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那种感觉不会改变
关键时刻，活宝少爷程远也来了。他毫不客气地伸手捏捏小猪的脸蛋，然后对丁染染伸出双臂，“COME BABY！多日未见，万分想念！”
“滚你丫的，姐姐心情不好。”丁染染拍掉他的手。
“哎哟哟，是谁惹我的姐姐了。来，告诉程弟弟，咱这回一定帮你出头。”
稍即他便发现新大陆似的一手指着舞蹈池上的沐青昭一手指着丁染染，面露困惑：“呃，杰克跟小妖女跳舞，还不是跟Neytiri好奇怪诶。”
小猪在一旁狂笑，丁染染无语地白了程远一眼。
这时蓝庭端着酒过来，同丁染染他们打招呼，再询问小猪的身体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吧。小猪感动得不行就要立刻上演琼瑶阿姨泪眼汪汪的大戏，程远悄悄地将丁染染拉过一旁一脸戒备地问道：“这小子是谁？”
“蓝庭。工大校草。”丁染染回答，再取笑他，“是不是感觉到人家太帅对你在美女心中的地位有威胁啊？”
“笑话！哥哥驰骋情场多年，这伙计一看就嫩得很，怎么看怎么都像个别扭受。”
“你才是个别扭受呢！”丁染染笑着打他。
一旁的蓝庭看着丁染染与程远远在一旁轻声咬耳朵，神色微有些古怪。不过稍即恢复，面带微笑地邀请小猪跳舞。
小猪受宠若惊，面色绯红的任由他牵着进舞池。而场上的沐青昭仍在同小绿旋转再旋转，一曲接着一曲。
这闷骚男还真纯情专一啊，从一开场到现在，换了几支曲子，他的舞伴从不换，只和陈小绿跳，丝毫不关心周围的红男绿女。
好吧，就让你们跳死去，像中了红舞鞋盅的少女，一跳就停不下来！丁染染恶毒的愤愤地想。
拉着程远跑了几支舞后，丁染染回到一角的沙发上。蓝庭与小猪也坐了过来。
“哎哟，累死了。”福态的小猪娇喘吁吁的。
“那你休息下。”蓝庭对她说，小猪刚想说不累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对着丁染染发出了邀请：“我能请你共舞一曲吗？”
“啊。”丁染染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瞄向小猪。
这时的小猪虽然心里万分不情愿，但是在蓝庭面前也不能显得自己小气，所以对丁染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示意赞许。
蓝庭牵着她的手，走向舞蹈的人群里。
他真是一个完美的骑士，不管从外表还是从气质性情上来看。
跳舞时，丁染染注意到沐青昭这会正和陈小绿在客厅的一角喝着饮料，陈小绿依着他坐着，露出猫一样的神情，貌似温驯眼神却透着桀骜。
丁染染一时有些失落加烦躁起来，眼神开始飘浮。高大一个头的蓝庭一直垂首微笑地看着她。
化装舞会对丁染染来说突然变得闷极，舞蹈没劲，拼酒？凭自己的实战经验，那几个不放流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反倒弄得自己越喝越闷，最后闷闷地跑出大厅，拿着一瓶酒店独自跑到阳台上透气。
室内的喧哗被隔开了，望向四周，精致的房屋在青山掩映中。真舒服！丁染染痛快地伸个懒腰，却发现了阳台的另一端早已经站立了一个人。
沐青昭？咳咳，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首。丁染染缓缓地挪动着步子，还是撤回客厅吧。她想。
这时又有人打开后门走了出来，却是拿着一瓶香槟和两个高脚杯的蓝庭。看到丁染染，他也露出微微诧异的神色，“你也在？来，同我们也喝上一杯吧。”
“你们——认识？”丁染染更是惊得不行。大众情人与冰山男是一伙的？
“当然。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蓝庭笑着将杯子递给沐青昭，然后揽揽他的肩膀。沐青昭在此时也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而不再是人前那副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讨债死样。
啧啧，真看不出，就沐青昭这么难以亲近的人，还会有蓝庭这样的好脾气的哥们，而且是多年好友……丁染染不由地开始思考人不可貌相无处不适用的问题。
在沐青昭面前，蓝庭也一改大众情人的形象，肆意地说着他与沐青昭小时的趣事，说到HIGH处狂笑不已。
“哈哈，你看不出吧，沐青昭在中学时还是我们学校的小才子呢，因为作文写得行云流水，常被老师拿出来当范文当场诵读，所以那时学校里就有很多女生暗恋她，常常往他课桌书本里塞情书啥的……”
原来闷骚男还有过辉煌的过去，丁染染发现沐青昭脸上难得的不自在，也被蓝庭逗得乐不可支，她看着说起往事脸上熠熠生辉的蓝庭，突然问道：“那你呢？”
