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的伤养了个七七八八,就开始吵着要出院回家了。
周骆和周知言怎么劝说都不听,执意要出院。俩人都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是依着周越的意愿出了院。原本周知言想着周越现在这个样子,想着是不是把房间让出来给周越单独一人住。
反正是个男人,他觉得就在客厅随便凑合一下也未尝不可。但是,周骆却是不同意,现在周越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她一个女孩子,虽然说是亲生兄妹,但是现在都大了,有些事情毕竟是不方便。
这种情况下,周骆是万万不敢让周越独自一人住一间房的。她把周知言拉到一边,说了这些话,周知言也觉得有道理,便也再也没有提单独住的说法。
周越脾气不定,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在家里发脾气。周骆和周知言也不劝着,当然,更是不知道怎么劝。也就默默的等着周越自己累了,坐在沙发上,周知言起身去给兄妹俩倒水,周骆则趁机劝着周越多吃一些,早些休息。
但是,只字不提周越的病情,这是家里的禁忌。
同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早晨早早的起来给家里两个临近高考的人准备早餐。虽然不是多么精致,但是是用心准备的,如今也是没有了。
周骆和周知言俩人轮流着早晨起来做早饭,给周越的那一份做好了以后,用热水温着,等周越起来以后自己吃。俩人吃完了,就先去上学了。
周骆不放心,又转回了房间,将写好的便条帖在床头上,这才悄悄的离开。
同时,周骆也开始尝试着出去外面找工作,用来贴补家用。周越现在这样,周知言正在面临紧张的高考,家里还能够空出来自然是只有周骆一人。
真正的走出来以后,周骆才发现以前的自己被周越保护的是多么好。
曾经的她的以为吃的食物是粗茶淡饭,以为睡的床不在柔软,以为跟着大哥四处搬家,颠沛流离这就已经算是吃苦了。
可是,如今真正自己担当起来了,才发现,那些经历才是在真正的小儿科而已。
周骆沮丧的走在街道上,今天又被拒绝了一家。
想着周知言后面长期的护理治疗费,周骆的心里就涌上了一阵绝望,原来自己是被周越保护的如此之好。
眼看着就要放寒假了,家里的存款看着也是在一天天的减少,她诀计不可能坐吃山空。
垂头丧气的走在路上,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中心商业区,周骆抬头看着这些让她眼晕的建筑,高楼林立,身边是匆匆而过打扮精致的白领。大家都是一副我很忙的样子,也很冷漠,没有人有空去搭理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周骆看了一圈,最后在一栋楼前停住了目光。
尚品地产,那是张媛所在的公司。
周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便走了进去,刚进去便被门口的前台保安拦住了,“不好意思,小姑娘,你找谁?”
“我,我找张媛。”周骆瑟缩的了一下,才说道。
前台的姑娘听到了,站起来挂着一张看似甜美的笑容,“那请问您有预约吗?”
“啊?”周骆明显不懂什么叫做预约,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了,涨着通红的脸,“我,我没有。”
“那不好意思,要见张总,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前台妹纸依然是挂着面具一样的笑脸,但是拒绝的话说的毫不留情。
“啊?哦。”周骆表示明白了,她从兜里掏出手机。
前台的妹纸见了,彼此心照不宣,给低着头的周骆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还有各种味道的笑容。周骆低着头,没有看见,她专心的找着电话,将电话拨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起来,那边是张媛的声音,“喂,周骆?”
“啊,媛儿姐,我,我现在在你楼下,我……”周骆的语无伦次。
或许是自己在那种小的房间住的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了以前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看到这个挑高起码有八米的大堂,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就冒出了位居的感觉。
张媛一听周骆这话,立刻说道,“周骆,你现在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就下来。”
“……啊,不用了,我就是,就是……”
“你等着我,一分钟。”张媛说完,不等周骆回复,就干脆的挂了电话。
周骆低着头站在前台,时不时的往电梯间的方向看过去,周骆身上的校服半旧不新了,加上刚刚承担了家里所有的事情,人小力气也小,家里也没有买洗衣机,衣服总是洗不干净。
显得有些灰灰的,跟那些衣着光鲜的白领一比,更觉得自己是来这里丢人来了。
一个男人走过来,看了周骆一眼,发出一声嗤笑,便对着保安说道,”你们到底是不是干活的,这种小叫花子也给放进来!我们尚品大楼里面什么时候成了要饭的地方了?“
“你!”周骆一听就抬起头来,死死的瞪着这个男人,“我不是叫花子!”
“哟,这张脸长的还不错,**,跟了我,我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饱,怎样?”男人轻佻的勾起周骆下巴。
“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再回过神来的来的时候,男人的脸已经红肿起来了,大庭广众之下被小叫花子给打了脸,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男人伸手就给了周骆一巴掌,“;呸,你个小叫花子,你知不知道你破了大爷我不打女人戒律?”
“嗤,”周骆捂着半边脸冷笑,“还不打女人?我看你是不打能陪你过夜的女人吧?看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别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才好。”
周边有人顿时低笑出声,男人气急败坏,一把将周骆直接掀翻在地上,“好啊,你敢骂小爷,信不信小爷我今天就办了你?小叫花子,告诉你,别以为有人会帮你的!”
一边说着,一脚就踹了过去,踹在了周骆的肚子上。
周骆立时就疼的冷汗直流,男人狞笑着,一边打电话一边打算把周骆绑了。
这个时候,对于周骆来说就是救命的声音响起来了,“我不知道,原来我们的人事总监居然这么有闲情逸致,打一个小姑娘?”
男人一愣,随即转过身,面上早已不是恶狠狠的表情,而是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啊,不知道张总大驾光临。因为这个小叫花子在我们这里闹事,所以我来维护一下秩序。”
“我们尚品的物业都死了吗?还轮得到你来维持秩序?”张媛冷着一张脸,根本连看都没看男人,径直走到周骆身旁,将周骆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没事儿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周骆脸色有些白,她勉强笑了笑,额头上冒着冷汗。
张媛皱了皱眉头,让其中的一个保镖抱起周骆,转身对那个人事总监说道,“做人力资源,对一个孩子都如此没耐心,我不能想象你对我们的员工是不是有关怀,从今天起,你不用干了。”
说完,留下男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带着两个保镖直接乘着专用电梯上了二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