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耶律澈应了一声,便将头转向了琴一,那作为显然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顿时她的心才放下。
“将军,就是那几个士兵的事。”琴一对着千落微点了一下头,“我已经罚了他们100军棍,且赶出了营地。”
“嗯,”耶律澈颔首,“做的不错,以后这种小事便不需要向我报告,”说着他的眼光一闪,“总知道如何判断大小事吧。”
“知道,知道。”琴一汗颜,果真是犯不得丁点儿错的,将军可是记仇的很。
“哦,我就是想问一下那水车的事什么时候开始。”看到他将目光转到自己身上,千落即刻解释道,“我想的是要不就今天开始吧,反正爷没什么事,提前准备着还是好的。”
“那时自然,”耶律澈应允,“不过不知做这水车要哪些材料?”
“材料简单,就是木匠和木头便差不多了。”她对着耶律澈一笑,突然想到现在不需要这么急着做水车的,毕竟材料也还是需要时间来准备的,不过这样一来似乎又要浪费许多时间,“惨了,材料准备还需要些时日,也不知还来不来的及。”
千落便是这么一提,耶律澈便是明白了她的忧虑,安慰道,“没事的,到时候怎么样还难说呢,你尽力了便对得起百姓了。”
“嗯,好”沉闷的点头应了,心里却还是有些疙瘩,总担心自己的方法会帮不了他们,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要不你先让士兵们多准备一些木头吧,我感觉头还有些昏沉,想先回军帐去躺一会儿,下午时分再过来将图纸画好。”
“嗯,你去吧,昨晚辛苦你了。”耶律澈也知道她的忧虑所在,不过却是不点破,给她一个台阶下。
“将军,你看这个······”琴一将一条红绳放到耶律澈面前的案几上,细细一看,不正是寒苍潺信里的那一条么,“应该派谁去的好?”
耶律澈递过去一个白痴的眼神,伸手将红绳执起来,嘴角拉起一抹淡笑,“谁说了要派人去了?”
琴一不解,看着耶律澈眼神里闪过疑惑的光,难道将军昨晚只是骗叶姑娘的?
“男子汉,做任何事都要光明磊落,何时要偷偷摸摸了。”不过想到千落的样子,表情有些无奈,“但是在有些事情上还是要做出选择,衡量得失,比如这个,便是要选择对自己损害最小的。”
琴一无奈,还以为昨日叶姑娘使得将军改过来了呢,没料到还是这个样子,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听书一,自己做主派了人去,这般将军总不好将人追回来吧。
“柟,吃点东西吧,你体内的余毒还未清尽,身体可受不得损伤。”苏青媚将手上的托盘放到案几上,端起一碗燕窝粥递到呈柟面前,从千落走后,他便一直绝食,都已经三天没有进过食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啊。
呈柟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像是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人,只是痴痴的看着案几上的一幅丹青,只见那画上是一个粉色女装的女子,她的身后是一片白色的梨花,地上也铺成了白色的地毯,画上女子身子微微倾斜,粉色的衣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墨黑的秀发就那般随着清风飘在一端,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见呈柟丝毫不理会自己,青媚苦苦一笑,这是她的未婚夫,她不知她是该幸运他的痴情还是该怨恨他心心念念的人不知自己,“为了她,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那药你也是知道的,副作用极强,可能······”
“嗯,我喝。”也不知是青媚那句‘为了她,也要保重自己身体’激起了他存活的意志还是青媚后面没说完的话。
青媚摇摇头,将脑袋里冒出的回忆赶出脑海,视线投在了院落里安静练功的男人身上,现在这样子不就已经好了么,她还想那些干嘛。
不过人的思想还真是管不住,她说不想想,却还是陷入了回忆。
自千落从五太子府离开,耶律澈去过她那一次,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衣袍,很是合身,那一刻她几乎以为他要重新宠爱她,不过他嘴里冒出的话,却是残酷的将她推入了深渊。
“孟宏远要你,你可是愿意去?”耶律云就这么看着她,眼神却是没有带意思温度,她知道无论她愿意还是不愿她终究还是要被他送给孟宏远,不过想到孟宏远,她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在那之前她不过只是听说过他,专程喜爱折磨女人,特别是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总爱想些稀奇百怪的招数。
想到他的残忍,青媚的身子抖了抖,但耶律云的脸上却是没有半分怜惜,反而闪过厌恶的光,是的,就是厌恶,她没有看错,那一刻,不知是不是体内的傲骨激励了她,她竟是点了头,也就是那一点头便将她送进了地狱。不,在那儿的日子,比之地狱更恐怖,更无法让她忘记,那时刻如灵魂的疼痛。
每一次伺候孟宏远,她都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过去,不过她的命还真是大,三个多月的时间她应是挺了过来,她不是没有想到过死,但心里的仇恨还是掩盖了一切,是的,她要活着,然后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以百倍的方式报复过来。
“呵呵,便是你么?”那一日,一个陌生的男人一手执起她的下巴,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屑,“这个样子,真是配不上呢。”
她糊涂了,并不知道他所谓的配不上是指的什么,只能死死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在她的心里,男人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不过这脾气到还是特别,”寒苍潺笑了,样貌虽算不上上乘(那是因为他见过了千落),但脾气还很合他的胃口,“不过小心太过要强反而伤了自己。”
对方几乎触在她耳朵上的唇,惹得她皱了皱眉,但早已在风尘之地混熟的她也不甘示弱,并不后退反而伸出手来想要拥住身前的男人。
“咻”寒苍潺迅速移开身子,还适时地踢了她一脚,“臭女人,夸你几句便要上天了?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妄想碰到我。”
“切,”毫不在意的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有多想碰你?干不干净还不知道呢,睡过的女人也不知比我睡过的男人多多少。”
“你······”寒苍潺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说,顿时胸口升起一股气,一上一下的,慢慢的才平缓一些,“你想要用激将法?不过在我身上倒还是不停用。”
“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她转过头去,不想看那个男人,男人让她恶心。
“你不想见你的未婚夫么?”寒苍潺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看到她因为自己的话震惊的睁大的眼,心里笑了,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即便是从未谋面的未婚夫也会在心里占着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