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何必多问。”说着这样冷清的话,安德烈微微偏头,冷冷瞟来一眼,虽说眼色很是冰冷,但因为那琥珀色眼眸流动若水,竟然有着一种惊人的媚色。看到他这一眼的人俱是愣住,尤其是附近的女孩子,一个个痴痴而望。
他倒是一副寻寻常常的样子,说完这一句便从黑色的公文包里取出两份一时一样的文件,双手递出,这姿势居然很有些恭敬。孙晓琳迟疑了会儿,一边下意识中用双手恭敬地接过来,一边问道:“这是……什么……?”
安红豆却是一句没有问,微微躬身双手接过。
安德烈暗中打量这两个学生,心里暗自已经有些思量。他抬了眼,神色冷肃:“两个小时。”
孙晓琳茫然:“啊?”
“两个小时,给你们熟悉校园。”
安红豆本来要翻阅文件,听到这句话不由抬头去问:“两个小时后做什么?”
“到我实验室里来。”安德烈语气冷浸浸地。
她继续追问:“那么您的实验室在哪里?”
“文件里有写。”安德烈抛下这么一句,扭头便走,走了不过两步,忽然回头,瞪向孙晓琳,“对了,还有一事,不能化妆。”
两个姑娘目瞪口呆:“……”半晌孙晓琳才说道:“我只是擦了一点点,连眼线都没画啊……”
安红豆本来正打算继续看文件,听到她这么一句,无语道:“这不是重点好吧……”话音刚落,眼角瞄到银光一闪,心头巨震,伸手迅速拉过孙晓琳蹲下,孙晓琳正要问,听见有人大叫一声:“你怎么了?”
“有人杀人?”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安红豆轻声道:“不要做声,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会我来找你。”说完这句她也不待孙晓琳反应,隐蔽行踪欺近那个出事的地方,看到那人脖子上像是薄薄利器割出的伤口,眉心一皱:“那是……手里剑?”
手里剑,这不是忍者的兵器吗?居然这世上真的还有忍者存在,她还以为这些人已经绝迹了。忍术在日本战国时代盛行一时是因为其极强的实用性。忍术是古代日本忍者所掌握的整套完善的间谍情报技术体系,包括有:追踪、侦察、谍报、保镖、暗杀等多方面的内容。忍者技艺超人,擅长使用剑、钩等各种兵器与飞镖等暗器;他们能飞檐走壁,在沙地上飞跑不发出一点声响;在水中屏息可长达五分钟,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他们善于在水面和水底搏斗,甚至能潜到船底,偷听船上人的对话……这种种的超人技能是通过非人的磨练才能习得的。忍术的训练要求必须从小开始,凡忍者家族成员,不拘男女老幼,均须无条件的继承这一家庭职业传统(忍术训练),就忍术训练内容来看,其基本训练主要包括平衡、灵敏、力量、持久以及特殊技巧五个方面。听说为了训练他们的耐性,甚至会让他们在鳄鱼水池上的墙壁上悬空依附一段时日,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若是死了便证明其毫无用处,若是活着才能进行下一段训练。
她愣了愣,又觉得不对,忍者一向是进行间谍工作的,这是什么主人?怎么会让忍者进行暗杀?被暗杀的那个目标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他?
难道……又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此处,她看见一道灰色的人影闪进附近的一栋建筑,想都没有多想,她迅速的跟了上去。身后传来孙晓琳慌张的声音:“红豆,你去了哪里?这里很危险,别乱跑啊。”
安红豆把这些声音抛在身后,她推开了门,又合上了门,脚步声在偌大的教室里回荡,稳定的节奏,稳定得堪称乏味。脚步声最后停在了教室的正中央,她抬起头,微笑:“故人否?”
“不。”对方居然是个男人,听声音甚至挺好听。
“那……也不是来找我吗?”她依然微笑,语气像是在和故人交谈。她把进屋后就取出的银枪放在旁边的桌上,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两枚银色的发箍来。她旁若无人地开始梳理自己的长发,她的长发是特意蓄养的,两尺长,黑得如漆,很惹人注目。
对方没有回答,但是她知道他没有离开。
“你真是个彬彬有礼的男人,做对手会很可惜。”她在梳理好的长发末端扣上了一枚银色的发箍,发箍上雕刻着漂亮的灵风花纹。
“我不是来杀你的,当然不用和你做对手。”他平静说,“而且美人束发也是美景,看看也无妨。”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她旋身,发梢追着银箍的长鬓飞荡起来,只是那么一秒,她已经重新取回银枪,但表情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她笑意如花,语调像是唱歌,语意却是如冰:“恶之花的蔷薇不喜欢看到有人在她面前杀人,难道你不知道么?”
“蔷薇么?呵呵。”那人声音里有些若有所思,“我只是受雇而来,那人自黑市上买了许多幼童凌虐,但是他之前某次买回来的小男孩来历不寻常,其父乃是罗里克男爵,那孩子是他最心爱的私生子,前几日被人掠去,之后再次出现,却被他买走,从他手里救回之后就……死了。你说一个人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该死不该?”
“……果真?”安红豆微笑,“即是受雇,怎能轻易暴露雇主资料?你……在骗我。”她唱歌一样说出这一句话,忽然抬手,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长刀,向上格挡,不过短短零点几秒之后,兵刃相击的声音才传来,对方已经借着对刀的力量无声地滑开,重新隐匿起来,同时发出了一声长笑,可是明明在发声,却不能判断出他的所在。
那人笑完,又道:“你真是有意思。只是我今日确实不是为你而来,不然……”声音并无减弱,但是她知道他是走了。
“这样就走了?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这是欺负我不会忍术吗?”安红豆蹙起眉,不太高兴,她迅速地拆解了手里的银枪,放回内里的衣袋中,一边嘀嘀咕咕地重复这几句话,走出了这个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