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堂内毛小方正在大厅画符，偌瑶正替他磨朱砂。
“师父，师父”阿海阿初气急败坏的从外面冲进来。
“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毛小方抬起头奇怪的来问道。偌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师父，那个徐峰真的不是来挖硫磺的。”阿海急匆匆的说道。
“他们挖到什么了吗？”毛小方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阿初说道，“刚刚他们挖着挖着，忽然有人锤到了一块岩壁，结果那块岩壁竟然流血了，后来，那块岩壁突然就倒下了，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他把下午发生的一切大概的描述了一番。
“是吗？”毛小方微微一皱眉头。
正在这时，一连串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毛小方等人一惊，进来的，竟是一队徐峰的人。
“毛师父，你好。”意外的，一进门，副官就笑盈盈的说道，比起上次，态度意外的好。
“请问有什么事？”毛小方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徐军长说很久没见偌瑶小姐了，而且为了谢谢毛师父对我们表小姐的照顾，特地想请你和表小姐今晚到合兴楼吃饭，这是请柬。”说着，便将请柬递了上来。
接过请柬，毛小方微微一惊，怎么会忽然说吃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偌瑶，这时，偌瑶也正看着他。她暗暗的对他点点头，示意一切由他做主。
“徐军长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吃饭，就不用破费了。”毛小方会意的微微点头，顺手将请柬递给了身后的阿海。
“毛师父你太客气了”见毛小方推辞，副官似乎是早有准备般，“而且，这次找硫磺的事还劳烦了毛师父的两位高徒，我们军长一直过意不去，所以，毛师父、表小姐和两位高徒务必赏脸，不然，我们军长一定会很扫兴。”
毛小方刚想说话，然而，副官便不着痕迹的打断道，“毛师父，在下还有些事要先告辞了，今晚合兴楼再见。”说完，便对着身后的手下一挥手，随即就走出了大厅，丝毫没有留给毛小方说话的余地。
“师父，好端端的，那个徐峰怎么突然请我们吃饭啊？”阿初奇怪的问道。
“可不是，连我们也有份。”阿海应和道。
毛小方没有回答，似乎若有所思。
“小方，那晚上我们去不去不呢？”偌瑶问道。
“看来是推不掉了，你们准备一下，晚上一起去吧。”毛小方说道。
夜色渐渐暗了下去伏羲堂内，阿海他们正在换衣服，准备去合兴楼。
大厅内，毛小方正在给祖师爷上香。上完香后，发现偌瑶他们都还没出来。
“偌瑶他们怎么还没出来？”毛小方转过身去，看向内堂。
正在这时，祖师爷画像上忽然金光一闪，一道金光射进了毛小方天灵。毛小方本能的一震，瞬间，他的眼前竟出现了一片奇怪的景象。一大堆的人，张牙舞爪的，抑或是抓狂的朝着他走来，眼神涣散，才一瞬功夫，人似乎便越来越多。
“呃”下一刻，画面猛然消失，毛小方微微的一个踉跄，两忙扶住了桌子边缘，一下子，额头便蒙上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画面？毛小方大惊。
正在这时，偌瑶从内堂出来，发现毛小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他，“小方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毛小方倏然回神，摆摆手，然而，心里却没有像说的那样轻松。
这时，阿海阿初阿秀他们从内堂出来，“师父，我们好了，可以走了。”
“嗯”毛小方点点头，回首对阿秀和舒宁说道，“你们两个看好道堂。”
“是，师父。”
合兴楼毛小方等人到时，徐峰已经在了。
“毛师父，恭候多时了，欢迎欢迎啊。”徐峰立即上前热情的说道。
“徐军长，你太客气了。”毛小方应酬的回道。
“表哥”偌瑶对着徐峰微微点头，“偌琼堂姐呢？”
