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擎天以前常来探望罗玉心,这里的道路他自然熟悉的很。更何况沙滩之地是两人常去散步和遛狗的地方。
碧龙霄和龙飞停在远处,只见沙滩边上罗伯母坐着抱住土丘伤心。她的对面有三人在吆喝,两人见碧老爷子跑去和他们争执,便又跟了过去。
见龙飞和碧龙霄走近,三人吓得退后三步,不敢大喊大叫。
碧龙霄看着土丘,原来罗伯母的前夫已经死去,埋在了此处。罗伯母哭得已经不成样子,动弹不得。她只是哀坐着。他见父亲蹲下扶住罗伯母,便扭头气愤地说:“你们杀死了人,还想做什么?要我送你们去黄泉路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欠我们三十万赌债,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中间那人恶狠狠地凶道。
龙飞愤然道:“杀人偿命也是天经地义。拿命来吧!”
龙飞久名江湖,但是见识过他真功夫的人并不是很多。三人昨晚有幸见识过龙飞的真功夫,还被他的飞刀伤中手腕,一听便又向后退了两步。左边那人突又向前道:“呵呵,你是飞刀传人也要讲个理字。昨晚的精彩的‘世纪大战’我们兄弟三人可瞧得一清二楚。你们杀死了曹应淳这个响当当鼎赫赫的大人物,这事情要是传扬出去,恐怕……嘿嘿,不好收场吧?”
碧龙霄拦住龙飞上前一步心中气愤不平,从怀中掏出三叠萧静姬送的美金扔给那三人道:“拿了钱快滚,把嘴巴给我缝好了。不许再来叨扰他们!”
原来昨晚三人离开后想伺机行事。他们见罗伯母追前夫而去,正想追去,突听楼上龙岩喝道,便幸灾乐祸地观看这场惊世骇俗的大战。最后,见曹应淳出现三人更是不亦乐乎。听到枪声打死曹应淳,不可想象,三人才骇然离去。三人见到罗玉心和前夫正生临死别,便找了个地方歇息去了。清晨,酒足饭饱后又来寻衅闹事。没想到人死了,兄弟三人知道罗玉心开饭馆肯定有钱,便冲罗玉心大喊大叫想讨点钱出来。三人全然不顾罗玉心的亡夫之情,简直是没心没肺。罗伯母无奈之下,把电话打给了碧擎天。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全家人都没事了。
龙飞只觉得三弟此举甚是良善,若是三人出尔反尔,事情可就大了。正在他犹豫时,中间那人见碧龙霄阔绰,出手就是美金,又笑道:“就这点钱想打发我们,曹应淳是什么响当当的大人物。供出来可不止这么点奖金。更何况,你们两人还合伙杀死了我们的兄弟。两人一刀一枪真是好狠心。这笔账还得另算。”另两人齐声说对。
碧龙霄听三人得寸进尺,不知满足。可是为了罗伯母以后安心,免受骚扰,他又伸手入怀去取。
突然,龙飞驰向前按住两侧人的喉咙用力一扭,两人登时毙命。中间那人吓得抓住手中的美金向北逃命。碧龙霄喊道手下留情时,龙飞已经扭断了两人的脖子。他转过头来说:“对这种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种事就得干净利落,以免后患。”说着他飞刀出手,射穿了逃跑那人的喉咙,又对碧龙霄道:“又浪费我一枚飞刀。你太仁善了。在江湖上,仁善是对好人用的。这种人杀人勒索,欺软怕硬的少一个中国就多一份和谐。
碧龙霄哀叹道:“人是你杀的哟,你去料理掉。顺便把我的钞票拿回来。”龙飞无奈地指指三弟。
碧龙霄回过身来膝在罗伯母身边,父亲还抱着她。碧龙霄轻轻叫道:“伯母。”罗伯母仿佛没有听到。碧龙霄又道:“伯母不要太过伤心。我和父亲都很担心您。还有文玉也牵挂着您呢。咱们回去吧!”
碧擎天撩一下蓬松的头发迎合着嗯了一声。
罗伯母突然拍打着碧擎天的胳膊哭道:“你这死老头子,跑哪儿去了呀?让你早点金盆洗手,你就是不听不听。把人家母亲救治不好,还惹来了杀身之祸。这叫你以后往哪里藏啊!”
碧擎天赔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哎,没有以后了。”
“难道……”罗伯母哆嗦着嘴唇,不敢相信。
碧擎天老泪纵横,竟然大哭起来:“我的岩儿呀!想当初,他跟着我,保我走过多少险关。小时候,他这做大哥的有好东西都是给飞儿和霄儿留着。我一生追名逐利。到头来,还有两大奇病救治不好。空有这这神医之名还有什么意义呀。”呜呜,碧擎天痛心不已,他把龙岩、龙飞早当亲子看待,晚年丧去一子,实是悲痛万分。今和罗伯母一起提起,竟然才哭出心头。
罗妈妈听到岩儿死了。本是对他气愤,现下想来,他生前不仅照顾他碧伯伯,每次来也都是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家里穷,自己也常悄悄给他些东西拿着。多好的孩子呀!想之至此,她也老泪纵横,和碧擎天一起拥在了一起。
碧龙霄起身拭泪,寻了一块木牌想为伯母的前夫立个墓碑。罗伯母哑声止住道:“还立什么。人死了,谁还会来看他?谁还来祭奠他?他嗜赌成性又染上了毒瘾。连女儿都不认他这个爹爹,发誓再也不要见到他。没想到,女儿今天连他死也没来。我早就劝他,他就是死不悔改。他说改不了了,他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我的泪已经为他哭完了。我再也不会为他流一滴泪了。”
罗伯母又擦擦老泪抬头问道:“霄儿,文玉还好吧?她去找你没遇上坏人吧?”
