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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手

梅清呆呆地站着,脑海涌进大量信息让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梅清仿佛被催眠般的行动起来,只见他娴熟的用画笔将颜料用调色油调好,飞快的在画布上涂抹起来,看到他对各种油画技法的熟练程度,绝没人会想到他刚才还是一个对油画一窍不通的门外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幅油画渐渐的在梅清的涂抹下成形。虽然脸上的汗水不断的淌下,滴落在地上,背部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还有两个人渐近的脚步声,梅清似乎都没有察觉,他不断的重复着调色涂抹的动作,偶尔还会退开一段距离观看下自己画好的效果,俨然是一个非常熟练的油画师。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油画逐渐地接近完成,油画上的草地,湖泊,花草,还有一对正在挥剑比斗的男女剑客正慢慢的变得栩栩如生,整个画面充满着强烈的梦幻和灵动感。画完最后一笔,梅清便瘫坐在椅子上,刚才的绘画已然耗尽了他的大部分体能,此刻他恐怕连动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兰馨和赵芸早就回到了这间画室,看见梅清正专心致致的画画,便远远的看着,没过来打扰他。当梅清画完最后一笔时,兰馨很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大部分女人对有才华的男人,特别是有艺术才华的男人,几乎都有种天生的崇拜感,假如这个男人是她的所爱的话,那么这种崇拜感至少加倍。

赵芸和兰馨在梅清画完后没有立即上前,似乎对刚才绘画时表现疯狂的梅清有些畏惧,只在一起低声的评论着油画。“兰馨,去车上给帮我取瓶水来好吗?要说就过来说,站得那么老远,也看不清楚吧?”

兰馨赶忙到赵芸的冰箱里取了瓶牛奶和水递给梅清:“累坏了吧,多休息一下我们再回吧。”拿出纸巾帮梅清把头上没干的汗水擦干。

“不就是画了一幅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画的画多了去了,也没你那么嚣张,还让人端茶送水。再说了,这是我的地盘,我爱站在哪就站在哪,还用得了你管?”赵芸边说边走到画前。在心底里,依然被梅清刚才绘画时表现出的才华震撼着,脸上却故意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态,她还没见过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那么高水平的作品,所以至少比她高出太多。长久以来的优越感和自信,悄然间发生动摇。

“哦,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忘记了这是你的地盘了。兰馨,刚我用了她的不少材料,还有这两瓶饮料,等下记得算钱给她。怎么样,这画给点意见吧?”梅清故作镇定地挪揄着赵芸,其实这时他自己都对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不知所措,自己似乎正被另一个自己操控着,虽然绘画时自己的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但手总是下意识的去做自己原来根本就不懂的事,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错,相当的不错,虽然我不会画,但眼光错不了的。”刚才赵芸的评价,兰馨觉得有故意大大贬低梅清的的嫌疑,便抢先说道。

“嗯,水平嘛,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对了,邵军原来肯定是不会画画的,这个你怎么解释,不要告诉我画画也可以吃药就会了。”赵芸避实就虚地对着梅清的痛脚进行攻击。

“这个嘛,吃药当然是吃不会滴,但我这个人智商170,天才级的人物,几个月学会你不给啊?不就是调调颜料涂涂画布吗,也就比用油漆刷墙麻烦点,我睡一觉就学的差不多了。”梅清已经隐约感觉到,忽然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绘画技能和地道的日语,应该跟早上的那个梦境有莫大的关系,说自己睡一觉就学会,倒也有些符合实际。

“你……你胡说八道,哼。”赵芸学油画学了差不多二十年时间,被梅清贬低得跟个油漆匠差不多,偏偏又被他的疯狂表现给震慑住,气得她脸上白一道红一道的,一摔门就跑出去了。

“你少说她一句不行吗?”这事是赵芸自己先挑起的,兰馨也不好说什么,跟着赵芸后面出去看着。

虽然赵芸被梅清气得发誓再也不画画了,但被兰馨好说歹说还是劝回了画室,还让梅清赔礼道歉,这事才草草收场。

从赵芸的画室出来,已是傍晚时分,兰馨的父母来电话说他们晚上有饭局,奶奶让李姐陪着回了乡下,晚饭让她和梅清自己解决。看天色还早,两人决定先把车后座上的油画放回家去,再决定晚上去哪儿吃饭。一路上,梅清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满腹心事的样子,心里不断地回想着昨天到现在所发生的事,试图想找出些与自己今天的反常表现有关的线索来:自己没碰上什么奇怪的事啊!除了今早那个奇怪的梦,自己平时很少做梦的,而且做的梦也与所思所想有些关系,难道这和兰馨有关?想起兰馨的前任丈夫的事,梅清的心里突然充满了莫名的恐惧,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手脚也开始有些微微发抖。兰馨只当他是太累了,也没太在意。

总算将车开到了家,梅清微微长吁一口气:美女和金钱自己当然都想要,但小命要是没有了,一切自然都将毫无意义。想好怎样逃离后,梅清开口说道:“兰馨,趁家里现在没人,我们谈谈好吗?”把车停好后,梅清边下车边对兰馨说道。

“什么事?。”看着梅清一脸严肃的样子,兰馨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你是不是对我的身份有些疑问?就是说,你觉得我和邵军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是吗?”