“哦，她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早早睡下了。”徐峰笑着对众人说道，“来，大家入席吧。”
于是，众人便入了席，彼此应酬般的开始了这顿晚饭。
伏羲堂内阿秀在舒宁的房中帮忙整理照片，毛小方他们不在，整个伏羲堂就无形的变得异常冷清。
这时，一个黑影悄悄的潜入了伏羲堂，紧接着，便摸索着进入了毛小方的书房。
暗暗的，黑影不敢点灯，摸索着，忽然她发现书桌侧面架上的一个锦盒。
片刻之后，黑影无声息的便出了伏羲堂。
外郊岩洞内，黑影摘下了面纱，黑纱下，俨然是李偌琼的脸。
对着眼前那面无形的墙，李偌琼别有深意的一笑，紧接着，她打开了锦盒。
下一刻，她紧紧的握住了凤凰剑，凤凰剑身上隐约的闪过了一道红光。
李偌琼看着面前的人参果，轻轻的扬起了嘴角，这样的笑容里参杂着一股邪魅，随即，她似乎是卯足了劲般的对着面前虚空的一处猛的劈去。
“当啷！”一声！全无预警的，如同砸碎了一地的琳琅琉璃。空中的鬼斧之墙竟一下整个破裂开来，无数金色碎片飞溅开去，明明是无形之物，然而却又锋锐得轻易割裂所有碰触到的一切。
不觉间，夜深了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原本热闹的甘田镇也安静了下来。
毛小方他们到这时才从合兴楼出来，今晚，这位徐峰军长似乎特别热情，说什么一定要不醉不归。
“师父，你觉不觉徐峰有些怪怪的啊？”路上，阿海有些奇怪的说道。
“有什么怪啊？”阿初并没有觉察出来。
“你没发现他很热情吗？”阿海说道。
“是啊，那人家是偌瑶的表哥，对我们热情些有什么奇怪的？”阿初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阿海点点头，“可是，你不觉得热情过头了吗？如果说是因为偌瑶，可刚刚他和偌瑶说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不都在和我们闲扯，而且我们要走还不让。”
“是啊，我也觉得，表哥今天和平时是有些不一样。”在一边的偌瑶也赞同的说道。
“师父，怎么都不说话，在想什么啊？”三人讨论着，发现毛小方在前面走着，什么话也没说。
“没什么”毛小方摇摇头，其实，一个晚上，他都想着在大厅内看到的景象，难道是有什么暗示？“不早了，赶快回去吧。”
正在这时，忽然，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红光，转瞬即逝，由于是夜晚，红光显得格外的触目。
“凤凰剑？”毛小方大惊。
“凤凰剑？”阿海他们同样一惊，“凤凰剑不是在伏羲堂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别说这么多了，跟我来。”顾不得回答阿海他们的问题，快步的便向前追去。
偌瑶他们跟着毛小方随着那道红光追到了郊外湖边，深夜的外郊像是个无尽的坟场，抬头看不见月光，只有些远处的幽火明明灭灭。迎面而来的夜风擦身而过，和著树叶发出沙沙轻响。
刚刚踏入外郊，毛小方就立刻感到强大的灵气扑面而来。如果猜的没错，应该这股灵气，就是从凤凰剑上散出，这么说，凤凰剑就在附近？
毛小方沿着湖边走去，偌瑶紧张的跟着，阿海阿初握着桃木剑紧紧的跟在后面。
昏暗中，一双火红的眼睛已经盯上了他们。
忽然。红光变成了火凤凰，瞬间就冲着毛小方他们飞扑而来。
“小心”毛小方一怔，一把将身边的偌瑶他们推开。
而这时，毛小方立即手舞桃木剑飞跃而起，与火凤凰对战。风过时，翱翔迂回，萧条众芳。水卷处，骇浪惊涛，排石穿云。金色闪电，撕裂苍穹，冰雪瀑布，遮断冷月，蔽日吞天。
一只凤凰，却引得无数自然力互相碰撞冲，其间所引发的气、光、色七彩光环似的将毛小方环环围住，说不出的气势磅礴，惊天动地。
偌瑶和阿海阿初他们紧张的看着，这个时候，他们是绝对帮不上忙。
然而，凤凰毕竟不是凡间之物，而且这次竟完全不同上次，不知为何，火凤凰一下似乎灵力大增，即使毛小方道法高深，但几个回合下来，毛小方已经大汗涔涔，有些接架不住了。
“阿海阿初”毛小方叫道。
“是，师傅。”阿海阿初立即明白毛小方的意思，立即拿起的八卦无及网罩洒向火凤凰。乘势，毛小方向后一跃，轻轻落地，“大家快走”
毛小方他们快步的沿着湖边跑去，然而火凤凰不知道为什么紧追不舍。
这时，“啊”偌瑶一声惊呼，脚下竟忽然被湖边的卵石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便向后仰去。
