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剂店老板一下瘫软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我干的!我不知道!”
“嗷……”格里在吉玛消失之后发出一声长嚎,狼爪把地板抓出一个坑,居然让人在自己的面前把契约者抓走了,简直是对灰狼大人的侮辱!“我先去追。”灰狼变身,整个儿狼身直接扩大一圈,等了一下,似乎确认了方向,冲着某个方向四蹄着地冲了过去……
哈德把手里的东西一甩,跑出门,掏出一个海螺吹:“呜~呜~”
这种海螺吹出来的声音传递非常远,特殊加工之后被用作求救信号,哈德现在吹响,城主府里的人肯定能听到。
还在城里面到处兜圈子的四个侍卫们脸色一变,拿出武器奔着发声处过去,城主府里面听到的人完全都动员起来……
丹特耶玛在魔法阵亮起的时候脸色大变,抓住吉玛的手不放,一同消失在原地。
吉玛感觉到自己在旋转,然后被卷着扔到地上,难以站稳,同时左手传了一股力量,吉玛被丹特耶玛拉着倒在地上。丹特胸前的挂坠一闪,一个护盾出现,勉强晃了两下,然后消失不见。
吉玛抬头向四处看,但是周围一点亮光也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是暗区。”空气里传来的味道让丹特瞬间明白所处的位置,他伸手去触摸左耳的耳钉,但是毫无反应。
与此同时,一根绳索被扔过来,旋转着把两个人捆在一起。
“哼,没用的,这里的魔素与外界隔绝。”脚步声响起,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就像痒痒虫的毛刺在人的喉咙里一样难受:“嗯?怎么多了一个!”
他显然发现了吉玛,非常恼怒:“怎么回事儿!彼得。”
“只是个意外,大人。”另一个像老鼠叫的尖细声音回答说。
“所以,我该说恭喜多出来的玩意儿够轻,所以魔法阵没有出现传送故障吗?”
“请您原谅,大人!”尖细的声音慌张求饶。
“多出来的小老鼠要不要杀了?”另一个声音问,这是吉玛到目前位置听到的最恶心的声音,就像有很多痰和粘液堵在喉咙上,怎么刮都刮不下来的恶心。
“杀了她。不是蓝发的都没用。”沙哑的声音说。
“不,你不能!”丹特大叫,努力转动,把吉玛护在身后。
“你喜欢她?”沙哑的声音嗤笑:“不愧是蓝龙的后代。不过没用的,快点杀了她,我们要赶快转移,这里还不安全。”
“嗷~”一声狼嚎响起,外面传来骚乱,尖细的声音慌张地说:“不好了!一个狼人要闯进来了。”
“格里!”吉玛和丹特耶玛叫道。
“哼!时间不够了。先都带走,快点启动二次传送。”沙哑的声音说。“外侧机关全开,闸门放下,快点!”
“我马上就可以……”恶心的声音说。
“我说先传送!没时间去松绑了,拉着尸体走和拉着人走,除了多此一举没有任何区别!”沙哑的声音强调,“你拿住他们。”
“好吧。”他们身上的绳索被人一把抓住,吉玛的胳膊正好接触到这个人的‘手’:这只‘手’非常柔软,就像没有骨头,而且上面布满粘液,感觉就像一只鼻涕虫。
沙哑的声音突出古怪的发音,随着他的声音发出,他们的脚底出现一个发着微光的线条,每一根线条都被逐渐填充,连成一片,然后法阵突然一亮,就要传送。
吉玛突然说了一句:“吉米。”
一堆零碎的东西和一个魔偶突然掉到吉玛的身上,魔法阵的周围出现折状波动,勉强启动,但是每个人都被抛了出去,完全没有落到原定的位置。
连着乘坐两次传送阵,第二次还是故障传送的感觉如何?如果这时候去问吉玛,她肯定毫无礼貌、无比粗鲁地一口痰呸回去,假设她还有这个力气的话。
整个身体都软得使不上力气,肚子里面就像被很多根绳子拉着向各个方向来回拽和旋转,吉玛推开压在她大腿上的丹特,扶着地面蹒跚站起来。可惜地面似乎很滑,一脚踩歪,四肢趴在地上,中午吃过的食物残渣从嘴里呕出来……
在她下面充当地面的隐形人刚刚醒来,转眼就被扑了一脸。
“不!”,被压成扁平状的隐形人变回人形,把吉玛和丹特甩下去,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刚才的酸液和着泥沙直接喷到他的眼睛里去了,而且似乎有轻微的兹兹的声音。更不幸的是,丹特先被吉玛推了一把,又被隐形人甩下去,他也没忍住,这次遭殃的是隐形人的嘴……片刻之后,他的五官上有一点点白色的气体冒出。
吐过之后,吉玛和丹特耶玛目瞪口呆地看着之眼前的只有头颅出现在空中的人。
“难道我有巨龙吐息的潜力?”丹特喃喃地说。
“或者忍耐和受虐之神的教义是为他人承受痛苦,难道他也对这位神有好感?”
“听说厄运女神眷顾的人喝水会呛到,吃饭可能被噎死,走路会掉到路边的坑里。我觉得他比较像是。”吉玛补充道。
“大概吧。不过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绳子解开。”丹特说完,从身上不知道那里掏出一把小刀,反手拿着开始锯绳子,一边说:
“说真的,虽然我的胆子很大,但是还从来都没敢想这样捣乱传送法术。劳伦说过这种法术被扰乱的结果,传送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卡在某个石头或者树木的中间,运气好的话锯掉一条腿或者胳膊,运气差的话可能连尸体都找不到,如果他正好被传送到石头中央或者岩浆里。”
“让吉米来吧。”她说,一个巴掌高的小魔偶变得更高更大,他的手变成锯齿的形状,站在地上正好可以割到绳子。
“我也觉得很幸运,但是同时我也想象得到一旦回去,我会很惨……”吉玛慢慢说道。
两三个来回绳子就被锯开,两个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看着偶尔有着细小的透明蘑菇和苔藓类植物点缀的幽暗的四周,吉玛问丹特:“你觉得该怎么走?还有,这个人怎么办?”
无论从那边看都是一样,漫无边际的通道。
丹特正要说,刚才还在地上趴着的隐形人甩开头上大部分的粘液,挣扎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