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江语发现了两件十分严重的事情,一件是她迟到了,现在以最快速度洗漱出门赶到学校都不可能赶上第一节的历史课,这是又要被主任骂的节奏吗。第二件是她感冒了,罪魁祸首不用多想就是曹操,这天气虽然不算冷,但没盖被子在客厅睡一晚上还是容易着凉,而且江语最近霉得很,什么事儿都会遇上,就不用提感冒这等小事了。
意识到江语感冒的并不是江语本人,而是罪魁祸首曹操大人,曹操大人这一晚上睡的好啊,软绵绵的席梦思带着淡淡的江语味道,满足地从她房间里出来就看见趴在地板上的江语,心知这女人是不可能谁在地板上,一定是半夜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曹操大人忍俊不禁,笑了一会儿,当事人就悠悠醒转了,首先,脑袋在茶几上磕了一下,然后便大大地打了个喷嚏,打完一个还不停歇,接连又打了三个。
曹操大人意识到不科学,跑过去,抽了张纸巾抹掉江语的鼻涕,说:“着凉了?”清醒过来的江语没有理他,而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就大叫:
“啊!完蛋了!第一节是我的课啊!”这吼叫甚是凄惨,吼完后就又是一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江语被曹操拽到了沙发上,看着这个头发乱糟糟,鼻头红红的女人,曹操大人又是忍俊不禁的节奏。“笑什么,又要被主任骂了,都是因为你啊。”这句话说得哀怨,但曹操听出来这只是小女子的抱怨,并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哀怨完后,江语就慢吞吞地起来去洗漱了,这厮觉得反正已经迟到了反正肯定要被骂了,不如慢慢来。一番折腾后,江语拎着包打开门,曹操却跟了出来。“你要出去?”穿西装的曹操总有着一种江语无法抵挡的魅力,再次吸了吸鼻子,江语觉得自己是不是感冒了。
曹操抓住江语的手腕一起走到电梯门口等电梯,看那数字越变越大,他说:“附近有没有医馆?”
“医馆?”江语先是愣住,但很快就想到了曹操的意思,说,“你说医院吗,就在小区隔壁啊,怎么了,你病了吗?”这男人好歹也是练武家家的,应该不容易生病的吧。
“你感染风寒了,今天别去上班了。”“叮”的一声电梯门开,曹操依旧抓着江语的手腕两人一同走进电梯。
电梯门刚关上,江语就又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鼻头,她皱皱眉,说:“好像是啊,不过,没事,小感冒而已。”她认为没事,但曹操大人可不这样认为,毕竟在一千八百多年以前,风寒应该算是个大毛病,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死翘翘,所以,曹操大人紧张啊,不由分说地就将江语连拖带拽地揪到了医院。
眼前的建筑物倒是雄伟气魄,一点都不想他那个年代的寒酸小医馆,走进这用钢筋水泥建造而成的高楼大厦,曹操大人把江语安顿在了一边的座椅上,然后一把抓过某个路过的壮士,问:“大夫呢,大夫在哪里?”
壮士满脸的莫名其妙,碎碎念了句“有病”就拂袖而去,江语偷笑,扯了扯曹操的袖子说:“你去那里排队,说挂内科,会有人给你张条子的。”曹操顺着江语的目光看过去,看到的是三排长队。“这叫挂号,挂了号才能看大夫。”江语很耐心的解释,简直就是将曹操大人当作了自己的学生。
曹操大人听了后大踏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江语则是掏出手机给主任打了电话,果不其然,主任对她又是一顿臭骂,说她的课已经让历史组的别的老师代了,江语稍稍心安了些,才唯唯诺诺地要求请病假,主任批准了,不过依旧附带一顿臭骂,骂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江语冲着手机屏幕吐了吐舌头,转而去看正在排队的曹操,突然想起来自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将病历卡和医保卡带出来,而刚才她也没有告诉曹操还有病历卡和医保卡这档子事,那么,亲爱的曹操大人怎么样了呢。
轮到曹操的时候,挂号的妹子看着这眼前的美男子直流口水,以一副极其娇羞的样子问曹操挂哪科,曹操回答内科,然后妹子就让曹操把医保卡拿给她,曹操愣了一下,问:“什么卡?”