见此，毛小方脸色一变，一股莫名的紧张瞬间袭来，立即伸手想拉住她，然而，此时被偌瑶一带，两人竟顺势同时跌落在湖中，冰冷的湖中泛起一阵涟漪。
“师父，偌瑶”阿海阿初吓了一跳，这两人怎么就摔到湖里去了。
而此时，火凤凰剑早已徘徊头顶。阿海阿初见此，心想，难道师父他们想用这个办法想躲开凤凰剑？于是，他们以为自己懂了，想也不想的也跳了下去。
湖内，四人闭气等待着，他们感觉到水面以上的忽然亮堂，火凤凰竟真的就在湖面徘徊，此时的落水，似乎也算是歪打正着。
水下，毛小方示意三人闭气，暂时不要上去。然而，长时间的闭气却不是件好玩的事。
不像毛小方他们，偌瑶的水性不好，“咕咚”才一会儿，她因为缺氧，便本能的张了一下嘴巴，然而，就这一下，她便咕咚咕咚的一下喝了好几口水，而且，瞬间，她就感到自己有往下沉的感觉。
就在这时，水中一个身影闪过托住了她，迅速的，两片微凉的唇轻轻封住了她的唇。她蓦然睁大了眼睛，“恩……”竟然是毛小方。
偌瑶整个人都怔住了，“是小方，他，他……”这是她此时脑子里唯一可以思考的，然而，很快就什么都不能了。
毛小方似乎是略带笨拙地一抿唇，下一刻，偌瑶便感觉到了气流的过度，来自毛小方口中，淡淡的冰凉，淡淡的温度，而后泛起阵阵的躁热。
水中是一片静静的暧昧，有的只是唇齿相依的气息。
而另一边，阿海阿初的眼睛睁的如牛铃般大，在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后才回过神来，发现师父此时同偌瑶极其……及其暧昧的姿势……
阿海阿初不自禁的看着彼此睁的比牛铃还大的双眼，一时间，不知是吃惊多一点，还是……
许久，水面上的光亮不见了，毛小方托住怀中的人上岸，他确定凤凰剑已经离去。
岸上，偌瑶有些呆呆的站着，她的脸上泛着浅浅的嫣红，她仍然没有从刚刚的燥热中回过神来，甚至依旧轻喘着。
阿海阿初则带了一个说不上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怀什么好意的笑。
毛小方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大家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回过头，发现偌瑶脸上布满了红晕，像映着粉霞缎光般，仿佛是不敢直视或羞却般垂下了眼睑，而垂下来的长睫毛如夜之羽翼般在她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想起刚刚在水中的一幕，毛小方不禁有些尴尬，抑或是别的，竟不知是歉然多一些还是紧张多一些的说道，“对不起，刚刚，冒犯你了。”
“呃”听到毛小方的声音，偌瑶似乎是倏然回神般，“没，没关系……”
“就是啊，”看着毛小方和偌瑶的表情，一边的阿海和阿初想笑又不敢笑，拼命的忍着，“师父，刚刚要不是你，那个，”阿初故意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给偌瑶度了口气，那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毛小方自然是听出阿初的“别有深意”，但是这时，竟也不知怎么训斥，只能瞪了他们一眼。
“师父，那凤凰剑怎么办呢？”这时，阿海想起了不知踪影的凤凰剑，“它带着烈焰，会不会出事？”
“暂时我也不知道，”毛小方微微皱眉，这正是他最担心的，“先回去吧，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
“是，师父”阿海阿初答道。
来来旅馆“人参果，这真的是人参果？”徐峰看着李偌琼带回来的果子，激动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是啊，有了这些人参果，我们就可以长生不老了。”李偌琼纤细的手指缓缓的划过果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亮。
“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徐峰激动的看着果子，情不自禁的手便战战兢兢的抚上了果子。
“表哥，还等什么，只要吃了它们，我们就可以千秋万载，永生永世了。”李偌琼笑了，没有人发现她笑得那么的诡异。
