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铜锣奏响,数百名小姐坐在长席之上,前方笔墨纸砚皆具备。如此以一刻钟为限,随着主考官的所拟题材作诗吟赋,并把所想之句,以笔体呈现出来,如此一来文斗既考验诗词歌赋同时又兼顾着笔体书法。
上古有云,笔法乃是自身写照,如若你写的一笔精细小楷,则说明你为人细密小心;如若你写的一笔看似挥毫无度实则大气完成的草书,则说明你为人气量宏大,不拘小节。
在工笔上有多种形态,每一种都有源远流长的文化,这便要依据自身的需要权衡利弊,选择起来也是非常讲究的。
只见铜锣声一响,墨倾霆敦实厚重的声音从会场中央开始发散着,刚才热闹的会场如今惊得仿若细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分明。
易情暗叹好功夫,想来这一手可是与那河东狮吼出自一脉,都是以丹田之气发声,想来这如此洪亮,定是武功高强丹田之气充沛所出。
只听声音在会场来回激荡,泛起回声,久久不散。“本次比赛以情为题材,限时一刻钟”。
这题材可让众家小姐为了难,话说这哪家小姐不都是学过那三从四德,这情之一字看似隐秘,实则更是难开尊口,又如何跃然纸上呢?台下也有不少有识之士,看这题材倒也只叹刁钻。
白衣阙阙,柳眉细挑,,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此刻却没了初见时的恶寒,如今看向台前满是好奇与打量。
墨玺冰倒是不担心,在他心中易情怎能那般轻易被击垮。如此倒也放下心来。
情之一字,可谓深奥。想那父母之情,妻儿之情,骨肉之情,手足之情。凡此种种,皆为情。无论是夫妻间的相濡以沫,还是有人间把酒桑麻,亦或是那儿孙承欢膝下,哪一个不含情,哪个没有情。
故此此情此景,众家小姐倒是需要好生思量,毕竟选好题材,便向那龙门更近一步。
易情又岂会不明白其中暗含的道理,不过想她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传承,这般又如何能够难得倒她呢?
在众家小姐或是思索或是计较的功夫,易情已经开始执笔。此刻的她依旧面纱遮颜,那气场却浑然天地。
仿若竟是大儒一般包罗万象,心有乾坤。话说,易情转世前可是把一手太极舞得似真似幻,所谓太极,便暗含乾坤八卦,两仪四象而生八卦问鼎。
若是武功极高之人,便能看出当易情执笔写字之时,背后便出现乾坤八卦图。不过纵使是他们也不能参透这其中用意。
而易情自知这功法必会泄露,不过每个人心底都有猎奇的心思,也不会让人生出什么疑问来。不过易情笔法极快,想来也是怕暴露太久,而让有心之人动了心思。
这厢众人只见易情比赛题目刚出便已执笔,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然后便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睡了去,话说易情可谓累极,想来两世都不怎么参加这般热闹的场所。
看着八王妃自顾自的俯在桌面上睡得香甜,一点儿也没那大家闺秀的样子,众人只觉得易情想来是空有其表,这文墨么,想来是不怎么佳的。
一时间,一众宵小的天平不自觉的更倾向风圣衣,看来这魁首定是太子妃了。
风圣衣本是千思万想,定要压过风傲情。可是没想到她连想都不想,直接抬笔就写,而且完成速度不是飞一般的快,想来也不过是争一时之快,更加暗暗坐定了风傲情不过是养在深闺的庶出,大字儿不识一个。
在此期间,只有三个人在暗自思索,这风傲情不简单呀!内有乾坤。真不知道她会写出什么作品来。
于是一刻钟的时间,有的人急得焦头烂额,有的人迫不及待,有的人胸有成竹,还有的人睡的香甜。这一刻钟真是包罗万象呀!
伴随着钟声敲响,众位看客来了精神,众位名门闺秀停了狼毫。易情也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直起身来。
作品被收录上去,不过为保公正,这作品的前三甲都会流传给世人。
墨倾霆终于得见他好奇良久的作品了,这厢便匆匆翻阅起来,好不容易在众多作品中找到,这一翻看,竟惊得瞠目结舌。三位裁判研究商讨良久,可每每看向易情之作时便会用眼神瞟向易情。、
天!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呀!
她的工笔显然是最佳的,自三位当裁判以来,就没见过这般的字迹。时而小篆,时而隶书,时而狂草,时而行书。可偏生这般快速的完成,却是字迹流畅众家字体汇在一起偏不生得杂乱,反而相得益彰。
可是这诗却惊为世人。这情难寄托。
与此同时,三位裁判同时看向八王爷,她真的能达成心中所想吗?
毫无疑问,三个裁判很快就评出了甲乙丙。她,风傲情,八王妃当之无愧的魁首。
结果一出,风圣衣便被打击的乱了分寸,太子脸色也僵得不成样子。风圣衣想裁判提出不服,这便是明了的怀疑裁判有作弊嫌疑呀!
风圣衣这般让三位裁判黑了脸,话说他们都是泰山北斗,又岂会做出不公正的判定。她这是打了当今圣上的脸。
墨倾霆看着这个不懂的谦虚的女人冷笑,他又是吃素的吗?连当今皇上都不敢如此这般质疑他的权威。于是便一甩易情所作。风圣衣看后大惊失色,她真的败了,而且败得体无完肤。
众人也都好奇八王妃那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在这白纸上写了什么?八王爷倒是迫不及待的拜读她家爱妃的大作了。
只见那皑皑若雪的纸张上,用各种笔体写了一首诗:
《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
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
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
相对忘贫.
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墨玺冰望着易情,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考虑。
等到诗作对外开放时,人群中的衣冠阙阙的男子望向台上的易情也迷惑不解,她是怎样的女人呀?不知她这面具下又有怎样绝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