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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命偿一命

天璇城,城主府秦家。统治天璇城数百年时间,整个天璇城半数人玄境武者都在其麾下。毫无疑问的是城中的霸主。家主兼城主秦天厉,更是城中第一强者。唯一一个天玄境后期的存在。

秦家的威名震慑着天璇城。秦家之下,六大家族各不相让。原本李家为首,但自一个月前李家家主暴毙之后,缺少天玄境高手坐镇的李家便成了其余五大家族打压的对象。原本的六大家族之首此时过得凄凄惨惨。家族内长老更是争斗不休,谁都想坐上这家主之位。

此时的李家之中,几大实权派长老正聚集在议事厅内,商讨着下一任家主的位置。这些长老至少都有着人玄境三阶的巅峰实力,各个皆不相让。若非还是在家族内,这些长老早就大打出手。但是因还顾忌一点前家主的面子才没有互相打出手,但是仍旧气氛尴尬。这些原本精明无比的老狐狸,在家主之位这巨大的诱惑冲击下都早已失去了冷静。只要坐上这家主之位,他们便拥有了无上的权利,不必再这小小长老位上受人权制。几名胡子发白的长老皆怒目相视,没有一个相让。都不顾及先前的几十年情义。

“诸位长老,我等此次聚集在此,并不是为了争斗。而是为了选出一个真正适合坐这家主之位,带领我李家重新走上强势之人。还请各位不要再争吵,要心平气和一些。”正中间的家主位上空无一人,但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却站在一旁。虽没有坐下,却也站在主座上。俯视着两旁端坐的十余名长老。虽此人是一脸和悦笑容,但在这笑容下却包含着凌厉。听了他这话,众长老有鄙夷、有点头。各自心思皆不同,却都没有出言。在表面上,这些长老至少都想要做个面子。

“行云长老说的是,老家主便是因不够强势,才使我李家虽作于六大家族之首,却仍旧差了秦家不少。依我之见,新家主需强势无匹之人。方能将我李家带上强盛之路。”另一名长老符合,对那站在主座一旁的行云长老一点头,显然是与这行云长老站在一边。他的话大多数人都赞同,但都是在认为自己便是那人。但也有寥寥几人仿佛支持着那行云长老,只不过在此刻却无人愿意先开口赞同。这样情况下,只怕那人会成为众矢之的。谁也不想成为那个人。

“乘风长老的话,在下可不敢赞同。你这么说,是在讲前家主的不是了?天可怜见呐。前家主虽没有将我李家带到超越城主府秦家的程度,但却让我李家从六大家族中的末流成为了六大家族之首。前家主虽不够强势,但他的功绩却无人敢抹杀。乘风长老此言,莫不是在讲因为前家主不够强势,才令我李家到了这般程度?”在那长老对面,一名女性长老瞪了此人一眼。此女貌似中年,却早已到了八十余岁。是一名地玄境一重的武者。对于其对面的乘风长老十分不喜。

“木琴长老这是在曲解乘风长老的话了。依在下所见,乘风长老可从没有抹杀前家主的意思。木琴长老此言未免太过不讲理。在下所见,下任家主应当是明事理知天下。智谋无双之人。重点应当在智慧,而不是力量。诸位长老的侧重点有些错了。我李家立家至今,靠的并不是武力强横。而是代代家主的聪明才智。”一名手执折扇的公子模样的长老开口,这长老修为并不高,只有人玄境三重的样子。在诸多长老中实在是不起眼。说出此话便有许多人皱眉不喜。

“哼,在场谁人不知你李青长老乃是我李家第一谋士。论谋略,在场有何人能及得上你。李青,你这算盘打得真是响亮啊。要论谋略,谁人能够比你更适合坐上家主之位。”另一人冷嘲热讽,这些长老大多都是修为不俗的存在。从底层一步步才走上这长老之位。但似乎只有这名李青长老例外。他是谋士,智谋极其可怕。正因如此才被李明道父亲前家主李震元从底层提拔成长老团一员。对于这小人得志一样的谋士长老,诸多长老都是不喜。这长老便是其中一人。

议事厅中吵闹不堪,你一言我一句的叫喊着。终于,主座边的行云长老一拍桌子,议事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行云长老此时面色不喜,望向两边十余人。他聚集此次长老聚会,本意是想要将自己推上家主之位。但谁想到这些实权派长老中,支持自己的竟只有一个乘风长老。而且这乘风长老在众多长老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有一票支持,他是不可能登上家主之位的。他是众长老修为最高的地玄境巅峰。平常这些长老们都有些恐惧他。但是在争夺家主之位上,这些长老却都没恐惧他。因为争夺家主位,不是修为最高便能当上,更重要的还是要有王者的气魄。这一点,这些人似乎没有一人具备。行云长老皱眉,冷眼望着众人。

