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高风静,透过窗沿的月色隐隐可见得窗前那一个纤瘦的影子,看着西南方,定定不动······
呈柟,不知若是一别何时可以再见,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他梨园拽拽的神情,青竹林酷酷的背影,密林里那舍身的一护,以及一路来的点点滴滴,不知何时他和她才可以再这般心无芥蒂。
寒苍潺到时看到的便是这么的一片场景,那个绝美的女子站在窗前,失神的看着窗外的夜色,神情似悲,似忧,似不舍,那般景象竟是百般迷人,即便是见过几次千落真容的他也还是忍不住再次惊艳了,这般柔美的女子当真是人间的么?他疑惑了。
“来了为何不出声?”千落的声音还是那般清脆悦耳,却是多了几分威严,“寒太子。”
“不忍心打破美女哀怨图罢了。”说着寒苍潺悠哉的走到千落身旁站定,也顺着她的方向看了眼西南边。“除却围墙,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呵呵,谁说看一定要看物呢?”有时候看的是一种幻想,有时候看的不过是一种心情,是啊,就是心情。
“好了,寒太子说说考虑的怎么样了吧。”千落收回目光,既然决定走了,便就干脆一些,免得到时候更是不舍。
“那也得看千千提什么要求,若是物不所值,本宫自也是不愿做亏本生意的。”寒苍潺一笑,邪魅的丹凤眼上翘,流露出一股精明。
“寒太子大可放心。”这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奸诈,谁都不肯吃亏,不过这孙子兵法是她的救命草,可不得让他就这般白白得了去,“这兵法书是祖上单传下来的,除却我,当今便是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况且,太子今日也已经看了一页,这兵书的价值嘛也是有了大概的估计,而民女的要求太子也可以猜到一二,究竟物又没有所值,太子心里早早便有了答案,否则想来也是不会来赴约的吧”千落转过头调皮的看着寒苍潺,“是吗?日理万机的寒太子?”
“看来千千也是不笨嘛?”听这,千落心里翻了个白眼,谁说她笨了,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先进进化人类啊,真是不识货,不过不知者无罪,原谅了。
“不过千千也知道,是父皇想要留下你们,要是你从太子丢了,本宫也不好交代啊,”寒苍潺定了定,“而且这些天的命案你也是看到了,这周围可不是一个两个暗卫这么简单,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个大活人出去,也还是有些难度的。”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里是太子府,即便是有皇上的人在,也绝对不敢这般猖獗,真当她什么都不懂么?
“瞧我,”千落夸张的跺了跺脚,心里却在暗笑,“我怎么就没想到跟皇上交易呢,怎么说你也是他儿子,他的事你可是做不了主的。”暗语便是寒苍潺没权利,做任何事都需要皇上的批准。
“千千,这激将法对本宫可是没用,”虽是如此说,但寒苍潺的脸色却是有了些不自然,相信无论是哪个人听到别人说他能力不足都会或多或少的气氛吧,即便是知道那个人不过是在激他。
切,没用?骗谁呢,脸上都写了我很生气四个字了,不过千落当然不会这般说,“寒太子误会了,千落当然知道激将法对你没用,我只是真的想去找皇上谈谈。”
“谈?”寒苍潺一改脸上一贯的邪魅,笑的有些讥讽,“用嘴谈还是用身体谈?若是用身体谈估计十来次指不定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你,”千落气结,但想到今天的目的,生生忍了下来,“寒太子说话还是留一些口德,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你想的那样。”
其实话一出口他便就后悔了,这样说真的对千落太过不公平,他明明就知道她不过只是想要他松口送她走而已,他也不知怎么听到千落说要去找父皇他就这般不理智的说了这话。
“太子无论是不是答应,与千落也没有太大的得失,离开不过是早晚的事,现在时间不早了,还请寒太子离去,千落已经困了。”虽然是她要有事找他,不过要在这种情况下还多么客气也是不可能的。
寒苍潺喉结一动,想要解释又什么都说不上来,只得走了,在门口还回头看了眼依旧还站在窗前的千落。
几天一晃而过,而寒苍潺那边却是没有任何消息,千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谁?”警觉的将头转到外边,瞬时她的瞳孔放大了数倍,好一会儿才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好在还是不至于尖叫出声,真是没有想到这落后的时代竟也是流行刺青的。
那是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左脸上刺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青蛇,一直从左额延伸到右下巴,使得原本还比较出众的外表变得恐怖,大概二十三四的年纪,一张薄薄的唇抿着,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杀气。
“除却一张好皮囊,有什么值得他为你做到这般的。”青越的眼里瞬时有了些哀痛,若不是这个女子,紫越何至于承受那般折磨,现在又怎么可能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都是这个女人,瞬间眼里的杀气更浓烈了。
“谁?谁为我做了什么。”千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来人的神色,一边询问,一边向床沿挪去,她来这异世不过短短五个多月,认识的人也只那么几个,就她所知,应该是不会有那个男的愿意为她做什么的,那些人看上的不过只是她的皮囊和那副身子,那么这个人口中的他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他语气里的悲凉令的千落的心一颤,“七弟,看看,这就是那个你想要保护的女人,这就是你用生命保护的女人,值得吗,啊?”
青越宛若疯狂了,一个瞬移便捉住了千落的衣襟,捉住她衣襟的手一片片的经脉突出来,眼睛睁的极大,脸上青蛇刺青似是要飞出来咬上她的脖子,甚是骇人,手还不停的桑动,恨不得要将千落千刀万剐。
“谁?他是谁?”千落的嗓音带着些许哭腔,她突然就害怕了,那个人是谁?呈柟吗?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就说怎么这些天都没有见过他,原来······
“他怎么样了?”她顾不得那只大手抓的她喘不过气来,拉着青越的衣襟便急急询问,眼里多了丝惊恐,心里突然害怕再也看不到那个温润的男人,那个不爱讲话却温软如水,惜她如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