“是……这样的,梅清,我早上起来是,脑子里有些乱乱的,后来赵芸来了电话,我……就和她随便聊了一下,具体说了什么,我现在也记不清了,你别误会,梅清,我没别的意思。”兰馨有些慌乱,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的。

“那好,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在赵芸的画室时,你还要让她来试探我的,你直接告诉她你相信我不就可以了吗。”

“我……我没想那样,是赵芸说要那样的,我……我只是……”

“你只是没有阻止她的试探对吗?”

“我……”兰馨有些哑口无言。

“自从昨天晚上你清醒后到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都觉得非常开心,非常幸福。其实在饭店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而跟你回来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你爸爸说我是你失踪的丈夫,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你。但是,要是知道你对我有所疑问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回到这里了。虽然算算我们在一块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我会用我剩下的一生时间来怀念这段时间的每分每秒,谢谢你,兰馨,谢谢你和我一起度过了这么多的美好时刻。我走了,再见。”梅清说完,便转身要走。

一转眼就有那么大的变故,兰馨简直要懵了,见梅清转身要走,兰馨一下猛扑上去,从后面死死把梅清抱住,哭道:“对不起,梅清,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要跟你说那些话。那些话不是我的意思,绝对不是,我发誓。我离不开你梅清,不管你是邵军还是梅清,我都离不开你,梅清你要不解气的话,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不离开我,求你了,梅清,你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梅清握着兰馨的手,试图挣脱开来“还是算了吧,兰馨。要是你父母知道你有所怀疑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趁现在我自己离开,对大家都好”

兰馨依然不肯撒手:“不行,你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的,你要是走了,我就不活了,我就死给你看。”

良久,梅清才转过身来问道:“就算我是冒充的,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兰馨的脸上瞬时间变得有些煞白“不管你是谁,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梅清慢慢转过身去将兰馨拥入怀中,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兰馨从身后将他抱住时,他就已经开始心软,在加上兰馨一边哭泣着一边向他道歉,低声下气地挽留,更是让他后悔怎么突然就一时冲动就做出分手的决定。“这些也许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要是想害自己,怎么还放些对自己有好处的进脑子里,也许是自己前一辈子就会的,自己人品爆发,突然想起来了也说不定。”梅清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一番云雨过后,梅清半躺着将兰馨揽在怀里,看着兰馨眼角尚未褪去的泪痕,心里有些心疼:以后再不能因自己而让她流泪了。对女人,有时候就得狠点,要不就容易后院起火。这是梅清老爸的喝了酒以后,经常吹嘘的名言,只是老爸自己还不是三天两天的让老娘折腾得一个头两个大。一想起老爸,另一件烦心的事又冒了出来:自己和兰馨的事家里还蒙在鼓里,已经一天多没和家里联系了,要是再不回去一下,等老妈找上门来麻烦就大了。倒不如趁今天先见见老爸,店铺里守夜的人也要安排一下……

当梅清把车停在荣庆斋门前时,天已开始擦黑。梅清让兰馨在车上等着,自己上楼去接老爸,“别紧张,我老爸很容易相处的,要不我也不会带你第一个见的是他,丑媳妇还要见公婆,何况我媳妇那么漂亮。”看兰馨有些紧张的样子,梅清安慰道。

“快去吧,就会油嘴滑舌。”兰馨一脸幸福的样子:梅清突然说要离开,确实是把她吓坏了,这事都怪自己一时嘴快,没想清楚就跟赵芸乱说一通,还好很快地就让他回心转意,欢好之后还带她来见家长,让她还有些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梅清,昨晚又到哪野去了,没人守店你也不说一下”荣庆斋二楼的储藏室内,梅守成正把贵重些的古董,放回到保险柜里,见梅清进来,便开口问道。

“有个朋友新开了家卡拉OK,让我去给点意见。昨晚在那猫了一夜,喝了点酒,就把守夜的事给忘了。爸,我最近有些事要忙,我想晚上叫梅稹晚上过来帮守一下,可以吗?”梅清随口撒了个谎,昨晚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只要梅稹愿意就行。你有什么事好忙的,怎么突然想起请老爸吃饭?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想让我帮你搽屁股是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那这次你可是冤枉我了,今晚请你吃饭,是想让你见个人,人家还在楼下等着呢,你快点吧。”

“在哪发财啦,梅清,怎么只请你爹吃饭,不请你娘啊!有人要见,怎么也只让你爹先见,忘了你老娘啦!楼下那车是谁的?车上的姑娘挺漂亮的嘛,是不是带来见家长?”

梅清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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