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猪婆,我就是猪公。”
“你哪点像猪公,到像那宰猪的屠夫,就等着把我养胖了,好宰了卖银子。”
“我才不舍得拿你换银子,我要留着你自个享用。”
“你现在是越发的贫嘴了。懒得和你说。”
“你抱够了没有。”
“不够,一辈子都抱不够。”
赢沧鹤胸口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看着大殿中的所有人,鈡儒宸,赢玄禛,赵梓清,黛虞瓊,穆楚,慕娘,天尘子,傅流星,傅清勃,楚凌霄,甄文轩,这些人中有害死流云的凶手。也有他的父母,妻子,孩子,兄弟。都是他最亲的人。赢沧鹤眼神冰冷如霜,没有一丝的情感,屋子里点着浓浓的软骨散,除了赢沧鹤事先吃了解药之外,所有人都软弱无力,无法运功。
赢沧鹤抽出剑,伶俐的剑锋闪着寒光。这样的赢沧鹤绝冷的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人都欠他的,只因为流云的死,他就变成这样。所有人都低估了赢沧鹤对流云的爱。
“今日本王要帮流云完成她最后的心愿。本王要你们所有人,包括这整个天下,都为她陪葬。本王负尽天下人,只因为天下人都不曾善待过流云。”
鈡儒宸冷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想不到他倾尽半生为他谋划,却敌不过那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傅流云有什么好的。你为了她,竟要抛下这万里江山,背上弑父母,杀妻儿,斩手足的千古罪人之名。”
赢沧鹤怒喝道:“没有她,本王连活着都没有意义了,本王还会在乎会不会成为千古罪人吗?鈡儒宸其实你最该死。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赵梓清含泪看着赢沧鹤说道:“鹤儿,你不能这样做,他是你父亲啊!”
赢沧鹤怒道:“本王没有这样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本王父亲,流云就不会死。也许本王和她还能像以前一样,过着相亲相爱的生活。”
黛虞瓊看着几乎疯狂的赢沧鹤,她想不到赢沧鹤竟这般深爱这流云,她好恨!她对赢沧鹤的爱,竟敌不上她的一分,这么多年的付出,甚至连孩子都帮他生了,他却依然不爱,甚至要杀了他们。“你和她相亲相爱。那我呢?我和麟儿又算什么?你将我们至于何地。”
赢沧鹤举起剑,剑尖轻轻抵上黛虞瓊的脖子,“何地?本王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本王一直都只是在利用你,当本王发现喜帕下的人是你的时候,本王就想杀了你,因为你在自不量力,本王讨厌被别人设计。”
黛虞瓊炸寒,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剑,心里已经彻底绝望。“那傅流云就没有设计过你吗?你为什么偏偏爱她爱的要死。”
赢沧鹤缓缓移动剑尖淡淡的说道:“本王不知道,只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就在清风楼里,坐在矮几前,微弱的烛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她的淡漠虚幻的仿佛你一动,她就会随风散去,就那一眼本王就沦陷了,是宿命,也是注定的劫数。”
慕娘依靠在天尘子的怀里,看向赢沧鹤说道:“赢沧鹤!不要在伤害你自己了,无论你在做什么流云都不会回来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不知道你为她做的一切。”
赢沧鹤看向慕娘和天尘子怒吼道:“就是因为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救本王,为什么不让本王一起埋进那场大火。你说她不会有事的,可是结果她死了。死了。”
傅流星愤怒的看着赢沧鹤说道:“她死,你就和疯狗一样要我们都为她陪葬吗?”
赢沧鹤看向傅流星,那张和流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没有那份淡漠,也没有那入骨的药香。“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本王和流云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会到她死都没来的及和她说本王爱她。所以你最该死。”
剑陡然一凝,欲向傅流星刺去,傅清勃慌忙抱住流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袭来的剑。许久都没感觉到那刺来的剑,疑惑的抬头看想赢沧鹤。赢沧鹤眼神中说不出的哀伤。“你可以为傅流星挡剑,那你为何不能分一点点关心给流云。就是因为你蔑视,她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甄文轩看向赢沧鹤,第一次开口求道:“鹤!我求你,放了流星和伯父吧。他们都是流云的亲人啊,你怎么能如此残忍呢?你忘了流云情愿忍受心疾的痛苦,也不愿意伤害流星来救自己,她的心里还是在乎他们的。”
赢沧鹤心中颓然,感觉好无力,缓缓向后退去,楚凌霄看到赢沧鹤这样忍不住说道:“鹤,你何苦呢。失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何必让死者不能安息,生者不能安生呢?”
赢沧鹤嘴角扬起,眼泪却重重的落下,看着那一颗颗泪水滴落在地上,狠狠的敲击这他们的心。鈡儒宸想不到赢沧鹤竟然为流云哭了,那眼泪自己流过吗?流过!什么时候?在那个女子死的时候。原以为是,却原来是爱。之所以时隔那么多年依然记得她的脸,是因为爱着的原因吧。只是自己忽视了自己的心,满脑子想的都是阴谋算计,所以不会爱,也不懂爱,满心以为和独孤燕青梅竹马就应该爱,结果不过是习惯。
“啊”鈡儒宸忽然爬起来向赢沧鹤手中的剑冲了过去。剑狠狠刺穿腹膜,看着赢沧鹤眼中的惊诧,沉重的说了句:“对不起!你想要的老朽已经给不了你了。只希望老朽的死能挽回你冰冷的心。”
这一刻的鈡儒宸不在是那个满腹阴谋诡计,运筹帷幄的帝师。只是一个渴望儿子的父亲。他不想看见赢沧鹤因为流云的死,颓废自己。也许只有自己死才能化解他心中的恨。
赵梓清看着鈡儒宸缓缓倒下,跪倒在赢沧鹤的面前,头重重的低下。没有了曾经的高傲和冷冽,只是忏悔的赎罪。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再见到他,可是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缓缓从轮椅上滑下来,双腿还是很无力,只能一点一点的向鈡儒宸爬去。
青涩年华的少女,在新皇赢越登基诏告天下时,第一次在城楼看见他,他青色的长袍在风中一扬一抑。桀骜的姿态比新皇还要耀眼。可是为了权势,父亲将她送到皇宫,她不得不辗转承欢在别人的身下。那夜明知道他是酒醉,却依然无惧,只想放纵一回,宫闱斗争中,她躲不过尔虞我诈,也不屑争夺那少的可怜的皇宠,在她心里只有他。他不爱她又如何,只要她爱他就够了,一个人的痴恋一样是爱,刻骨的爱。
缓缓从背后抱住鈡儒宸,脸颊贴在他尚还温热的后背。“宸!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握住刺进鈡儒宸身体里的剑,狠狠刺入,剑穿过鈡儒宸的身体刺进身后的赵梓清,她嘴角含笑,两个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密不可分的用这样的方式决绝的离开人世。
黛虞瓊嘶喊的唤道:“世叔,母妃。”
眼泪落下,看着赢沧鹤那冷冽的眼神,为何她从来都不懂他。“赢沧鹤,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他们是你的父母啊!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好,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你,可是你看不到,你心里看到的都是他们对傅流云的伤害。却忽视了他们对你满满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