“是，千秋万载，千秋万载”听着李偌琼的话，徐峰似乎更激动了。他拿起了一个果子，手便不自觉的更加颤抖起来。盯着果子，眼里似乎开始冒出无限的欲望。终于，果子一口又一口的在李偌琼带笑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进入了徐峰的腹中。
然而，忽然，徐峰停止了吃果子的动作，神情恍惚地抬起了脸。
李偌琼看着他，他的笑意更深了。
这时，徐峰的身体忽然抖动了起来，像筛糠般越抖越厉害，脸上逐渐浮现出了痛苦的表情，紧接着，他的口中发出便发出了低沉的吼叫声。
“表，表妹，怎么会这样，我，我”徐峰手中的果子一下子便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捧住了脑袋，整个脑子似乎要炸开似的。
“表哥，你别紧张，很快，很快就成功了，到时，你就可以千秋万载，永生不灭了。”李偌琼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越来越诱惑。
“是，是吗，永生，永生……”听到永生，徐峰的表情又由痛苦转为兴奋，然而，下一刻，他的脑子里又一席剧痛袭来。
正在这时，徐峰的头部竟慢慢的长出两支角。角穿破头皮，逐渐增大。成长速度非常快，快的好像会发出嘎吱声。头上流出鲜血，从发间流至额头。
而他的脸——双眼裂开了，裂开的眼角淌下鲜血，眼球往前凸出，鼻子塌陷，漆黑的獠牙穿破嘴唇顶出来，嘴唇裂痕溢出鲜血，流至下巴。
“啊”忽然，徐峰一声咆哮，向着李偌琼便猛的扑了过去。
伏羲堂内一整日，毛小方都在书房内，他翻查着书架上的古籍，昨夜凤凰剑的事让他始终不明白。
偌瑶端着茶轻轻地走了过来，望着毛小方，却欲言又止。
“偌瑶，有什么事吗？”依照脚步声，毛小方知道是偌瑶，然而，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手中的书上。
偌瑶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书桌上厚厚一堆的古书，有些心疼的说道，“小方，你看了一天的书了，休息会儿好吗？”
“呃”毛小方放下了手中的书，似乎这时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回过神过来，“谢谢。”他接过偌瑶手中的杯子。
“凤凰剑的事还是没有头绪吗？”偌瑶关心的问道。
“是啊，”毛小方喝了一口茶，不可思议的说道，“那****明明用符将凤凰剑力量封印，为什么现在会忽然在外郊出现，而且，似乎是灵力大增。”说着，似乎渐渐又陷入了沉思。
见毛小方脸色略显凝重，偌瑶也不敢随便打扰，便静静的站在他身后随侍着。
两个人，一个蹙眉深思，一个温婉如玉，此刻，竟和谐的仿佛入画。
窗下，淡淡的月色洒遍两人的周身，似乎也为他们别样的和谐之感而流连不舍，不肯离去。
这时，一点，两点……几点小亮光恍然在窗前掠过，偌瑶微微一惊，一抬头，竟是几只萤火虫。
“哇，是萤火虫”偌瑶仿佛发现流星般赞叹道，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萤火虫。
“呃”因为偌瑶忽然的惊呼，毛小方微微一震，同时也抬起了头，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你看，好多萤火虫。”偌瑶微微侧身，指着窗前随处飞舞的萤火虫说道。
“萤火虫？”毛小方微微一惊，这才注意到窗前飞舞的小光点，同样的，微微一愣，现在已经入秋了，怎么还会有萤火虫呢？
而这时，萤火虫在窗前明明晃晃的转了几圈，随即，便飞出了窗外。
“咦”见萤火虫飞出，偌瑶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萤火虫跑到了院中，毛小方也跟着走到院中。
眼前是怎样的一片景象呢？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院子里静静的飞舞着，仿佛落入凡间的点点星辰般耀眼。忽然，一只萤火虫竟然停在了她的肩膀上，“啊”偌瑶惊喜的想伸手去抚摸，却又害怕会因此而吓跑了它。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萤火虫呢？看着眼前的景象，毛小方的始终围绕着一个疑问。按理说，萤火虫在夏末时就没了，现在早已入秋了啊。难道是天象有异？