“吵什么!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选家主岂同儿戏,都拿自己当了什么。当谁都可以坐这家主之位吗!?”行云长老没了耐性,远远没有了初始之时那番沉静的满面笑容模样。一脸冷漠,浑身杀气外露。他本就不是善人,在此刻全然失去了装模作样的耐心,扫视着众位长老。说什么也要让自己当上这家主之位。哪怕是使用武力让这些人臣服,他也在所不惜了。他渴望这家主之位不知多久,好不容易李震元出了意外。他才得到了这一大好的机会。他岂能甘心放过!

“那还请行云长老告知,何人才能做的上家主之位呢?”一名阴柔至极的长老开口,他讲话慢条斯理。让人听得便是满心怒气。本就没有耐心的行云长老在此人言语刺激下更是火冒三丈,几乎要动手杀人。双目一瞪这人,厉声开口道:“家主之位者,要武力第一,地位也不能低。在家族中要有足够大的威望。你说,在所有长老中,谁比我行云有资格?”行云长老不再掩饰,直接开口。说什么也要将家主之位得到手。

“行云长老果真是霸气,老家主才刚死,你便迫不及待的召集诸位长老。要登上家主之位吗?真是对我李家忠心耿耿的很啊!”正在议事厅内气氛紧张到极致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从门口传了进来。

“谁!给我滚出来!”行云长老怒声一喝,扫向门口。诸位长老也都转头望去。却见是两名黑袍人。一人面相陌生,修为揣度不透。不知是何人,但想必是位修为高深的武者。而另一人却是名身形瘦弱面容清秀的少年,而这名少年却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少主,李明道!

“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少主啊。行云听说,您为了一女子入城主府偷盗至宝赤莲心。被执法队抓回。怎的出来了?”行云长老冷声嘲讽道,若是家主李震元尚在之时,他如何也会给李明道三分面子。但是现在李震元暴毙,李明道这少主也名存实亡。再加上李明道又闹出这样的丑事,这些长老早就拿他这个所谓的少主当笑柄了。

“少主真是做得好事啊,不但让你自己声名扫地,还让我李家更是雪上加霜。真不知老家主九泉之下,该是怎样的心情。”那名乘风长老也开口,昂首望着李明道。

正在此时,李明道眼神却陡然凌厉起来。血光迸发,一手缓缓抬起。旋即身形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这乘风长老之处。对着这乘风长老扇了几个响亮的巴掌。一个个巴掌声在议事厅中回荡,众长老都傻在了原地。乘风长老被这巴掌抽的七荤八素,根本没反应过来。行云长老也是一脸呆滞,搞不清楚李明道怎的会如此大胆。

“李明道,你敢打我!”乘风长老捂住红肿出血的脸颊,怒视着李明道,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想要出手。但是想到这位少主乃是可跨境战斗的天才人物,他这个人玄境三重的长老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李明道大笑两声,心中只觉无尽的痛快。转而看了这乘风长老一眼,“我打你,是你对我不敬。李家家规,你一小小长老有何资格对我这个家主继承人质问!”李明道搬出家规,直接没给这乘风长老面子。

“少主好大的威风啊。”行云长老眯起双眼,看着李明道。心中暗暗疑惑,秦玉明明给过他消息,说早已将此人的修为废去,他怎会还拥有此等力量?他不是被秦玉的人抓回城主府了吗?难不成那秦玉要食言不成!行云长老心中顿时闪过数个念头,扫过李明道的身体。

“行云长老,先别着急对我发问。让我先问你一问。我父尸骨未寒,死因未明。你不去查明我父的死因,却这么急着来召开长老议会。想自己当上家主也不必如此吧。我父生前待你可不薄啊,你这般做,着实是令人寒心。”李明道摇头,冷眼望着此人。从那几名兵士那里,他早已得悉了秦玉的详细计划。而其中,这行云长老竟是秦玉的内应!这行云简直便是害死自己父亲的间接凶手,站在此人面前,他岂能不愤怒!

