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赶到陈家的时候,却被告知Maggie已经前往机场准备回美国了,她想逃跑!我们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机场进行拦截,随后飞快赶往机场,在登机口我们拦住了她,她还一脸无辜的样子。
“周队长,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Maggie小姐,我们不是跟你说过短期内不要出境吗?”周睿阳问道。
“周队长,我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我得回学校继续完成学业。你们要是一年两年都破不了案,难道我得一直待在国内吗?”她说着,怒气冲冲。
“不用一两年那么久,只要你配合,这个案子马上就能结束。”周睿阳平静的回道。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怀疑谢世珍案你有重大嫌疑。”
“又有嫌疑了,我回国才4天就两次被告知有杀人嫌疑!难道我回国就是专门来杀人的吗?这次的这个谢世珍又是谁?我真不认识他。”
这装蒜装的可真够彻底的,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谢世珍是谁?你当真不认识吗?拿了你妈妈两个肾还扬名天下的人。”我冷冷说道,话音刚落周睿阳就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又要说我说话不恰当不守纪律,哎,当警察真是不容易。
我说完后,明显看到Maggie的表情有了变化,闪过几丝戾气,但她还是嘴硬。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昨天晚上你半夜在市医院做什么?”
“哦,那个啊,昨天晚上我突然肚子痛就去了医院,看的急诊,医院那有记录呢。”她说着还有点得意洋洋的,看来她早就计划好,做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你肚子痛,陈宏怎么没有陪你?”我继续问道。
“警察小姐,你是没谈过恋爱吗?并不是哪个男朋友都那么贴心的,更何况是前男友。”Maggie冷笑着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睿阳问道。
“意思就是我已经和陈宏分手了,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如果是你,你会大半夜的送一个主动提出分手的前女友去医院吗?更何况我已经搬出陈宅了。”
“你为什么突然提出分手?”周睿阳问。
“这是私人问题,和案子无关,我有权不予回答。”
“有没有关系得由我们警察来做决定,你还是详细谈谈吧,如果涉及到私人隐私,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周睿阳不咸不淡的说着。
“简单来说,我觉得陈宏这个人难成大器,不够聪明,跟着他我觉得没有保障。这次的案件充分证明了这一点。”Maggie说道。哎,难怪很多人都说女人最是无情。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3个月前在学校的中国留学生聚会上认识的。”
“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就诊记录了,你九点半入院,诊治为急性肠胃炎,本应该在医院观察一晚的,为什么会在凌晨两点离开医院?”
“在医院我睡不着,两点的时候我觉得我好的差不多了就回酒店了,而且我自己也是学医的,我可以照顾自己。”
“那你知道你妈妈为谢医生的太太和陈祥瑞捐过肾吗?”周睿阳问。
“是不是捐的我就不知道了,那个时候我年纪还小。我只记得我妈妈出车祸了,医生说是脑死亡了。脑死亡在医学上已经可以被界定为死亡,我妈生前是社区医生,医生说她签过遗体捐赠协议,要按照我妈生前的意愿把器官捐给需要的人。因为我妈只有我一个亲人了,他们只能告知我,尽管我也没见过那个协议。后来,我就被送到孤儿院了,她捐了哪些器官捐给谁我都不清楚。”Maggie说道。
“看来你对遗体捐赠一事挺不满的。”我说道。
她莞尔一笑道:“梁警察,你想多了,我没有不满,尤其是在我自己也学医后,我知道遗体捐赠是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它可以救很多人。在国外,这是一件被大力倡导的事情。我妈妈在十几年前就能这么做,我非常为她自豪。如果你是想以此来解释我的杀人动机,那我只能说实在是太荒谬了,做警察破案子可是要讲究证据的。”
她的解释有理有据的,根本找不到破绽,莫非要眼睁睁看着她走?或许她真是无辜的?毕竟陈祥瑞遇害的时候她没在国内,但是她才回来没多久王庆和谢世珍就先继被杀,而且她两次都出现在凶案现场应该怎么解释?还是还有别的帮凶?会是谁呢?但不管怎么样,不能放她回美国,她这一回去怕这案子真就要变成悬案了。
“Maggie小姐我们能看看你昨晚穿的那套衣服吗?”我问道,谢世珍是在晕倒未被麻醉的情况下被挖了肾的,剧烈的疼痛一定会令他清醒滚动,凶手的衣物上非常有可能沾上血迹。
“那个啊,我扔了,那衣服挺旧的,我洗了又不干没办法打包上路。要是我带回美国,估计都要发臭了,干脆扔了。”
“你扔在那里?”