“小方，你怎么了？”发觉毛小方似乎微微失神，偌瑶奇怪的问道。
“啊，没什么”毛小方立即回过神来，发现偌瑶似乎是一脸兴奋。很少见她这么开心，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喜欢萤火虫？”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萤火虫。”偌瑶点点头，温婉的说道。
“嗯”一时间，竟不觉暂时放开了心中的疑惑，毛小方似乎是想到什么似的点点头，“闭上眼睛”
“呃”偌瑶有些吃惊，但是却依然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毛小方从腰间拿出了一张符，隐隐约约的，偌瑶好像听到了他几声低沉简洁的咒语。
“可以睁开眼睛了”毛小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嗯”偌瑶点点头，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是情不自禁的一声惊呼。眼前是怎么一片情景啊。点点如星辰般的萤火虫全都围绕在她身边，一闪一闪，有的甚至停在了她的发髻上。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是置身在幻境里，一切都显得有些不真实。
“好美啊，”偌瑶惊叹道，她知道这是毛小方用符咒将萤火虫驱使，“小方，谢谢你。”
听偌瑶道谢，毛小方竟有些腼腆的笑笑，不知道为什么，不经意间，眼前这个女子的笑容，竟会让他觉得莫名的珍贵。
情不自禁的，偌瑶开始和萤火虫嬉戏，起舞。
毛小方微微有点怔然，从来不知道，她会跳舞。云雾般空灵的舞姿，风拂过，似乎停却了；萤火虫也开始随着她的节奏漫舞，连摇曳的柳枝也不忍摇摆，似乎也想静下来好好欣赏……
随风摆动的裙摆，这样的偌瑶，婉约柔弱，似乎是一种出尘的美。看着眼前起舞的偌瑶，毛小方竟一时难以侧目，似乎也沉浸到了这难得的一刻。
而这时，偌瑶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她一个不稳，毛小方敏捷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失去重力加上似乎被吓了跳的偌瑶便一下子跌入了他的怀抱。
两人肌肤相亲的那一瞬间，毛小方和偌瑶几乎同时怔然。
一时间，毛小方忘了放开她。莫名的，臂弯中的女子，竟忽然让毛小方宛入梦中。为什么这么熟悉？她是谁？她是偌瑶啊，所以才熟悉。不，她？不，她是偌瑶，就是偌瑶，所以，才会熟悉……
没有移开视线，因为他发现眼前的人也正默默注视着他。
毛小方有瞬间的失神，他隐约看到偌瑶眼中的忽然出现的盈盈泪光，眼波流转的一刹那，眉间氤氲着的暮霭烟霞，恰如樱花落雨，有着不着痕迹的伤感弥漫游离。
她是偌瑶？为什么，这样的神情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这时，一阵清凉的夜风突然袭来，毛小方倏然惊醒，“对不起”他连忙放开了偌瑶，下一刻，已经站在离她一尺远的地方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他淡然的说道，然而，即使镇定如毛小方，他也掩盖不了声音中莫名的紧张。
随即，毛小方匆匆的往书房走去。
“呃”看着对面迅速被关上的房门，看着庭院中随着夜风仍盈盈飞舞的萤火虫，原本的与萤火虫共舞的欣喜早已不见，此刻，偌瑶的心里竟有说不出的凄伤。小方，我在你心中，始终是风过了无痕啊。
而房门内，匆匆关上房门的毛小方倚门而立，为什么，刚刚会出现这么奇怪的感觉？
微微侧身，透过微微敞开的纸窗，他看到了那个眉宇间带尽毓秀钟灵，却藏尽无限悲凉的身影。
偌瑶？
这时，在他一贯从容镇定的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而这时，远远的躲在院子外面的阿海、阿初、阿秀和舒宁他们暗自顿足，师父，你在做什么啊，怎么这样就放手了？
来来旅馆当第一屡晨曦慢慢照进房间时，徐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映入他眼帘的，是李偌琼那娇媚的脸颊。