“哼,家不可一日无主。我行云如此做,也是为了李家。非是为了我行云自己的名利。”行云长老义正言辞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我父身死一事,是你与那秦家少主里应外合。将我父亲害死的呢?”李明道直接开口,抛出了这个真相。议事厅中顿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皆惊骇。这少主一回来,不但强势扇了乘风长老三个巴掌,更抛出了这么惊人的消息。若是为真,堂堂家族中有数的几名长老之一,竟会做出暗害家主一事,岂能留其性命。若是为假,这少主污蔑行云长老,更是罪加一等。当然,大多数人都是不相信李明道的话。

“哈哈哈哈哈,少主真是会信口开河。我行云几十年对李家忠心耿耿,少主今日竟污蔑我行云害死家主。就算是你看我不顺眼,也不用使用这等下作的办法吧?”行云长老表面冷笑,心中却早已慌了。这人怎么会知晓这个秘密?这件事情,家族中知晓的早就被其所灭口。但是现在此人竟说出了此等事实,他怎能淡定。

“我既然敢说出来,自然是掌握了证据的。”李明道沉声道,从袖口掏出了一个晶莹的白色玉球。这是那几名兵士临走前给他的记忆水晶。是当初这行云长老与秦玉密探之时被那兵士暗暗记下的画面。若非有着这一无法辩驳的证据,他岂会说出这真相!

李明道将这记忆水晶弹飞到空中,顿时水晶散开,变作一副巨大的画面。画面中,是一座恢弘的楼阁群。正是在城主府秦家中。一片幽深的走廊中,一个英挺的青年与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对面站着。那青年男子便是秦玉,而那名老者,毫无疑问便是眼前的行云长老。

行云长老密会秦家少主?众长老皆惊骇,记忆水晶是做不了假的。必是真正记下的事实。秦家与李家早就是仇敌,而身为实权派长老的行云却早就密会秦家少主。绝对是有着什么阴谋。

“那,秦少主便这么说定了。待你们杀死李震元之后,便帮我坐上李家家主之位!”画面中,行云长老一脸笑意道。而画面外,行云长老却呆在了原地。众位长老皆怒目望向他。记忆水晶不可能作假,也无人能作假。这里记载的,必是曾经发生的事实。谁能够想到,害死家主的人中,竟有这个家族中赫赫有名的长老!

“不,不。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李明道为了害我,编造出的假象。大家不要相信!”行云长老大喊道,他此时失去了平静。他精心策划许久的计划在这一刻崩溃,任谁也不能保持冷静。

李明道收起这记忆水晶,冷眼望着行云长老。“天在做人在看,你害死我父。当以命相偿!”李明道声音很冷漠,那化身在此刻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哈哈哈,就凭你这宵小,也想与我行云斗?是,没错。就是我行云,是我行云帮助秦玉害死了你父亲,你能奈我何!你们又能奈我何!”行云长老歇斯底里喊道。诸位长老都怒视着他,却无人敢动手。行云长老实力在诸长老中最强,这些长老只怕联合起来也不是其对手。所以都无人敢妄动。

行云长老大笑间,一手化出黑色能量,将整个手掌包裹。他一跃到了李明道上方,眼看便要一掌落下。若是这一掌落实了,必要身死。诸长老都心急却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一直未动的化身却悄然抬起一手。顿时一股磅礴的气息笼罩了议事厅。

天玄境!?

这人是天玄境,这些长老震惊的无以复加。谁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人竟是天玄境的大高手。这一掌刚好接住了行云长老的这一掌。行云长老惊骇间落地。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明道。

“天……天玄境强者!?”行云长老惊骇道。

李明道冷哼一声,手中暗暗化出一道符文。这化身虽看上去是天玄境,但实则却只是人玄境,能扛得住行云长老这地玄境巅峰强者的一掌,着实证明了身躯强大。但想要杀掉此人,还是需要小剑上的符文才行。

“灭!”化身开口,冷然至极。所有长老都骇然,但谁都没看到,其实是李明道暗中抛出一个漆黑的灭。只看到这天玄境强者的化身抬手挥出一个灭字,这字一出,顿时威压仿若震天。令他们喘不过气。

望着这灭字,行云长老莫名的感到了恐惧。他是地玄境强者,但是面对这一个却仿佛在面对天地一般。仿佛这一个字只要沾染到,便是死!当真会毁灭!

“不,不要杀我,我不要死!”行云长老失去了那属于强者的威严,大喊道。

“一命偿一命,一报还一报。很公平!”李明道冷然,眼看着这灭字渐渐覆盖上那行云长老的身躯。一点点将其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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