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正在地上哭泣的夏芷蓉停止了哭泣,怔怔地望着一脸得意的表姐。
她犹记得当年,还只有十一岁的她去找堂姐放纸鸢,走到堂姐的厢房外正要敲门,却听见房内发出压抑而奇怪的声音。仆人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院里空无一人。
难不成,是堂姐遭遇了什么不测?
无数的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她虽然害怕,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推开了那扇门,憋红了脸对着里面的人呵道:“什么人?!”
意想中的坏人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两具白花花身体,交缠在一起,她顿时愣住,胸口涌起一股恶心感。
被惊扰的两人,不悦地看了过来,见是她,堂姐安抚了一下夏丰,连衣服都不穿就从床上下来,关了门,把夏芷蓉给拉到了床边,笑着问:“芷蓉,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夏芷蓉摇了摇头,一脸迷茫地看着赤.裸.裸.的堂姐和表哥。
堂姐摸了摸她的脸,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引诱说:“我们在玩很好玩的游戏,芷蓉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犹记得,在那张床上,那间阴暗的小屋里,她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堂姐口中的舒服和快感根本没有,有的只是撕裂的疼痛和恶心的气味。
再后来,她便成为了这场游戏的第三人,成为了夏丰泄.欲的工具。
直至今日她才发现,那个笑容灿烂温和的堂姐生得一副蛇蝎心肠!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抬头看向僵在原处的楚修远:他的脸上满是错愕与愤怒,原本流转着温柔的眼波里,此刻布满了腊月的风雪,冻得她发起了抖来。
“修远,你相信我。我爱的是你,我和表哥的那些事,都不是我所愿的。”她无力地解释着,却得不到楚修远的回应。他别开脸去,不再看她。
夏芷蓉的心,沉到了最深最暗的谷底......
夏夫人还在和刘美凤吵架,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不混乱。而皇宫的人也安静地来到了将军府。
“程公公?”楚霸元挑眉,有些疑惑地看着宫里来的人马,目光最终定格在了程公公手里的那卷圣旨上,“你这是......?”
程公公展开圣旨,尖细的声音响起:“公主有令,命朝中三品以上大臣入宫觐见!钦——此——!”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跪在领旨。
楚霸元心里不屑,整了整衣袍,问:“程公公,公主宣我等觐见有何旨意?”
程公公翘起兰花指,妩媚地说:“这杂家可不知,不过宫里现在被公主安排得井然有序,宣你们觐见定是商量国家大事呗。先皇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
楚霸元心里敲响了警钟,也懒得管这一团糟的新院,命人拿了朝服便往大门走。楚修远虽然年轻,却因为跟着楚霸元征战四方立了不少功,因而有与三品大臣同样的地位。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夏芷蓉,扔下一句:“好自为之。”便随着楚霸元一同离开了。
偌大的新院里,便只剩下一地狼藉和夏芷蓉绝望的心情。
楚家父子赶到宫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员陆续赶来,大家都站在金銮殿外并未进去。三五一群地围在一起讨论公主此番用意。
要知道金銮殿可是皇上接见大臣们的地方,她一介女流怎可踏足于此地呢?
有人瞧见楚霸元来了,纷纷围上来:“将军来了。”
楚霸元嗯了一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群臣摇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啊,接了公主的指令就来了。听说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宣布呢!”
“是啊,可,昨个儿公主不是刚出嫁吗?怎么又跑回宫里来了?好生奇怪呐!”
“你没听说公主写了一纸休书休了驸马爷吗?”
“这,这哪儿有女子休夫一说?”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金銮殿前一片轩然。
月央就是在这一片议论声中悄然走来,她已经换上了紫金长裙,画上了只有在隆重仪式上才会画的妆容。
何公公朗声道:“公——主——到——!”
众人住了口,纷纷看向来人:只见月央亦步亦趋地从左侧的台阶走上大殿,那雍容华贵中透着隐约帝王之气的脸上没有属于女儿家的绵柔,有的,只是一个帝王的冷静和睿智。
众人看呆了,都忘了跪下行礼。
月央走到大殿中央,挑眉冷声道:“怎么,不给本公主行礼吗?”
有人反应过来,都齐齐跪下,众曰:“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月央点点头,声音平稳地说:“都起来吧。”
“谢公主!”待众人起来后,才猛然想起,这金銮殿可不是公主该来的地方,于是有人开口说:“公主,这金銮殿是圣上接见朝廷大臣的圣地,可不是女流能踏足的。”
月央正准备进殿,冷不丁听见有人这样说,便停下了脚步。她早料到会有人找茬,毕竟朝中唯楚霸元马首是瞻的狗多得是,眼下正是立功挣表现的时候,一定会有不少人支持楚霸元,所以这件事还真是棘手啊。
“这话你说得太早了。”她转过身来,示意何公公把那份遗诏拿过来。
何公公背上出了一层冷汗,他没干过这种事儿,到现在连手都有些发抖。但为了月国的未来,为了公主这唯一的血脉,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公主.....”他躬身将遗诏递到月央跟前。
月央伸手拿起,举着遗诏朗声对那群大臣道:“你们可知我手里拿着的,是何物?”
众人不语,她眯了眯眼,忽然抖开遗诏,对着惊讶不已的一群人道:“这是先皇的遗诏!今天,本公主叫你们来就是要在金銮殿前将先皇遗诏昭告天下!”
“这......”
“这不可能!”
“先皇哪儿来的遗诏?”
“当初没说有遗诏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月央心里有气,这公主当得也太窝囊了,皇帝一死就变成了谁都可以捏的软柿子!她可不会就这么让人随便捏随便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