“酒店垃圾桶。”她说着,语气很轻松。
该死,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垃圾估计都要被送去垃圾场了!
“梁夏,大宁快通知酒店垃圾先不要倒,然后速去酒店。”周睿阳下命令道,又对Maggie说:“Maggie小姐,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麻烦你跟我们回去。”
我和张大宁赶到酒店的时候,垃圾已经被运走了,在郊区垃圾场我们望着堆积如山的垃圾面面相觑。
“梁夏,你确定我们要去翻垃圾堆吗?”张大宁问道,语气都不自然了。
“要不然能怎么办?”
“这要翻多久才能翻到啊?”
“酒店的垃圾车十点五分过来的,此后又来了25辆垃圾车,估计每辆垃圾车的垃圾数量判断,我们要找的垃圾应该在距离垃圾池边缘5米的地方。”我说道。
“那也很多!!”
烈日炎炎,垃圾场散发着强烈的腐臭味,都要被熏晕了,找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没找到,我觉得我都要虚脱了,张大宁情况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远远看过去都能看到他黝黑的脸上淌着汗水,乍一看还挺性感,可惜环境太差,心情不好又累得慌不然还真得好好欣赏欣赏美男。
“梁夏,我找到了……”张大宁隔得老远就喊道。我们一人搜找一边。
“什么你找到了吗?真是太好了!”我兴奋的奔过去。
“我是说我找到酒店的垃圾了,就在这一堆里但还是没有发现那件衣服。”
“让我白兴奋了一场,不过总算缩小范围了,有看到希望了。”
我们又埋头苦干了两个多小时,到下午三点才找到那件衣服,彼时我们又累又饿又臭,看着那衣服简直要哭了,比见到国家主席还兴奋,终于可以回去了。
另一边,孙立和也对医院张开了地毯式搜索,他在一个医疗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双带血的橡胶手套,并不属于市医院的专用手术手套。我们把Maggie的衣服连同橡胶手套都送到法医室检验。
好好清洗了一番后,快到五点的时候我们才吃上午饭,基本上就算是吃晚饭了。正当我们在局里的食堂虎吞狼咽的时候,缉毒组的人也来了。
“你们也才吃午饭?”缉毒组的头洪二问道,“看来经济萧条,不仅我们缉毒组忙得慌,你们重案组也不好过,那扫黄组的听说已经连续加班半个月了。”洪二继续说道。
“是啊,这年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就盼望着经济能早点复苏,犯罪率能下降点,也让我们过几天安生日子。哎,真不知当初怎么就选择来当警察。”张大宁抱怨着说。
“怎么后悔了?”洪二问道。
“要认真思考起来,那倒没有,就是有点累抱怨两句。”张大宁说道。
“那是,干我们这一行啊,平常都喊苦喊累的,但真要是脱下这身皮又觉得舍不得,贱命啊!”洪二说着,特感慨。
“小梁,怎么一直不说话,只顾着扒饭,看来真是饿坏了。”看我一直没说话,他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饿到极点,一吃就停不下来。”我咽下口中的饭说道。
“哟,还挺幽默。我的饭怎么还没端过来?”他说完朝打菜的那几个缉毒组的警员喊道:“兔崽子们,快点啊,老子都要饿晕了!”这话说得,有点粗鲁吧,不过这就是洪二的风格啊。
喊完后,他又跟我们聊天。
“你们周队怎么没来?”
“他还在整理资料,晚点过来。”
“我真想跟他说呢,上次他不是在桐街发现了一副瘾君子的尸体嘛,后来我们调查了,那个人叫陈四方,并不是个瘾君子,死因虽然是注射毒品过量,但此前是没有吸毒史的,估计第一次尝试吸毒就给挂了。这个人其实是专门从事黑市器官买卖的,尤其是在非法买卖肾脏方面非常有名,人称‘肾四方’,意思是只要给得起钱你要什么样的**都能给你搞到。”
又是肾!莫非陈四方的死也不是意外的,而是有人蓄意谋杀!这案子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但也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