她想论相貌蓝庭比沐青昭更要帅上几分，再者他性格这么随和易亲近，小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女孩儿喜欢他吧。
可是她的话刚一问完，蓝庭脸上的光彩刹那消失，像一个正在歌唱的歌手，正唱到激情澎湃时被人关了伴奏。
场上立即安静下来。丁染染有些尴尬，她再回想下自己的问题，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妥。难道这个外表光鲜的蓝庭，其实有一个悲惨的被后妈虐待的童年？诶，要是真的，我可不是故意戳你痛处的。丁染染不由地心虚地想。
好在蓝庭的反应相当机敏，看到她的紧张马上体贴地投以安慰似的温柔笑容。
真是贴心小棉袄，丁染染在心里叹道，尔后识趣地告退，“你们慢聊，我回舞会瞅瞅。”
“染染，快，这边！”
丁染染一回到舞会正厅，就看到小猪程远他们兴奋地同她打着招呼。不知道这俩小样又玩什么花样，她笑着走过去，却见他们几个正在拼酒，餐桌上的啤酒瓶已经摆满。
程远和他的几个兄弟已经醉趴在桌子上，像个猪一样。一个瘦猴一样的男生在一旁机械人似的灌酒，一边朝他们吼：“起来啊，你们不是要拼酒量么？”
见丁染染来，小猪赶紧将她拉到一边，悄悄地说：“程远他们一时兴起拼酒，这个猴子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的，将他们全都放倒了……”
“哦？有这么厉害。”丁染染笑道，一时兴趣来了。要知道在大学城附近的夜场，艺大的丁染染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来，染姐姐来跟你喝。”她豪气冲天地掀开一个啤酒瓶。
可是不到一个小时，丁染染就彻底为自己刚才的豪气后悔了。那小子不晓得什么体质，神了，就是那么多水灌到肚子里也要憋得肚子难受吧，可是他十来拼啤酒下肚后，除了一张猴脸变成了猴子屁股再上了几趟厕所外，丝毫没有反应。
“兄弟，你真海量！小妹佩服！”说完这句，自称酒中女豪杰的丁染染，头晕目眩难分东南西北，识时务地投降了。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上厕所，为了面子拒绝了前来扶她的小猪，“厕所！那边？我知道了，放心！”
她七弯八拐地摸索着走向厕所的方向，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灰暗的小房间。正在想这是不是厕所时，突然迎面撞到了一堵温热的肉墙上。
胸膛硬邦邦的，应该是男生，丁染染惊呼：“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在丁染染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突然感觉到对面的人忽然俯身，猛地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惊雷！闪电！震惊！晕厥！
姑娘我的初吻啊啊！
丁染染猛得将对方推开，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引来几乎全部的化装舞会参与者。小房间的灯被啪的一下打开，房间内一时亮如白昼。
众人只见丁染染一个人失了魂似的站在场中，小猪第一个冲到她的面前，“染染，发生了什么事？”
“TNND！哪个该死的刚才夺了我的初吻！”丁染染气得直抓狂。
她的话一落音，周围的人群里立刻有轻笑传开，是微小却有刻薄至极的女声，“也不知道谈了多少次恋爱了，竟然还说初吻啊，不晓得初夜还在不……”
“你丫的给老娘闭嘴！”丁染染冲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咆哮，大家顿时静默了，渐渐各自散开。
人们散去的时候，丁染染看到了沐青昭的衣服，是那种仿皮材质的——似乎刚才自己所触到的那个人身上也是这种皮质。
难道刚才是他？不可能啊……
她正对着沐青昭的装扮发呆，这时小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间经过她的身边，冷冷地抛下一句话，每次都用出糗这同一招，你不觉得自己哗众取宠的手段可很不高明吗？
“你是哪棵葱啊！”丁染染没好气地冲她的背影嚎叫一句，转而对上沐青昭回过头来的眼神，深不可测，她忿然别过脸去。
晚上丁染染一身酒气的回到家时，发现沐青昭又比她早。
“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一身的酒臭味。”
