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碗筷,回到屋内,耶律云已就着软榻歇息了,千落轻手轻脚的将一床软被盖在他的身上,细心的拢好被子,只露出两只手来。蹲坐在软榻下,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伸出手缓缓描摹这个男人的眉、眼、鼻、唇,每一笔都不曾落到实处,离他一厘米的距离,心底窃喜,这个男人忍得定是十分辛苦的吧(你们可以试试,用手指着额头却不触着,当真是难受至极的),嘴里却喃喃道,“怎么越来越觉得你长的好看呢?”
其实千落没说假话,耶律云长的当真是极好看的,菱角分明的薄唇轻抿,坚挺刚硬的鼻梁,浓密的剑眉下闭着的双眸微颤,比之睁开时少了一份冰冷,多了一份孩子的纯真,他却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千落伸出自己的小手,握住耶律云的大手,似是发现新大陆般,将两只手放到他的一只手里,竟刚好合适。淡淡一笑,恍若没有看到榻上男人闭着眼的缝隙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只是一遍一遍的抚摸那只手上的薄茧,像是要通过哪些茧子去看一遍他曾经走过的路,去陪他度过那一段艰辛的岁月······
不知什么时候,千落枕着那条手臂沉沉的睡去了,而床上那人眼睛瞬间睁开,灼灼的光盯了会儿那张美的不似凡尘的脸,就转到了那双依旧紧紧握着自己大手的纤白玉手。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呢?还是她一直都是在演戏?看着那幅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下到暗暗道,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定会好好对你。
连连几日,耶律云都会在午时过来用午膳,然后进行一个时辰的午休,未时三刻又会离开,到书房办公,晚上也是歇息在书房内。而千落却是习惯性的备好午膳等耶律云来了一起用,用餐时自然又是痴痴的盯着他看,时不时的给他添上一些菜,都是一些这几天通过观察他喜欢的菜,而她自己只是偶尔夹一点面前的菜。
今天,千落又习惯性的备好了菜,等了许久,耶律云却迟迟未来,只好自己一个人吃了,抬手才发现,她已经习惯的夹面前的菜了,习惯真是可怕。
“木一,五太子用膳了吗?”木一是耶律云的人,在他面前关心耶律云,迟早会传到耶律云耳朵的,通过别人的嘴将关心传到他的耳中,比自己在他面前苦苦演半天关心戏码效果来得要好得多。
“回姑娘,五太子今日不在府里,小的也不知道。”木一笔直的站在一旁,头微微的低着,不敢看千落的脸。
“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今天不用过来了。”待到木一也下去了,千落一个后仰就直接倒在床上,唉,这些天为了应付耶律云,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睡觉,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真是太爽了。
“嗯”怎么这么痒,千落难受的偏转过头,想要躲过脸上的骚扰异物,偏偏才刚刚躲过,那异物就又跟了上来,无赖的睁开眼。
“耶律云?”千落惊呼,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是耶律云,依旧是那身青墨色的袍子,却有些许狼狈的穿在身上,整个身上都充满了一股难闻的酒味,分外冲鼻。脸上的异物便是耶律云的手。
“千落,千落,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的耶律云是脆弱的,他的脑袋埋在千落的脖子里,不断喃喃低语。
“耶律云,别担心,告诉我怎么了?”定是母爱基因在作祟,千落才不承认自己会心甘情愿的温柔的对耶律云这个老狐狸说话呢。
“我娘没了,千落,没了···”将千落抱的更紧,似是要将她捏碎,千落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被抱到了某个陌生的院子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警备能力怎么这么弱啊,是不是哪天在熟睡中被人吃干抹净了也不知道。
这是不是又是另一场较量?是试探还是其它?千落的脑袋瞬时转了起来,瞬间便想好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应对策略。
“云,别伤心,你还有我。”将耶律云抱的更紧,称呼也换得更为亲密了,身子还时不时的在耶律云身上蹭一下。
“千落,千落,我只有你了···”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害怕自己仅剩玩具被抢走的孩子,紧紧抱着,让千落再也动不了分毫。脸缓缓的向前凑着,带着酒香的呼吸打在千落的脸上,让她身子一阵阵颤动。
该死的,他MD的耶律云一定是故意的,看着越凑越近的脸,心一横,自己将脸凑了上去,自己主动总比自己被强的好,却是忽略了力道,重重的把嘴撞到了对方的牙齿上,两具身子都是一僵,千落是疼的一僵,耶律云就不得而知了。
尴尬的转过头来,看到石桌上有一坛酒,心下又是一亮,“要不,要不我们喝些酒吧。”听在耶律云的耳里就成了千落的羞郝。
“好”怪怪的好里,夹杂着笑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果然是一场局,还好自己聪明,要不乘此再下点儿猛药,抓起桌上的酒就喝了一大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充斥在喉间,难受至极,再喝一大口,“咳咳咳,咳咳···”被呛住了,难受的皱着眉头,酒精也在这时发挥了作用,顺着血液流到脑袋里,脑袋瞬时昏昏沉沉。一边的耶律云那还有一点儿醉酒的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导自演的千落,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整张脸柔和不少。
“耶律云,你怎么不喝?喝啊!”借着酒劲将酒坛递到耶律云的嘴边,不管不顾的将一坛酒倒下,看着酒水顺着衣袍流下,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呵呵呵,呵呵···”
耶律云的脸顿时黑了,周围的空气也下降了几度,而千落却恍若毫不知情,直直倒在耶律云的怀里,流下的酒水温柔的浸入她的秀发和单薄的纱衣。
“云,你看,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融到一起了?”千落一指抵在耶律云的唇上,轻柔的刻画着他的唇线,似是在抚摸一件珍宝,刻画完唇线,手指又顺着下巴滑下,直抵耶律云的胸膛,轻轻在他胸膛上一点,又咯咯的笑起来。
听到千落的话,耶律云的心霎时一颤,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似冰柔的流水,又似温润的火焰。耶律云的眼顺着千落的手滑下,直到千落在他胸口一点,他笑了,眼中有着宠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