“啊”这时，徐峰似乎完全清醒般跳了起来，夜里的恶梦似乎一下子就全回来了。他紧张的连忙跑到镜子前观察自己，眼睛，鼻子，……都是人的模样，是人，是人。那夜里怎么会，怎么会？他震惊的立即回头，质问般的看着李偌琼，那神情似乎再说，夜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吧，白天的时候你是人的样子，只有到了晚上，你才会变身。”李偌琼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说什么，难道，昨晚都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吃了人参果就可以长生不老吗，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徐峰大吼道。
“做了僵尸不就可以长生不老了。”李偌琼依旧不急不慢。
“僵尸？”徐峰大震，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显然，她早就知道，“你知道吃了人参果会变僵尸？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还要我千方百计的找到人参果？”他怒吼着，一把上前便狠狠掐住了李偌琼的喉咙。
然而，李偌琼不躲不闪，随他掐着，神情仍是满不在乎，“因为，我就是要把你变成僵尸，变成以血为食，以怨为力，不老不死的僵尸。”她看着他，“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帮我完成我的任务。”
“你，你个疯子”听完李偌琼的话，徐峰更怒，下意识的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然而这次，李偌琼一下子便收回了笑容，轻易的便打开了徐峰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我告诉你，我有本事把你变成僵尸，我就有本事不费吹灰之力的杀了你。你最好识像点，否则，”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更好玩的事情似的，“也许不用我动手，听说，这个干田镇有位出名的僵尸道长啊？”
“你想怎么样？”李偌琼的话让徐峰明显一震。
“我要你去吸血，我要你把这个甘田镇变成僵尸镇，满镇全都是僵尸。”李偌琼直接的说道。
“僵尸镇？”徐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明明从小认识，现在居然这么陌生，“你这个疯子，这里的村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么狠？”
“哼，这个你不用管，你做好你的分内就是了。”李偌琼不客气的说道。
“你想控制我？”徐峰愤恨的盯着她。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突然，李偌琼淡淡一笑，“我们是表兄妹，我怎么会控制你呢？应该是相互帮助才是。你想长生不老，我帮你实现了。现在，不过是轮到你帮我实现愿望而已。”
看着眼前这个面若桃李，却心似蛇蝎的女人，一时间，徐峰不知道如何以对。
“我想，一时间你还不适应吧。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习惯的。”李偌琼的笑容不敢，转身准备出去，“哦，对了，”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告诉你，到了晚上，如果你不吸血，你就会立即变化夜里的鬼样。所以，记得按时用餐哦，不然，吓倒了什么人，那就不好了。”说完，就得意的笑着离开了。
望着那扇被狠狠关上的门，徐峰一下子镇住了，到底，他招惹回了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不吸血就回变成那个样子？不，不，决不可那个。情不自禁的，他来回的摩擦着自己的脸，似乎是想擦掉什么似的。已经恢复人的样子了，怎么还会变成那幅鬼样子，他不信，绝对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