花朵,最好要紫红色半开放的花蕾,不散瓣,气味清新的,我要用它泡茶。”
白空山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痛经这种事我算是挺有经验,倒不是说我自己,主要是阿欣和阿姚都有这毛病,而她们两个的“亲戚来访时间”基本上只差两天,每个月那几天我总是很忙的,一人伺候俩,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原本衣柜里总是会帮着她们备一点,毕竟阿欣那个马虎性子……但时隔那么多年,又搬了家,一时间还真找不到。
突然又听见敲门声,听珺珺喊道:“姐,你是痛经?”
女性的通病,珺珺听我那么一通吩咐,估计也明白过来了。
我“嗯”了一声,又问:“你身上有卫生巾没有?”
珺珺连忙应道:“姨妈纸我有,我去拿过来给你啊!”
我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一条深色裤子,开了房门,有些踉跄地进了洗手间。
当即用温水清洗一番,用上珺珺从门缝(o(╯□╰)o)塞进来的东西,换上干净的裤子,然后回房间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