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箫醒来的时候,就看见任灵儿原本就肿胀的眼睛更甚,眼睛小的几乎看不见了,这丫头没少哭吧?
轻笑一下,刚想动,却扯动了伤口,不由得皱眉。
任灵儿忙制止住他的动作,责备的说:“你不要动啦,身上的伤口还没有长好。这样动来动去的伤口崩开了就不好了。”
听着任灵儿责备的话,程玉箫的心情一片大好,这丫头是在关心自己吗?乖乖的躺好,轻扬嘴角,说:“灵儿可以告诉我,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吗?”
任灵儿扁扁嘴,给程玉箫窝了窝被角,说:“我吃了凝魂丸,那个药吃了之后会使人变成假死状态。有点类似动物冬眠的样子,不过却是暂时没有呼吸的。可是这个药的副作用就是醒来后会变成另外的样子,据说有的人变得很漂亮,可惜我却变成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哎,还真是倒霉呢。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程玉箫轻笑一下,说:“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想到你就直接招认了。还真没有挑战性呢。”
说着还很欠扁的摇摇头,表示不屑。气的任灵儿想狠狠地揍他几拳,可是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事实才忍了下来。
想起了什么,任灵儿担忧的看着程玉箫,说:“昨天的事真是对不起。”
程玉箫看着她低着的头,只是轻轻地说:“昨晚根本也不怪你,我本来也是得到消息才去探探崔府的防御状况。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到滴水不漏,我还真是小瞧了他们。”
“可是,你现在受伤了。按照每天的行程,你都会到外面喝酒的,现在突然不出去的话会被人怀疑的。”
程玉箫思索了一下,有些忧色,但是很快掩饰了下去,轻声说:“无妨,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吧。”
任灵儿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呢。
眨眼间,天色已经大亮了。任灵儿偷偷给程玉箫熬了药伺候着他喝了下去。
外面一片嘈杂声,任灵儿拧眉走了出去。却见程杰的小身影向着这边跑,任灵儿疑惑的上前拦住程杰,问:“小少爷,你怎么了?”
程杰看到任灵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有些急切的说:“小宁子,你说。我们昨天吃的鸡,到底是哪里来的?”
鸡?突然问鸡干什么?虽然疑惑但还是说了实话:“是我在墙角发现的。”
程杰可爱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苦着脸说:“不好了,那不是府里的鸡,是隔壁张嫂家的鸡。我们吃的她家的鸡,她今早没有见到鸡到处找,结果在墙角的狗洞那里看到了鸡毛,现在正在大门口那闹事呢。我们怎么办?”
任灵儿黑黑的脸现在更黑了,强牵嘴角。哎呦,怎么这么倒霉啊,就偷吃了一只鸡还被人家给逮到了。
“小宁子,你给我进来。”屋内传来了程玉箫的声音。
任灵儿蔫头耷拉脑的进屋,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任灵儿一副犯错的样子,程玉箫轻笑一下,说:“你昨天偷人家鸡了?”
点头。
“还和杰儿把鸡吃了?”
点头。
“你还真能给我惹事啊。”嘴角微扬,昨天还担心着这丫头会挨饿,看来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任灵儿扁扁嘴,很委屈地对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家的鸡跑到府里来的,我怎么知道啊。要是知道我也不吃了。”
程玉箫嘴角笑容更甚,含笑说:“灵儿,若不是我突然想出去夜探相府,我真的会以为你是故意要这样帮助我的。”
什么意思?秀眉微拧,疑惑的看着他。
程玉箫对她勾了勾手指,任灵儿乖乖的上前,程玉箫贴近任灵儿的耳朵小声说:“本将军今天要审偷鸡贼,所以一切外出活动全部取消。”
听了程玉箫的话,任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晶亮,本来苦着的小脸也跟着笑了起来。邪睨着程玉箫,说:“你这条狐狸!”
听了任灵儿的话,程玉箫眼中的笑意更甚,得意地说:“还不是拜灵儿所赐。”
任灵儿轻哼一声,伸出手,很不客气地说:“既然知道是拜我所赐,就给点银子花花。”
程玉箫轻笑着,勉强伸手打在任灵儿手上。“想的美!”
将军府内,一场由鸡演出了案件就这么开堂了!
程玉箫整个人斜躺在软榻上,吃着任灵儿递给他的点心,只是脸色苍白了一些。但是整体的样子确是慵懒而又不羁,简直就是一个败家子的典型!
任灵儿好笑的看着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哪还有一点将军的样子。而且这个样子除了脸色苍白了一点,完全都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又可以叫他休息而不扯动伤口。看来自己昨天一时嘴馋还真馋对了。
程玉箫一边吃着任灵儿递给他的水果点心,一边躺在软榻上斜睨着站在下面的众家丁和张嫂。
轻佻的说:“到底是谁吃了张嫂家的鸡?最好赶快给本将军站出来,否则本将军查出来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啊。”
下面的张嫂听了,又是愤愤不平的把自家失踪鸡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还要程玉箫给他主持公道。
程玉箫点头应承了下来,很是同情张嫂的样子。
看他那不抓到偷鸡贼誓不罢休的样子,任灵儿不由得想笑,真正的贼他都知道,而且还站在他身边,硬是装出那副很无辜的样子还真可笑。
斜睨着任灵儿有些颤抖的双肩,程玉箫不悦的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要是敢给我笑出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不过,想想自己还真是做了史无前例的无聊事,哎!哪有堂堂一个将军审鸡的,我的一世英名,都毁在她手上了!想着,看着任灵儿的眼神越发的幽怨愤愤地了。
接收了程玉箫眼神的威胁,任灵儿忙说:“将军,小的下去给您倒杯水。”然后扭头就走了,实在是憋不住了,这家伙太好笑了。
那飞快消失的背影让程玉箫无奈的摇摇头。
台下的家丁都战战兢兢的站那,一个个也都是莫名其妙很是纳闷的样子,将军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只鸡吗?大不了给张嫂点银子就打发了,怎么还把大家都召集到一起了,看那样子似乎不找到人不罢休的样子,将军是太无聊了?还是被皇上罚反省罚的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