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轩在陌顺家吃了饱饱的一餐,回到家,已是夜深人静了。而妈妈段艺和二个妹妹雨美、雨丽都还没有睡。
雨美:“姐姐,你回来了。”
夏雨轩:“是的,你们在干吗?”
雨丽:“姐姐,我们在整理上次兰姨送过来的礼物,有好多漂亮的衣服,都是新的,你来找找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夏雨轩:“是上次先要自杀,后来生下一个男婴的那位兰姨吗?”
段艺:“是的,雨轩,你过来也看看,既然兰姨把东西送过来了,就过来试试看。”
夏雨轩走到雨美、雨丽身旁,她从其中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件短裙,她往雨丽身上一套,果然很适合她,裙子是粉色的,雨丽9岁穿在身上显得活泼、可爱,雨美在旁边闹着也要夏雨轩帮着挑一件,雨美、雨丽都觉得姐姐夏雨轩的审美观念很强。
夏雨轩从另一箱子拿出一套装,她正想抖一抖,结果有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掉了下来,在地板敲击出沉重的声音,黄灿灿的,原来是黄金手镯,将近50克,按当时的市场价折算人民币就是1.5万元人民币,对于段艺一家来说可说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段艺平时在山上种一些农产品,再挑到镇上去销售,一年除了全家人的开支外,结余也是几十元,一下子从衣服里掉下这么大一个黄金手镯,雨美、雨丽只知手镯很漂亮,也不知值多少钱,夏雨轩可是知道这手镯的份量。
夏雨轩把黄金手镯拿到段艺面前:“妈妈,给您。”
夏雨轩心想可以把手镯拿到城里去当了,换一些人民币回来,雨美、雨丽不但可以上学,而且还能补贴家用,何尝不是一件乐事?
段艺用手摸了摸,又用手掂了掂,她基本上已明白了手镯的份量。她用一块蓝色的布把手镯包好。
段艺让夏雨轩和雨美、雨丽各选了二套衣服,让她们洗漱完后睡下。
她于是就出去了,夏雨轩却装着假睡,悄悄地跟在妈妈段艺后面。
夏雨轩心想,天色已深,妈妈究竟要到哪里去?,她悄悄地跟在其后。
皎洁的月色,轻柔地撒向山林中,撒向千家万户。
夏雨轩见妈妈段艺翻过半山腰来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似乎更加贫穷,只见从户内忽明忽暗地闪着烛光。
“段姐,你来了。”
“阿月,看姐给你带来了一件什么东西。”段艺说完,把用蓝布包着的手镯递给了阿月。
“姐,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拿着自己用呀!”
“阿月,姐不缺钱。你拿着给孩子们用吧。”
“姐,雨美、雨丽都还没上学,您怎么能把这个就给了我呢?”
“阿月,当年,若不是你,三个孩子可能都要饿死在山中,你就收下吧。”
阿月见没有办法,于是收下了黄金手镯。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从里屋里传出一个稚嫰的娃儿的声音。
“小甜甜,是不是又作恶梦了?”阿月和段艺一起来到里屋。
阿月一边拍着小甜甜的小庇股,一边哄着她睡:“小甜甜,阿姨在,不用怕,快快进入梦乡。”
夏雨轩来到另一个窗户,借着温柔的月光看清了里屋的一些情况。
原来阿月家的里屋里躺着五、六个娃,从阿月的年齡来看,她并不大,这些娃儿理论上不是她的,那会是谁的呢?
“阿月,这个小甜甜是最近收养的吗?”
“姐,这是前天,到镇上赶集捡到的,看她可怜又可爱,于是就带回来了。”
“阿月,她家人留下一些信物吗?”
“当时,她穿着一套粉色的衣,衣物的料子很高档,不象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夏雨轩在窗外摇了摇头,心想,天下为何重男轻女思想这么严重?
“姐,你再看看这个。”
“金戒指?”
“姐,是的,这个金戒指就是小甜甜的,当时,戒指是放在她内衣的口袋里。”
“阿月,这个可是她的一个重要信物,以后,说不定可以凭着这个为她找到爸妈。”
“姐,你说得很对,我会小心翼翼地珍藏。”
“阿月,这样你会很辛苦的,何苦呢?”
“姐,我不辛苦。”
“阿月,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姐,你说的是哪里话,跟我还客气吗?”
“我们的阿月,永远是善良、勇敢、坚强的。”
“姐,只有你理解我。”
“阿月,你带着五、六个娃儿,多年如一日,真是了不起。”
“姐,不要夸我了,我只是喜欢娃儿。”阿月说完,眼里的泪光一闪一闪。
“阿月,苦了你了。阿亮来找过你吗?”
“没。自从我怀不上孩子,他就跟我离婚了,至今没有他的音信。”
“阿月,拿这个手镯去换点钱,去大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
“姐,阿月不去看病了,看病一次,伤心一次,只要这些孩子能吃饱,我就很开心了,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
“阿月,你可保重身体,不然,这些孩子怎么办?”
“姐,不用担心,我会的。”
“阿月,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又没有吃上饭了。”
“吃了。”阿月一边说,一边扑进了段艺的怀里。
“阿月,阿月,哭吧,是姐没用,帮不了你,以后,若没有粮食,到姐那儿去,我们都凑合着过吧。”
“姐。。。。。。”阿月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苦处,随着段艺的深情关怀而释放了,她哭得一塌糊涂了。
站在窗外的夏雨轩也跟着流泪了。夏雨轩不想让声音影响到屋内,她于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让眼泪悄悄地回流。
“哎哟。”
夏雨轩猛叫一声,原来,她被窗上的一只小老鼠咬了一口,疼得喊叫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山林中回旋,宁静的夜被打扰了,夏雨轩竟然想起了前世所作的一首诗。
月如明镜辉如水,风不压枝夜自清。楼台谁人轻击鼓,声声敲醒睡梦人。
随着夏雨轩的一声惊叫,段艺立即发现了她,里屋也变得哭声一遍,就象夏雨轩前世所作的诗,她的声音已经惊醒了熟睡中的娃儿。
不过,阿月带孩子很有一手,一下子要应付6个孩子的哭闹声,不容易,但是,她已历经沙场,有了哄孩子的技巧与水平。
另五个孩子,阿月带的时间较长,很快地又进入了梦乡,唯有这个小甜甜使命不肯睡,阿月只好抱着她走出屋外。
在月光的照耀下,段艺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夏雨轩,段艺只是惊吓了一下,也没有责怪她,只见阿月一边抱着小甜甜,一边拿来一包药,让段艺给夏雨轩吃了。
阿月在山中练就了一手捡草药的习惯,她渐渐认识了很多草药,也能简单地制成一些普通的药丸。刚给夏雨轩的药,就是她最近制成的克制一些小动物盯咬的伤口。
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黎明的曙光徐徐上升,段艺、夏雨轩和阿月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