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让陈嘉志停止更新。”乌画眉开始认识到自己的任性有多可耻,她没道理因为一己之私而让这么多人受到牵连。陈默坚决地否定了她的想法:“你现在终止,等于向大家承认了有些既定事实。故事就是故事而已,如果有人非要对号入座,那也是自找没趣。”
“可是钱小孜说得很对,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经考虑将事情讲出来,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我欠她的,也欠着陈千诺的,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得知陈千诺的状况,乌画眉的愧疚更甚,她和钱君的感情结束,他们都能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而对他的妻子而言,丈夫的背叛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如今她做了别人的太太,才能看得透这一点。
“欠他们的,是钱君。不论他对陈千诺有没有感情,既然选择跟她订立白首之约,就不该选择背叛。”陈默对钱君这个人没有做过多了解,因为乌画眉的关系,他甚至本能地排斥任何跟这个人有关的讯息,至于他对家人和乌画眉的伤害,更是让他对钱君的为人不齿。
“你不用安慰我。”乌画眉对陈默宽慰一笑:“我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一切都早已结束,如今我有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陈默点头,指了指盘子里的食物:“那么乌画眉小姐,为了不让你守护的人难过,能不能将它们统统都吃掉?”乌画眉利落地拿起了筷子,和盘子里的食物做殊死搏斗。
得到了陈默的原谅和理解,乌画眉安心了不少,她知道无论是钱小孜还是庄新芽,这一次一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好在她不用再花费精力去考虑陈默这边,只一心对付她们就好。
关于论坛里四起的谣言,陈嘉志发动了不少圈里的朋友帮忙,最终却也无法确定那个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故事每天依然在按进度更新,谩骂声和叫好声不分伯仲,最终在作者的沉默里渐渐跌落。乌画眉很清楚,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庄新芽,虽然查不到她的IP地址,但她的说话风格,又怎么能彻头彻尾地掩藏?
去公司接受总编的训诫,乌画眉也好几次遇到过庄新芽,她还是那样不冷不热,乌画眉也不动声色地跟她打招呼问好,大家就像是相安无事的同事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只是有一次,在乌画眉快要走出公司的时候被庄新芽叫住,乌画眉看她欲言又止,转身就走开了。她想,庄新芽一定是看到了公司外面等着的陈默。车子停在一边,他站在风里,来回踱着步子,像一个等着给加班的丈夫来送夜宵的小媳妇。
其实那一次,庄新芽是想质问乌画眉,凭什么道德败坏的人明明是她,却能得到陈默死心塌地的追随。然而看看门外的陈默,他居然放下身段那么耐心地等着乌画眉,她还能说什么?她从来没想过,陈默会为别人奉献出自己最宝贝的时间。明明恨不能将乌画眉五马分尸,想想陈默最后一次同她的谈话,只能生生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