正在用钥匙开自己卧房的门时，听到他在身后传来生硬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她想，你家陈小绿不也一样吗？也不晓得教导下她，倒管起别人的闲事来了。不过话说回来，那陈小绿在沐青昭面前倒表现得蛮乖的，丁染染曾几次在酒吧撞见她玩得可HIGH了，可今天她却只喝饮料。
这好像也不关我的事吧。丁染染苦笑。
这回小猪是真的发春了。天天缠着丁染染跟她说打听到的有关蓝庭的八卦。
“你知道吗，他可不像你以为的那有空有副皮囊，据说他考进锦州工大时是他们高中全校第二名呢！他们高中可也是全国重点喔！”
“这不还有第一名嘛。是谁啊。”坐在学校里的长椅上，丁染染漫不经心地问，继续在本子上画着史努比。天天听着蓝庭这个名字，她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她得想方设法转移小猪MM的注意力。
“第一名？那是个神话，不能比的。”小猪摆摆手。
“能有多神啊。”
“神到超乎你的想象。”小猪八卦的天性再次被挑起了，兴致勃勃地八道：“就像是天神附体！传说他在高中三年毫无例外地每次大考小考模考都是全校第一名，而且他上课玩PSP，晚上还在多媒体教室里玩通宵网游。老师们对他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也太嚣张了吧。”比起自称才貌双全的自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丁染染说，“那他一定是奇丑无比！”
“NO！你大错特错！”小猪手捧着脸，半眯着眼做出神婆的表情，“他的帅不同于蓝庭的秀逸，那是标准的MAN！MAN，你懂吗？就是那种不酷到脸上不抽筋就不痛快的那类！”
扑哧！丁染染不由地笑了起来，当小猪这样描述那位神人时，她有些无奈地发现第一浮现在自己头脑中的，竟是乡霸＋宅男＋要账脸的沐青昭？
精力旺盛的小猪，丝毫不给她喘息思考的间隙，她说：“染染，你可要帮帮我啊！蓝庭那么极品的男生，我再不行动肯定会有大把的人向他扑倒了！”
完了完了，绕了半天还是绕回来了。扑倒？倒真成了受了。
“那你说咋办？”
“最直接的方法——”碰巧”遇到，然后慢慢接近……”小猪做了个手到擒来的动作。
“正在谈人生谈理想么？这么起劲？”
这时一个温和清亮，光听声音就让人感觉到安心舒服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小猪她们猛回头，没想到这蓝庭根本不要她们去“碰巧”，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你是来，来找我的？”小猪吃惊地指着自己问他。
“是啊。”蓝庭笑，望望丁染染，然后对她说，“上回在舞会据说你出了点事，当时我正好接了个电话走开了，你没有事吧？”
“没啥，小意外。”丁染染有些难为情地东张西望。
“啊，天好热，我请你沙冰吧。”小猪笑容满面的，走出两步还回过头来冲蓝庭娇滴滴地说道：“等一下喔！”
蓝庭包容地对她笑着。丁染染无语地对着小猪做个鄙视的表情。
“那天，真是你的初吻吗？”
他突然问。
啊？
丁染染一下子就被戳到了痛处。她知道肯定是没人相信她的，艺大小有名气的大美女丁染染，男性朋友无数，跟她有过暧昧的男生自己都记不清了……可是谁知道呢，她与那些个所谓的男朋友，都只是拉拉小手，亲吻对她来说，算是人生中的大事情了。
一定要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吧。
可是，喜欢，到底是什么呢？
情场经验丰富，阅过帅哥无数的丁染染，却说不上来。
好像，一直都没有过那中特强烈的感觉吧。
“沙冰来啦！”提着三小袋的小猪适时破解了丁染染的尴尬。
她赶紧打开一盒，露出笑涡，“嗯，真好吃！笑容甜美的媛媛同学连买的沙冰都这么香甜。”
一旁的蓝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装傻地当作没看见。
蓝庭请客吃晚餐。途中，丁染染接到母亲大人和小姨先后打来的电话。
母亲：“丫头，你一直都是懂事的噢，你一定能明白娘亲的……那么请你代表你爹娘常去小姨家走动走动，转达我们的慰问。”
还有愧疚吧。丁染染不由地往死里刻薄那群大人，两姐妹同时爱上同一个男人还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的戏码，在生活里也只有在她们身上能上演得那么精彩吧。
小姨：“染染，你再不来看看小姨一家，就不太懂事了噢，我们准备了一桌子的菜了……”
唉，真不愧为两姐妹，都这么喜欢拿懂事来说事。要知道丁染染虽然在外面显得豪放不羁，但最喜欢在长辈面有装大尾巴狼，乖顺懂事是一直被称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