碧龙霄点点头说:“文玉很好,我们一切都好。伯母,文玉以后跟着我,你就放心好了。”
罗伯母抬着惺忪的泪眼望着碧龙霄欣慰地点点头。碧擎天便扶起罗伯母向家走去。
碧龙霄看着木牌,他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此时,龙飞清理回来,见三弟对着立下的木牌出神,便用飞刀刻了三个字“无名氏。”
四人回到家中,一推门,一阵饭香扑鼻而来。罗伯母顿觉一阵昏饿。碧擎天蓬松着头发嗅嗅鼻子活像个老顽童。
罗文玉、苏珊、龙鹰三人正坐在桌旁等候着他们回来。
罗文玉看见妈妈起身前去扶着叫道:“妈妈!您没事吧!女儿担心死你了。”
“没事,妈妈好多了。你爸爸……”罗伯母哑声道。
罗文玉摇摇妈妈说:“龙哥已经告诉我了。有空我会看看他去的。妈,碧伯伯,你们都饿了吧。大家快坐下。”
碧擎天和罗文玉把罗伯母扶着坐下,大家都入了座。座位从碧擎天逆时而转分别是:龙飞、苏珊、龙鹰、碧龙霄、罗文玉、罗伯母。
当龙飞询问苏珊病情苏珊笑着摇摇头说,“还好,能坐得住。”时,似乎正等着这句话的龙鹰跳起来笑道:“今天的午宴我是主持。”
碧龙霄见气氛清寂又觉得龙鹰妹子可爱。文玉父亲虽去,她也不会太难过,可是也不会高兴起来。苏珊生疏,病情平稳,父亲很快会治好她的,龙飞自是心里担心和高兴参半。父亲和伯母两人刚刚老泪纵横,心里更是平静之极,两人想要结合在一起恐怕还欠缺桥梁。这里只有龙鹰妹子最可爱,最不拘泥,又大方又爱扯。想到这里,也只有自己能听得住这些大风大浪,成为一颗活跃大家心头伤痛的开心果。于是,碧龙霄起身双掌合十向左转身对龙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见过住持大人,贫僧这厢有礼了。”
龙鹰撇手嘻道:“哪里来的贫僧,去去去,一边凉快去。不要搅了我们丰盛的午餐。”
这时,在座者的目光投在两人身上。碧龙霄又客气地说道:“贫僧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一路周车劳顿,还望请女主持施舍一碗饭可怜可怜我吧!”听到这里,文玉和苏珊嘻嘻掩嘴偷笑。只见爸爸只是看来一眼不喜不笑地,只顾着给妈妈夹菜。碧龙霄感到大有所成。
龙鹰向右侧瞥一眼罗文玉低头偷偷的笑,便大胆地说:“你这便宜和尚貌似打着拜佛求经的旗号,为何旁边还有一位如此貌美如花的姑娘。我看你是表面上道貌岸然,品行不正,实则内心尽是四大皆有啊。”
碧龙霄无语道:“这……这……这话从何说起。”又笑脸道:“贫僧可是正经人。这位女施主,我……我也不太认识。”说着他瞥头看了文玉一眼又道:“只是她见小僧冠冕堂皇,黄袍袈裟在身。人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细皮嫩肉,便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人家了啦。”
说到这里,碧龙霄又望一眼文玉,喝一杯烈酒急忙跑到龙鹰身后。
苏珊、龙飞已经快笑出了声来,碧擎天和罗伯母却傻乎乎地不知这年轻人在搞些什么。两人看了一会便你敬我我敬你相敬如宾了。
龙鹰呕道:“会有这种事情?”
碧龙霄扶着龙鹰的肩膀看着盯着自己的文玉又说:“是是是,小僧说的句句属实。那女妖人还说要是我不依了她,我这细皮嫩肉的,闻一下就可以长生不老。吃一块就可以千年不亡。呀,那不成了千年老妖了?”
