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闷的吓人,好像太阳要把它所有的热量都要无私的释放出来,殊不知地下的人早已怨声载道。
“盛夏,你慢点,我不行了。”安然气喘吁吁地对着盛夏喊,额头上依稀可见晶莹的汗珠,即使穿的很少,但也抵不过那耀眼阳光的直射。
远远地望着盛夏,纯白的T恤,米黄色的裤子,说不出的清新,仿佛给这炎炎夏日注入丝丝凉爽。盛夏听到安然的呼喊,转过身,才发现自己落了她好远。
盛夏停了下来,对着安然叫到:“在坚持一会,马上就到了。”
今年的南方的夏天似乎格外的热,不,准确的说对于在北方生活的人即使正常的情况下都受不了,又何况是今年持续的升温呢?
盛夏和安然就是今年刚考入S大学的新生,今天是她们来报道的第一天,长途的火车加上这闷热的氛围,让许多人都感到烦躁无比,当然不包括盛夏。
盛夏好像生来就是南方的姑娘一样,小巧温婉,不像同学安然的豪爽大气。盛夏出生在夏天,所以母亲便给她起了这个名字。母亲说这个名字算是她生下来自带的。盛夏有时心想还好自己出生在了夏天,要是出生在春天,秋天,冬天,那就叫盛春……,不,她才不要呢。这时她总会庆幸一下,不知道这是不是盛夏喜欢夏天的原因。
半倚在行李箱上,望着缓缓移动的安然,盛夏想到了一种动物,蜗牛。想着便笑出了声,抬头环顾下四周,忽然发现S城真的是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啊,车站两旁的花朵即使在烈日下也散发出清香,看着自己即将生活的四年,盛夏觉得自己真是选对了地方。
正想着,“咱们打车回学校吧?”安然终于过来了,盛夏本来想等校车来接的,可是这么热的天,在等下去的话,安然肯定会把她剁了的。“嗯,走吧。”于是这两个女孩便消失在了人流里……
远远地就看见一排排整齐的不知名的树,还有那片绿油油的草坪,门口处有着大理石雕刻的校名,还有来来往往的人群。盛夏满意极了,拖着安然就往学校走。
“同学,你们是新生么?”盛夏循着声音看到一个十分漂亮的人,盛夏觉得她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像在盛夏注入一股清泉一般让人听了很舒畅。
还未来得及回答,身旁的安然说:“是啊,今天好热啊,累死了。你也是新生么?”
那人笑着说:“我可是你们的学姐啊,是来迎新的,你们可能对这个学校还不熟,而且还有这么多东西,我找人帮你们吧。”
“好啊,好啊,谢谢学姐。”安然高兴地大叫出声,盛夏很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还是不用了吧,这么热的天气,就不麻烦了。”“不麻烦,不麻烦,有些人还巴不得呢。”
她甜甜的笑着,手指向不远处,盛夏顺势看去,有两个男生正向他们走来。汗水打湿了他们的半袖。这时,只见那位学姐朝他们大喊:“这两位学妹交给你们了,护花使者!”然后她对盛夏和安然说:“我叫林宛柔,我是文艺部部长,要是想加我们部的话就来找我,随时欢迎,我先走了,Bye!”
望着她的背影,盛夏终于知道什么叫如诗如梦,什么叫如痴如醉……,
“盛夏,走了啊,发什么呆,有俩位帅哥帮我们提东西,你还不快点走!”安然嚷道,这时盛夏才注意到自己的行李箱早已落入他人之手,于是便跟着他们走,只是一路上几乎没怎么说话,只是问一句答一句。
学长们看她好像很内向,反倒安然侃侃而谈,于是他们跟安然相谈甚欢。走了一路,聊了一路。终于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谢谢学长了!”安然边说便露出那笑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那我们先去登记,领备品了,谢谢。”说完盛夏便进去了。安然那丫头还在和他们东扯西扯。哎,她这性格就是见谁都是好盆友,什么话题都能唠,盛夏和她这么多年了,对她了如指掌,所以现在还是早脱离苦海好,再说,她真的累了,想休息一下……
收拾好一切,盛夏发现今天只有她先来了,四个人的寝室,显得空荡无比,盛夏不顾形象的用四脚朝天似的姿势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盛夏仿佛感受到了一切美好,所有的幸福都在她的手边。只是但愿这幸福不要太短暂,不要再触手可及的时候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晚,盛夏睡的很甜,梦里的她还在笑。谁也无法了解这个女孩心里藏着多少忧伤,希望这些幸福可以抚平它。但是,谁又能预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呢……
盛大的校园里,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人群好像一团团蚂蚁。
“我就说昨天就应该报道,你非得等到今天正式报道这一天,现在见识到了吧。”盛夏不满的看着安然,白了她一眼,赌气似的一动不动。
“好了,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哎,我真后悔没听您的,悔的肠子都青了。行了吧,赶紧走吧,这队再长也得排啊,好在寝室那都搞定了,就差交费这快了!”安然拉起盛夏走向那长长的队伍。
一切办完之后,盛夏和安然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腿已经麻了,炎炎夏日,等了这么长时间,人越来越多,汗流不止。
安然对盛夏郑重的说:“盛夏,我要宣布一下一件大事,我们去吃饭吧,我都要饿疯了,早上就没吃饭。”
“谁让你起的那么晚,跟猪一样”
“你又嘲笑我,盛夏,你这朋友太……”
“好了,走吧,开玩笑的。”语罢便拉着安然向食堂走去。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他。“楠楠,”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她了,盛夏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不能提及的痛又在开始泛滥。
一时间盛夏忘了呼吸,忘了身旁的一切,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安然碰了碰盛夏。
“盛夏,你怎么了?”
“你是楠楠的同学吧,我是她父亲。”
说完这个让盛夏怔住的男人对着安然友好的伸出了手。安然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却被盛夏打了下来。
“哎呦!”安然还未来得及惊呼。
“你怎么来这了?”“我是送浩远来这的,本来是让他自己来的,可是今年夏天我听你妈说你也考了这所大学,只是想顺便看看你,看看你……”
“够了,我不想听!”盛夏的眼里泛着泪花,为什么他的一句话还是牵动着她的心,为什么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贴心的小棉袄,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却让他感到无比疼痛。
“浩远,这是盛夏,我的女儿,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盛夏这时才仔细端详起这位“浩远”,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盛夏终于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曾在父亲的车里见过他,只是没想到俩个平行线会在这里相交。看着他站在自己的父亲身边,盛夏觉得真的好讽刺,那个少年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今天竟然还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