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反正它的主人都不在乎了,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紫儿,让我处理一下伤口,好吗?”司徒好言相劝,可惜对方根本不领情。
“不用了,反正这伤口也不过是用来博取你们的同情罢了,如果你们真的为我好的话,麻烦你们出去,然后请关门。如果担心我会逃跑的话,可以派人守在外面。如果还有什么要审问的,麻烦你们明个儿请早,恕小女子现在不奉陪了。”
见二人还是无动于衷,李杜姗利索的跳下床,赤脚站在门口,恭敬的做着送客的姿势。
“紫儿……”司徒心痛的看着面色苍白、无精打采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惹来她如此大的反感。
而风飞影的防备、猜忌也在看到李杜姗那真真切切滴着血的伤口时瓦解了,他一个劲步上前,紧紧抱着她,低喃着“兰儿,为什么你不否认呢?兰儿,为什么你不解释呢?兰儿,你知道吗?只要你说一句你不是,我就会选择相信你的。兰儿……”
“对不起,影王爷,让你失望了,我就是你心中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装可怜博取同情、狠毒狡诈、残忍跋扈、贪婪奢侈的杀手瑟。您那尊贵的身躯还是离我远点的比较好,不然一小心被我伤到可就不好了。”李杜姗冷冰冰的回道,风飞影太自大了,以为所有人都吃他那套先给对方一巴掌,然后再给一个棒棒糖的招啊,她可不是2、3岁的小孩子。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算是穷其一身也无法弥补了。
“兰儿,为何?为何你总是如此残忍?”风飞影放开她,双手扣在她的双肩上,狠狠的摇晃着,想要穷其之力,将她摇醒。
人啊,就是那样,当对方大方的承认自己心中所猜想之事时,却又死活不肯相信,变身为埋头于砂中的鸵鸟——不断逃避、自欺欺人。
“我残忍,王爷怕是搞错对象了。”她就是一株高傲的梅,一株绝不会向严寒屈服的、傲视冰雪的梅花。
“是吗?既然如此,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犀利的眸光,冰冷的语气,她早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了。
“夜,给本王看好瑟,如若跑了,为你试问。”风飞影甩袖绝尘而去,他给过她机会了。
风飞影甩袖离去,而司徒依旧站床边一动不动,他心痛的看着她,传达着他的担忧,她感受到了,可是一想到方才那一瞬间的不信任,她便选择了视而不见,冷冷的说道“怎么,司徒公子还不走吗?”
“紫儿,要我走——可以,不过,先让我为你疗伤,好吗?”看着司徒那近乎祈求的眼神,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卸下伪装。
微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地板上的冰凉从脚掌渗透到身体的各个器官,瞬间,冷意逐渐蔓延开来。她又恢复成冷冰冰第一名、理智第一名的蝎子。
“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会处理,不劳公子费心了。夜深了,公子还是请回吧。”她依旧将司徒拒之门外。
“紫儿,可以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那疏离、淡漠的语气让他心痛不已,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不喜欢那种慌乱不安的感觉。
“没什么,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司徒那一贯温柔的语气让李杜姗做出了退让,也许真的是她无故迁怒到温文尔雅的司徒了,可是刚刚那一抹怀疑的目光却又那么的真实,她无法释怀。
原来自己很小心眼的,原来自己一点都不大方,原来自己在这个时空也有不能释怀的事,她不禁自嘲。
“恩,好。”司徒一如既往,温柔的抱她上床,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放下一瓶药,然后缓缓转身离去。
随着司徒的离去,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屋外,清晰的传来了昆虫的叫声。
李杜姗静静的看着那跳跃的烛火,坐在床上沉思,筹划着今后的返乡旅程。
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为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所以,不怕前路坎坷,只怕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在忽明忽暗的烛光引导下,李杜姗终于回魂了,她决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有了主意的她爽爽的伸了伸懒腰,可是怎么逃出去,她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出路,倒是让她发现2个人来,一个是静静站在幔帐外神色莫辩看着她的儒雅男子云天,一个是若无其事躺在她床上的,手枕后脑,仔细端详着她的风流王爷笑面虎风飞润。
“怎么,你俩也来确认我杀手瑟的身份啊?”脸色一变,经过风飞影的洗礼,她觉得自己变得尖锐了些,不分情况的乱扎人。
“不是,紫兰就紫兰,不是什么杀手瑟。”幔帐外的云天坚定的说道。
风飞润也起身往她那苍白的脸上捏了捏,用花花公子的口吻说道“恩,没易容,虽然少了那对红眼睛,不过是兔子没错。”
“兔子?”她听得一头雾水,完全忘了方才哭泣时的言行了。
“红眼睛、长耳朵啊。”风飞润善意的提醒着。
“喂,正经点。”她一拳砸在风飞润肩上,那家伙总是没正经的,不过对于他们的信任,她很高兴。
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意,风飞润悠然的躺在床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正经点,是吧!恩,老实说,就你这样连要害自己的人都能轻易放过的女子,我是实在没法把你和什么杀手之类的人物联想到一起啦。我觉得嘛,如果你真的做了杀手,多灾多难的应该是那些雇主们吧……如果你真的是无殇门的,我想无殇门早就关门大吉了”。
“谢谢你这非善意的评论,笑面虎。”李杜姗看了看一副痞子样的笑面虎,微微颔首,虽然是贬她的话没错了,可是听起来却比那些道貌岸然、好话里带刺的家伙的乌鸦叫听起来顺耳多了,勉强可以接受啦。
“紫兰,我们离开这儿,好吗?”
听到此话的李杜姗,乐呵呵的看着提出意见的云天,起码她还有同行的伙伴,寻乡之路也不是那么难走了。不过想到外面有夜守着,她那十分的笑脸去了一半。
“要出去的话,其实很简单,不过……在那之前你要乖乖坐着等我为你上药,否则,一切面谈。”风飞润拿过桌上的清香玉露威胁道,见对方点头示意,他小心翼翼的为她上好药,然后淘出一块白色的丝巾为她系上,掩盖住那红红的血线。
“你就不担心你六哥处罚你吗?”她可没料到笑面虎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带她逃跑。
“没事,我会留下书信的。”
看着笑面虎荡气凛然的样子,她第一次没忍心打击他,转而笑眯眯的对云天说“收东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