碧龙霄捂住嘴拉着龙鹰的胳膊又道:“我想最毒妇人心啊!她定是什么山什么洞的那个什么精。你快快用飞刀解决了她。好让小僧潜心修佛,参禅悟道哇。”说着,他又阿弥陀佛。
只见文玉不再偷笑只是故作冷静,独自一人斟了一杯可乐慢慢享用,息听他再讲些什么。
龙鹰想起碧龙霄出门时说自己的三脚碧老爷子飞刀实是再蔑视自己的本领不过,便喔了一声道:“想我龙鹰侠女独闯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风什么雨没有见过。我龙鹰若是见不平事必拔刀相助也。我看这女子清心寡欲,文静活泼,曼妙端贤,定是位贤妻良母,她怎会是你说的那样子?”说着龙鹰转身道:“我看你也够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不过人家是主持,你却称我为住持。性别颠倒,为小不尊,简直没把我这老人家放在眼里。罗姐姐、二哥、珊姐姐,你们说我该如何处置于他。”
龙飞饮一杯酒咂咂嘴不理道:“这小子油嘴滑舌,用我的飞刀实在是大材小用。你们看这办吧!来,苏珊,咱们吃饭。”
龙鹰又转向罗姐姐,文玉柔声道:“算我看走了眼,你这逆子,抛妻弃父,自己去独自逍遥快活,到处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不说,还出家当了和尚。我要是不吃了你,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做千年老妖就做千年老妖了吧!”
龙鹰知罗姐姐言有所指,为避误会她指着碧龙霄道:“枉我救你的性命,你不为老猫家传宗接代也罢,却把老爸丢了,还把我们贤妻罗姐姐弃之他乡。你是何居心啊?你说最毒妇人心,我就毒给你看喽。今天我们姐妹两人就为大佛家清理门户,出口恶气。”
说着飞刀在手,罗文玉手枪右握。
这手枪是碧龙霄昨晚用的,两人相拥入睡后,罗文玉觉得有个东西硬邦邦的,便摸出来看看,却是把手枪,便插在腰间又睡了下去。
罗妈妈吃得差不多了,她生平见不得刀枪便喝止道:“你们可别玩过了头。我可见不得这些玩意。女儿,快快收起来。”
“妈,没事的,一枪打不死他。他说过刀枪不入的。这不还有神医碧爸爸在嘛!”文玉回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说。
碧擎天傻眼了,现在这些年轻人越来越厉害了。不像当年我追玉心可是手到擒来,控于股掌之中。现在倒好,儿子不中用了,却被两个女人压住了。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对他们说道:“儿子,快来看看。这东西长长的,硬硬的,你一根,我一根,挺好吃的!”说着,他便把筷子插入嘴里,大嚼起来。
罗伯母见状按住头喊头晕。在罗文玉和龙鹰啊的一声,都以为碧伯伯又疯了而罗妈妈吓晕了之际,突听两人身后“啪”的一声枪响,又啊的一声,两人急忙回身,只见碧龙霄口吐鲜血,捂住血红的胸口伸手向罗文玉奄奄一息道:“你……你们好狠的心啊!”地下也是血红一片。
“龙哥。”“碧大哥。”罗龙二人齐声惊讶,面色煞白地叫道。
两人扑上去扶住碧龙霄,罗文玉见枪头生烟,扔下枪怔怔地发呆道:“不……不是我。龙哥,你可不能死啊!”龙鹰也觉得自己的手中飞刀不见了,竟狠狠地插在自己的碧大哥胸口也失口否认道:“不是我!怎么回事?碧大哥,你要挺住。”
碧龙霄痛苦地指着罗文玉和龙鹰道:“你……你……你们居然放冷枪冷箭,谋……谋杀亲……夫。”便闭了眼,躺在两人的怀里。
龙鹰哭着:“怎么会是这样?碧大哥!碧大哥!你快醒来呀!”
“碧伯伯!”罗文玉和龙鹰异口同声。
只见碧擎天抱住头晕的罗伯母,龙飞也扶住苏珊按兵不动。
罗文玉哭道:“爹,你们快来看看啊!”
龙鹰看着二哥和苏珊似忍住笑,便抹掉泪道:“二哥,碧大哥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这样的表情啊?”
碧擎天看两个女孩子已经被吓到了便哈哈大笑道:“小孩子家的把戏,老子我早就不玩了。没想到儿子比老子玩得更是逼真,更是厉害,更是一绝。一下子把两个漂亮的女孩子吓得真哭了。哎,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老子也拍在了沙滩上了啊!”
罗文玉边听着已摸向碧龙霄的胸口,只觉他的心跳扑通扑通跳的很是正常,脸无异状。闻一下血迹,原来是鸡血。
原来,罗文玉苏珊龙鹰这三个女人刚才杀了只鸡炖了,把鸡血忘在了这里。碧龙霄见两人与父母说话之际,冲父亲和二哥使了个眼色。自己加了点热水把鸡血化开摸在嘴角和胸口,其余的倒在了地上,又划了根火柴立即塞入罗文玉的枪口里,摔了鸡血碗,便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而龙飞见到碧龙霄的一切左手碰一下苏珊,右手把自己的龙氏气刀轻轻送入他的胸口。罗妈妈头晕,碧伯伯见儿子的眼色,玩魔术吃起了筷子,转移了两位女孩子的注意力。自己抱住罗妈妈没有让罗妈妈见到血和龙飞的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