“医保卡呀,帅哥,你是第一次来挂号吗?”
曹操蹙眉,心想江语那厮并没有告诉她还要医保卡这玩意儿啊,但他表现地很镇定,他说:“嗯,第一次。”
“哦,那买一张好了。”妹子很自然地就以为这位美男子一定是个富二代,富二代嘛,挂号这档子事怎么可能亲自来做呢,第一次也是正常的,不知道医保卡更是正常的,于是妹子与曹操大人各自乱想着完成了此次奇葩的医保卡和病历卡的交易,曹操大人成功获得挂号条子,满意地回到了江语面前。
内科在三楼,江语瞅了瞅电梯门口那一堆人就选择了楼梯,两人慢悠悠地爬着楼梯,这时候一个美女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与江语撞了个满怀,江语定睛一看,竟然是昨晚才见过面的韩芷绮,嘿~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只是,韩芷琪那慌张的神色却让江语有些疑惑,没等她开口,韩芷绮就低下头迅速下楼了。“诶?今儿个转性了?”江语嗔了一句,曹操大人却在此刻瞟到了一张从韩芷琪身上飘然而下的纸条,他捡起来看了看,看不懂。
“这是什么?”江语凑了过去,“韩芷绮怀孕了?”这分明就是一张B超单子,想起神色慌张的韩芷绮,江语又仔细地将这个单子浏览了一遍,她终于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奇怪了,韩芷绮与那男模交往不过一个月,这单子上怎么显示胎儿已经有三个月了呢?”怪不得韩芷绮的脸色那么难看,这意外的怀孕多半不是她所想要见到的。
“先去看大夫吧。”曹操大人对那名叫韩芷绮的女人没太多印象,江语“嗯”了一声,把B超单子叠好放入包中跟着曹操上了楼。
两人等了半天终于轮到了,医生询问江语是要配些药吃还是打点滴,江语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打点滴,她这辈子对讨厌的就是吃药,不管是苦的要死的冲剂还是兑水而服的胶囊,她对一概拒之千里,宁愿手背上背扎满洞洞,她都不会选择去吃药,于是她拽着曹操配了药后来到了输液大厅。
曹操大人可不认为江语手中的那两袋液体能有什么用处,但他是个好学之人,于是他很虚心地向江语求教:“你确定这管用?”
“这里面的是生理盐水,这两瓶小的才是真正起作用的。”江语笑着说,混药的小护士接过药的时候偷偷地多看了曹操几眼,曹操大人不以为意,这整个输液大厅都是正在打点滴的人,旁边还有几个护士正在为一个两周岁的小孩子戳针。“这又是在做什么?”
“小孩子的筋脉比较难找,她们在找粗一点的静脉。”
“那为什么这些人是被戳在手上,而他要被戳脑袋?”曹操大人瞬间变身成为十万个为什么,但江语是一个极为优秀负责的人民教师,最喜欢虚心求教不耻下问的学生,她的耐心是极好的。
“小孩子容易乱动嘛,针头要是滑出了静脉,就会引起水肿的。”解释完后,江语就被护士招呼了过去,撩起袖子,小护士又偷看了曹操一眼,恰巧曹操也看了她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江语就悲剧了,小护士的手抖了一下,尖锐的针头生生地戳歪了,江语忙不迭将手缩了回来,猛地倒抽气。
“怎么回事!”曹操大人不高兴了,对着小护士低吼,小护士连忙道歉,江语有些尴尬,冲她干笑,小护士低下头不敢再去偷看曹操。
固定好针头,曹操举着袋子领着江语找了个位子坐下,江语这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你乖乖在这里呆着,我回去给你煲些粥。别乱动。”江语听得甚是感动,脸红红地却又不敢说谢谢,曹操大人捏了捏她的脸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