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涛也觉得李雪有隐瞒他的地方,“她隐瞒了什么?”
“唉,”老头叹了一声,“那孩子作孽哦,那么小就魂游了,人一旦魂游,就算灵魂能归来,也不会完完全全是原先的那个,路上遇到个孤魂野鬼,她的三魂七魄早就被换掉了!”
“到底什么是魂游?”马涛一直不理解。
“魂游就是……”老头刚要说,老太就打断了,她指了指桌上的茶,“茶都凉了,快喝吧。”
马涛喝了口茶,提起李雪,两人都面**暗,一点也不想透露什么。
“小伙子,我不知道李雪为什么找到了你,把这些事告诉你,我只奉劝你一句话,和她保持一定距离。”
马涛不想就怎么被蒙在鼓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已经下了逐客令:“年轻人,有些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还是自己去了解真相吧,我给你一个提示,在出村口处有一户人家,你可以去看看,不过必须是在晚上,她白天都不在的。”
见老头老太送客的样子,马涛也不愿多留,便赶了回去。
回到局里,午夜案接踵而来,死者是周平,他生前马涛见过他一次,那天他说活不过四十。
“江宇这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马涛十分生气,他回来后一直没有看到江宇。
小张回道:“头,从那晚周平被杀后我就没有见过宇哥,打他电话也不接,他也不在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先不管他,怎么样,周平之死有什么线索?”
“和前面几件午夜案一样,目击者、线索、监控一样都没有,”小张回道,“不过在死者生前十分钟左右,有一个目击者。”
“噢?是谁?”
“一个工地民工,周平被杀前他说他跟周平说过话,他还看见了一个黑衣男人跟在周平后面。”
“太好了!”马涛道,“快把那个大汉给我叫来,我要问清楚!”
“他已经在等候室里,”小张道,“头,要不要通知李狂?”
“不。”马涛一口否定。
来到等候室,马涛看到一个身材比较胖,脸颊黝黑的中年大汉。马涛坐下来,和他面对面。
寒暄后。马涛问道:“你说你看见了凶手?”
大汉点点头,“我问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斗地主,他不肯,我就暗骂了两句。他吃完后就回去了,这时,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也起身跟在他后面。”
“你为什么觉得是跟踪?”
大汉坚定地说:“第一,他身穿黑衣,戴鸭舌帽,头低着,肯定是不想让人认出他,其次,他坐在桌子上一直不叫东西,而是一直盯着周平,并且周平一走,他立刻就走了。”
“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大汉摇头,“我看不太清,不过他的下巴上有一块吧。”
“一块疤?”马涛十分惊讶地看着大汉。
鸭舌帽、黑衣、疤,马涛获得了最重要一条线索,凶手很可能就是这样的装扮。
马涛将小张叫来,嘱咐道:“小张,这件案子,我心中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还需要些证据,你帮我去找到这些证据。”
“什么证据?”
“第一,去跟踪许文,他可能是下一个被害者;第二,去总局将当年那件夫妇被打碎头颅的案子查清楚,弄清那对夫妇叫什么;第三,”马涛凑近小张的耳朵,轻声说:“暗中调查李狂,看看他有没有鸭舌帽和黑衣。”
“什么?”小张惊讶的张开嘴,“李警官?”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我还有别的事。”马涛想到江宇的事,又道:“对了,江宇这家伙这几天都没有个信,帮我把他找回来,他可能回老家了。”
按照老头的提示,马涛找到了住在村口的女孩,她叫周珊,跟李雪差不多年纪。马涛出现在她家门口时,她刚从房子旁边一个破旧的土屋里出来,那土屋像是一个牛栏,形状有些特别。
周珊手里拿着一架老式胶卷相机,用满是疑惑的语气问道:“你找人吗?”
马涛拿出名片,并说明来由。周珊一看是警官,他来打听那起溺水事件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想调查什么?这件事早就完了,没什么可说的,你还是快走吧,我什么都忘了。”周珊不愿让马涛进去,自己站在了门口。
大老远来这么个荒凉的地方,马涛不可能就这么离开,说了句抱歉然后绕开周珊走进了屋子。周珊也转身进屋,看到马涛已经在椅子上坐下,只好去弄茶水,给马涛端来。
“恕我打扰,”马涛说道:“你也知道我费了好大劲才来到这个地方,现在遇到了当事人,总不可能空手而归!”
周珊可捏你了一声
“李雪有幻想症,越来越严重,她找过我很多次,可我无从下手,因为她所有信息太离奇了,”马涛闻了闻茶,龙井的清香让他感觉很美妙,又说:“现在有当事人了,我想,你也不想他一直活在幻想中吧。”
周珊和马涛面对面坐着,低着头看着马涛的茶杯。马涛早就暗暗注意到她眉头紧锁,脸色煞白,甚至渗出了汗珠,她的两只手反复扣着衣角,这是人过度紧张的一般状态。
马涛提示道:“她跟我说了那次溺水,可你也知道,她的话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假。所以,我想问你那次溺水经过,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没有,”周珊冷冰冰的说,“她只是差点把我害死,不过我不怪她,如果是我溺水我也会这么做的,谁都不愿让自己死。”
“那在水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周珊有种被看穿心事的恐惧,她的手抖了起来,眼神迷离,像是陷入了当时在水中那种绝望状态。
“她的手像冰冷的铁钳一样夹住我的脚踝,我的头根本浮不到水面上。我很害怕,怕自己要死了,那一刻,胸腔像是被石头填的满满的。我死命地蹬着她,却发现她的力气大的惊人,她的双手比水鬼和水藻更让我害怕!”
“后来呢?”
周珊像被发现偷食粮食的老鼠,畏畏缩缩地说:“我能憋气很长时间,尽管我很害怕。我累得飘了起来,她的手终于松开了,大约十分钟后她浮了上来。”
十分钟,大人也受不了,别说孩子。如果真这样,等到被人发现,应该是水面上她的尸体了,可李雪又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
周珊露出悲伤的神色,“她真的淹死了,我看到她的尸体飘了上来,她的那双眼睛像是怒视着我。她是被我害死的,当时如果我钻进水底就能把她拉上来,可我太害怕了,我只想摆脱她,独自求生。”
马涛皱起眉头,“那我遇到的李雪又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