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胰腺癌晚期。”乌画眉的愁容毫不掩饰地挂在了脸上:“云姨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在我家做事,我和妈妈全靠她照顾。她甚至给了我一个母亲该有的所有温暖,我没有钱,可我不想她就这么放弃治疗。因为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她执意要我们送她回来。”其实只要说云姨是如何如何需要这笔钱就好,乌画眉在心里懊恼,怎么今天无端端话这么多。
“住院治疗大概需要多少钱?”钱君点了点头,对上了乌画眉的目光。“七十万。”乌画眉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星空下她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声线:“我有三十万,还差四十万。”小温听到乌画眉的话差一点惊掉了下巴:“哇哇哇,一个在校大学生,竟然自己攒着三十万,让我们这些月光族情何以堪。”乌画眉不想多做解释,拉着小丫头发愣。小丫头觉得无趣,索性挣脱乌画眉的手蹲在地上捡石头,钱君看着她像个小肉球一样动来动去,柔声说:“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了。”
他没有说:“钱我掏了。”也没有睥睨着乌画眉说:“我当是多少钱呢。”他用了最善意的方式保留了乌画眉的自尊。他让她不要担心,这让她心安。
热心肠的小温欣喜的表情让乌画眉很想上去拥抱他,心地善良的人总是招人喜欢,这也是后来她跟小温一直保持着好友关系的原因。
“谢谢你!”乌画眉半弯腰催促坐在地上玩儿石头的小丫头站起来就开始跟钱君道别:“时候不早了,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回上海,很遗憾,不能陪你们散步了。对了,可以给我一张名片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这笔钱,但我想试试!”钱君料到乌画眉会这么说,也没有断然拒绝她偿还这笔债务,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乌画眉:“小温会跟村里的负责人进一步联络,细节方面村长会跟你阿姨他们讲。对了,明天我们也要回去,一起吧!”
乌画眉才说了一句:“不用了。”小温就又冲了过来:“乌画眉,去上海的火车票很难买的,这里是个小站,你慢悠悠地去火车站,指不定小火车早就开走了。除了司机陈,只有我跟钱总两个人。有美女作陪,我们刚好不那么无聊。”小温瞧了瞧钱君的脸色,做了快十年的私人秘书,他对自己的老板再了解不过了,老板虽然嘴上不说,看得出并不反对乌画眉加入他们的回沪之旅。
当乌画眉坐在小温后座听他竹筒倒豆子一样讲述近期各种娱乐八卦和时尚新闻时,乌画眉长久以来的郁结逐渐开始松动。她恍然觉得,她自我封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