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店里出来的时候,江语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她打算将刘和送回家,不知道刘和父母此时还有没有在吵架。偏僻的小弄堂里很少有人经过,三个人静静地走在路上,刘和始终低着头,快到他家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向江语喊到:“老师,我不想回去。”
走在前头的江语看了看刘和家明亮的灯光,往回走几步到刘和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怎么了?”
“我……”刘和支支吾吾地,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想看到妈妈被打的样子……我私自跑出去,爸爸知道了肯定会打妈妈的……”
“刘和,听老师说,你别担心,老师会向你爸爸解释的,来~”江语牵起少年的手慢慢向前走,曹操跟在后面,月光将三个人的身影拉的很长。
刘和打开家门的时候,江语听到了来自里面的声音,她脱了鞋跟着刘和进去,只见客厅里一个男人正挥着皮带抽打女人,而被打的女人则因为疼痛蜷缩在茶几旁凄惨地痛苦着。刘和见状立即跑过去挡在他母亲的身上,大叫着:“爸爸,你不要打妈妈了……我求求你了……”
“求什么求,你这小杂种,也不知道是这个婆娘和谁偷生的……老子肯养你们算是积德了……小小年纪就偷试卷,我打死你!”男人越骂越大声,手中的皮带快去挥舞着,一下下地抽打在刘和的身上,刘和单薄的衣服很快被打得破裂,露出了他满是伤痕乌青的后背。
“刘爸爸!你住手!”江语实在看不下去,一大步迈过去,撑开双臂拦住刘和父亲,“虐待妻子儿子是属于犯法的,请你住手!”她义正言辞地说着,内心却十分害怕对方手中的皮带会落在她的身上,但再怕她也不能任由自己的学生被打。
“怎么又是你这个垃圾老师!老子的事还轮不到你管,给老子让开,不然连你也一起打!”刘和父亲破口大骂,抓着皮带的那只手已经抡了起来,江语咬咬牙,拼命挡住他,刘和父亲瞪圆了眼睛,一把将她推开,江语的头重重地磕在了茶几尖角处,血不断地往外流。
“老师!”刘和的一声大叫使原本没有跟进屋的曹操立刻跑进屋中,当他看见脑袋满是鲜血的江语时,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他一边走一边脱掉笔挺的西装外套,刘和见到曹操,赶紧大喊,“老师!你快救救江老师!好多血好多血……”刘和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又是谁?那女人的相好?看什么看,老子一样教训……”刘和父亲举着皮带大吼着,可曹操没有给他吼完这句话的机会,他伸出手,紧紧地禁锢住刘和父亲的脖子,刘和父亲痛苦地挣扎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子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叫老子!”曹操一字一句地说着,满脸寒霜,刘和父亲已被提了起来,窒息的感觉使他的脸胀得通红。“我不知道这世界居然以打女人为荣,你打你的女人我管不着,可是你对我的女人动手,胆子也太大点了。”他说得很平静,可越平静越是让人产生了强大的压迫感。
意识模糊的江语看到曹操掐着刘和父亲的脖子,心里一阵酥麻,可随即她又意识到这样下去刘和父亲会有生命危险,她不能让曹操为此而触犯法律,她急促喘息,艰难地开口:“住手……他会死的……你不能……不能这样子……住手……”
江语虚弱的声音使曹操转头看过去,血液已从她的脑袋流到了衣服上,地上,而她则坚持仰头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曹操的手渐渐松开。
得到解放的刘和父亲在一旁不断咳嗽着,刘和赶紧起来打通了120,120却说救护车不够,曹操听了立即抱起江语冲出了刘和家,刘和担心江语也跟了出去。
弄堂很偏僻根本打不到车子,曹操和刘和直到跑出了弄堂才打到车好心的的哥看到江语的样子,加足马力将他们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江语被推入急诊室的时候,已经完全昏了过去。
曹操一直在急诊室外踱步,而刘和则是呆呆地坐在医院走廊的座位上,自责不已。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的时候,两人立即迎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别担心,伤者的伤口比较浅,已经进行了缝合手术,醒来后会伴有脑震荡的现象。”
“脑震荡……?”曹操大人的智商有些捉急,缝合手术他还是听得懂的,脑震荡这词在理解上有些困难。
不过他遇上的医生是出了名的专业知识狂,他温和地笑了笑,开始好心地为曹操解释:“脑震荡是指头部外伤后出现一过性的脑功能障碍,无明显器质性病变。其主要表现为受伤后出现短暂的意识障碍,一般不超过半小时,大多数病人清醒后无法回忆受伤时仍至受伤前一段时间内的事,伴有头痛、头昏,恶心、呕吐等一些症状,经休息后,一般短期内可好转,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后遗症。”长长的一段话听得曹操云里雾里的,“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你放心,只要注意休息,饮食清淡易消化富营养,避免生冷、辛辣、油腻等刺激性饮食,多吃新鲜蔬菜水果及高蛋白食物,伤口会好的很快,当然,这段时间也要避免病人情绪激动,保证充足睡眠。”
这时候,护士已经将江语推了出来,曹操走过去,见江语没有醒,有些着急地问医生:“她怎么还没醒?”
“哦,病人要过了麻醉时间才会醒,你可以先跟着护士去办理一下手续。”
江语被推进了临时病房,办理完手续的曹操坐在病床边,病房里其他家属见到美男子都不停地偷瞄着,而护士小姐们更是涌在门口各种围观。
“老师,对不起……”刘和低声说着,心里很是难过。
“你的江老师,平常是什么样的人?”曹操替江语盖严实了被子,也学着她的样子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了许多问刘和。
“江老师很负责,很公平,很严厉但也很温柔,我们做错事了她不会骂我们,我感觉她就像我们的大姐姐一样,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人。老师,你和江老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