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双手抱于胸前，离被钉在洞壁上的柯阿春两步之外站定，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进来！说吧，你有些什么疑问，在吃你之前，让你做个明白鬼。”
柯阿春向前一挣，腹部痛得更加撕心裂肺。柯阿春知道，自己今天已然无幸，他确实有很多疑问要想知道。他恐怕自己时间不多了，就把自己想问的问题一股脑儿地问了出来：“几十年来，我们寨子里每七年要失踪一个女孩子，那些女孩子是不是你掠走的？她们现在在哪里？这个小姑娘是谁家的闺女？你究竟是你人怪还是鼠怪？你躲在树洞里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你吞进去会由人变鼠，吐出来又由鼠变人的那颗珠子是什么东西做的？你们好像很久没有出过树洞了，在里面你们吃什么？当年，进入这个树洞的那么多老鼠和蛇，又跑到哪儿去了？现在山外的人中，是不是有鼠怪变的？这棵树怎么这么阴凉？”
侏儒盘腿坐在洞底，把手向在一旁呆站着的裸体女孩一招，女孩立即乖乖地过去，躺在侏儒的大腿上。侏儒的双手，在裸体女孩的身子上恣意地蹂躏起来，女孩的嘴里发出微微的呻吟声，似乎很痛苦，却丝毫没有反抗。
侏儒说：“不仅是你那个寨子。这僰人山周围，另外有六个柯姓村落，他们却是汉人，不是苗人。这六个柯姓村落跟你们那个苗寨一样，每过七年都要失踪一个小姑娘。这些小姑娘都是我掠过来，供我修炼之用。本来我的修炼还有另外一种方法的，但那种方法时间太长，要九九八十一年方成正果。我这轮的修炼方法是，让少年怀上孕，怀孕三个月后，再把孕妇放入鼎中溶化为肉羹，食之。每年一个，共要行功七七四十九年，需要七七四十九个少年。”
侏儒接着得意洋洋地介绍说，之所以掠的全是柯姓少女，是因为当年是柯姓人破了他八十一年之修炼之功的，掠柯姓少女是为了报复。这棵巨棘是棵神木，它吸取了上千年日月山水之精华，人或动物在树洞中，自然吸取树体内本身之精气，可完全不用吃喝。那颗黑色珠子，叫作“万鼠千蛇丹”，由鼠宝加蛇毒炼成。
四十九年前，柯阿春见到的那次千蛇万鼠进洞，只是每年中的一次而已，八十一年，侏儒一共招过八十一次千蛇万鼠进洞。那些蛇鼠在侏儒法力的招唤下，自愿进洞，献身给他练丹。那些蛇鼠进洞后，侏儒取蛇毒鼠宝炼丹，取蛇齿、鼠齿、蛇骨和鼠骨炼鼎，剩下的蛇肉蛇皮鼠肉鼠皮，就铺在树洞底下。这树洞原本有三丈来深，下面是一层厚厚的没有骨头牙齿的蛇和老鼠。因蛇属阴性，加上巨棘本身的奇异，死蛇和死鼠，包括挂在外面的动物尸体，都不会腐朽。
万鼠千蛇丹完全练成，侏儒只需把万鼠千蛇丹吞进腹中，就可随意变化成正常的人形和巨鼠的体形，可自由出入于人鼠世界。万鼠千蛇丹的主要成分主是鼠宝，鼠属阳，鼠宝是属于狗宝一类性质的东西，有一定的毒性，需要蛇毒的阴性来调和。四十九年之前，侏儒的万鼠千蛇丹正炼到关键时刻，被柯阿春一包石灰撒进去，不仅弄瞎了柯阿春的一只眼，而且万鼠千蛇丹也“闪了火”，徒具其形，已失去内在之精，得要重新炼起。新炼万毒丹，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用蛇毒和鼠宝完全从头炼起。另一种是往已具形状而失去精气的万鼠千蛇丹内，加注精气。加注精气之法，就是利用怀孕三个月的少年孕妇，溶化成羹，侏儒食之后，自身能量大增，再把能量传进万鼠千蛇丹中。
现在侏儒怀中的这名女子，是最后一个，是否已有身孕，侏儒尚且不知，他正在日以继夜“劳作”，希望早日突破最后一道关口。刚才差点又被柯阿春坏了事儿。幸好侏儒在四十九年前上当后，对石灰的味道一直很敏感。其实柯阿春一上树他就知道了，只是正在关键时刻，中断不得，只得边在女子身上动作边凝神戒备。待一完事，立即冲上洞口袭击柯阿春。因早有防备，柯阿春撒的那把石灰，对侏儒没够成什么危害。
侏儒说到这儿，把怀中的女子一推，那女子忽碌碌滚到柯阿春脚下。
侏儒站起来，说：“尚未炼成的万鼠千蛇丹，目前只有一个功效，吞进肚成鼠，吐出来成人。现在呢，我要化身老鼠，从你的手指头开始吃起，一直吃你七七四十九天，才把你吃死！方解我心头之恨！”侏儒说着，就要去掀开“鼠蛇骨鼎”，欲取“万鼠珠”
“哥哥，我要！”那地下的女子忽然滚到侏儒脚前，抱住侏儒双脚，坐了起来。那侏儒个子虽矮，却比普通男人还要粗壮。小女子低头一口叼住侏儒那本是耷拉着的硕大。
看来，侏儒和这女子似乎是经常做这样的动作。侏儒停止脚步，按住小女子的头，说：“你这小，就知道要啊”
侏儒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仰天摔倒。
那小女子满口是血，她嘴里叼着一坨东西侏儒的小半截生殖器！
侏儒痛得在地上昏死过去。
小女子揭开鼠蛇骨鼎，俯身抱起侏儒，投入鼎中，盖上鼎盖。顿时，鼎盖“噗噗噗”地跳动起来，侏儒似乎在鼎中醒了过来，“啊啊啊，叽叽叽”地惨叫，既像人的声音，又像鼠的声音。
那裸体小女子对钉在树上的柯阿春说：“老爷爷，我是两个月前被一只大老鼠从古木县城郊区迷来的。当时我正在郊区的山林边割草，突然草丛中出现一只比狗还大的老鼠，我吓得正要逃跑，那大老鼠在我脸上呵了口气，我就晕倒在地，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全身被脱得精光，这正在被这个矮子糟蹋。我的脑袋一直是迷糊的，矮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直到你掉下洞来，我才有些清醒过来。这矮子对你说的话我全听明白了，原来他是只老鼠精，他想让我怀上娃娃后再吃我！于是我就装着没醒过来，咬伤了他。每次矮子把我放锅（指鼎）中，我就要睡过去。我就把昏死过去的矮子放进锅中，我估计他也昏死过去了。”
小女子说着，伸手掀开鼎盖，“啊”尖叫一声，鼎盖从手中跌落，说：“哎呀，矮子怎么不见了，只有小半锅红糊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