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说有笑的局面在庄新芽抱着文件夹走出总编室时打破。陈嘉志戒备地挽着乌画眉的手臂:“我现在只要一看到她进总编办公室就只想抽她,这个女人,自从进了公司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儿!”乌画眉侧头跟他窃窃私语:“不是吧,人家才来几天啊!”陈嘉志扁着嘴愤恨地说:“你不知道,她在周会上直接跟总编说咱们编辑部工作懒散,毫无斗志,害我们大家被总编一通狠批。”
“大家都是搞文艺的,干嘛搞得跟外企一样,这个女人,真是闲得慌!”编辑小佳站在陈嘉志身边也愤愤不平起来。乌画眉不发话,看着庄新芽蹬着高跟鞋朝着他们一路走过来。职业装,淡妆,米色高跟鞋,挺直的腰身,恰到好处的笑容,这还是乌画眉曾经认识的庄新芽吗?不过,她又有什么时候算是真正认识过庄新芽这个女孩子。
“好久不见啊,大作家。”庄新芽歪头,略带一点调皮跟乌画眉打招呼,陈嘉志挽着乌画眉的手臂又紧了紧,乌画眉点点头:“对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会屈尊来我们公司做事。”庄新芽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能进出版界的巨头,我真是得烧高香。你也知道陈默这个人,他心疼我,不让我出来工作,我哪儿闲得住啊,我才刚刚大学毕业,自然要在祖国最需要我的地方发光发热啊!”
乌画眉对庄新芽三句话不离陈默的说话风格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再次点头表示赞同:“陈默喜欢有上进心的女人,如果我是你,就让他直接给我开家公司了。”说着,乌画眉就偕同陈嘉志绕过庄新芽离开了。陈嘉志咯吱咯吱地窃窃笑着,妖里妖气地捶了捶乌画眉的肩膀:“真有你的!我还当你这个闷葫芦只能受这个小妖精的气呢!”
“我跟人在辩论赛上唇枪舌战独占鳌头的时候,庄新芽还蹲在中学门口儿喝汽水呢!”乌画眉也不在陈嘉志面前掩饰她对庄新芽的敌意:“好了,我去跟总编谈谈,你在这里等我!”陈嘉志拉着乌画眉嘱咐:“姑奶奶,无论她说什么,千万不要动气,弄僵了对你没好处!”乌画眉笑了笑,上前敲了敲门。
总编从堆积如山的纸片中忙里偷闲抬眼看了乌画眉一样,示意她坐下之后扶了扶眼镜:“听说你在赶新稿?”乌画眉随意地翻动茶几上的杂志:“嗯,最近在加速度,希望月底能够呈给您过目!”总编放下了笔:“你今天来找我,我也知道原因。”
“陈嘉志说的是事实吗?”乌画眉合上杂志坐直身子:“我跟他合作那么久,他也算是公司的元老。”总编放下眼镜笑了笑:“陈嘉志这个臭小子,又在你面前告我黑状。其实情况也没有那么复杂,我只是希望以后庄新芽能接手做你的责任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