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间房子的布局是这样的,门在西边,厕所在东边。我和戴倩的房间在南边——阳面,我的房间在她的西侧,挨着门和楼道。何依依和程映彩的房间在北面,她们的房间的门对着戴倩的门。我房间的对面则是餐厅。
声音来自西侧,迅速地向我的窗子靠近,好在窗户外面有铁栅栏,我看见一条腿的影子已经登上我窗子上的栅栏了,我屏住呼吸,摸索着找我的钥匙,因为我钥匙上有把瑞士小军刀,但是我没有摸到我的钥匙,却在我的床下摸到了一根棍子状的东西,我想也没多想就拿在了手中。黑影并没有停留,而是爬向了戴倩的窗子,我慢慢等着,心想也许只是过路的,他登上了戴倩的窗户,不动了。然后传出窸窸窣窣金属的声音。不好!我本想拿起手里的棍子冲到戴倩的房间,但是腿却有点软,于是我大声的喊起来,由于害怕我的声音明显跑了调:“啊!……”
然后,听见戴倩、何依依她们的房间有了动静,这才缓过劲来,拿着棍子跑了出去,我拼命地敲着戴倩的门:“戴倩,快开门!”
这时候何依依和程映彩从对面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见一脸慌张、拿着木棒的我,急忙问:“楚凌,发生什么事了?”
“是戴倩……我看见戴倩的窗外有人!”我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不会吧?!那我们怎么办?报警吧”
这时候,戴倩打开了门,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我指着戴倩房间里的窗子:“我刚看见有人爬到你的窗户上了。”
“没有啊,你看看,窗外什么都没有?”
我望向窗户那边,确实什么人影都没有了,但是我明明看见,也听见了。我很坚定地问戴倩:“你刚起来的时候,没看见人影吗?”
“没有啊。”
“真没有?”
“真没有!楚凌,你一定搞错了,有时候树影也很像人影的,你看看那边的树影风一吹,很像有个人在动吧?”
“不会的,我怎么会弄错。”我闪身进了戴倩的房间,到了窗边,拉开窗帘,又打开窗门,上下左右都看了,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忽然,我发现了右上方的有个光点,这时候戴倩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你真的是搞错了,回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一定有哪里是不对的,转头对上了戴倩的眼睛,那里没有一丝惊慌,我叹了口气:“嗯,可能是我把树影当成人影了,继续睡觉吧。”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这时候何依依和程映彩,松了一口气,有点埋怨也有点安慰地说:“楚凌,你太胆小了,睡吧睡吧。”
我回去躺了一夜并没有睡觉,因为我知道戴倩在说谎。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件事儿,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因为就在我检查窗外有没有人的时候,我发现铁栅栏的一根铁条上,有一块新的痕迹,明显是被铁钳或者什么工具撬动留下的,暴露出了刺眼的金属光泽。即使她没听到撬动的声音,我当时的叫喊声那么大,她也应该醒了,应该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的。更重要的是在她拍我肩的时候,我感觉出她的掌心是湿热的,应该是出了汗,再加上她那个明显带有掩饰的眼神。
其实我去检查窗外是否有人也只是一个借口,从我大喊到戴倩开门的时间里,那个橇窗户的黑影早跑了,毕竟我们这套房子在三楼的拐角处,对一个身手敏捷的人来说,逃跑的无影无踪足够了。
我不明白的是,戴倩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房间里又开始热闹起来。话题不免扯到了昨天的事。
“楚凌,你昨晚上做什么不好的梦了?哈哈,”说话的是大嘴巴程映彩。
“对哦,昨天还拿了个大棍子,哪来的啊?”何依依接着问。
“那个大棍子,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昨天我摸我的瑞士小军刀的时候,从床底下摸出来的,也许是原来住这儿的人落下的。”
“那这棍子是做什么用的呢?很像武器啊……”那两个八卦女似乎对棍子的来历很感兴趣,继续的发挥着她们的想象。
我注意到戴倩没怎么说话,似乎很专注她的早餐,她小心地抬头却对上了我的眼睛。她没有闪避的意思,很优雅地继续吃。
我是个敏感的人,我有一种感觉,戴倩应该知道那个黑影的来历或者来意,所以她只有恐惧,没有疑惑。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个寒颤,看来我有一个不简单的室友。
没过多久,我们的生活就恢复了平静,这件事在人们心里没能留下痕迹,除了我,也许还要除了那个表面平静的戴倩。
看着依依和阿彩两个人住在同一间卧室,相互照应的画面,又看了看我空荡荡的卧室,忽然有了个想法。我是个随意且简单的人,基本的行李都不多,摆设什么的更是没有,所以我的卧室余出很多空间。
几天后,我登出去小广告——找室友,反正这个房间对我来说只是个房间,能睡觉就行,两个人睡一个房间也不拥挤。
贴出去几个小广告后,就有不少的人打电话来咨询,还来了几个看房子的,我都没同意。
程映彩她们都觉得奇怪:“楚大小姐,你这是选室友,还是选女婿呀?”
“呵呵。”我调皮一笑,“我要选个个高的。”
“你选世界小姐啊?”程映彩疑问道。
“不是。我有个心理阴影,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很高了,和同班同学一起搬桌椅,不明状况的教导主任会让同学休息、让我搬,说我是高年级的,应该多搬;和同学拌个嘴,说我欺负小同学。”
“好幼稚的理由!”程映彩那丫头不屑道。
我释然:“幼稚就幼稚吧,我的室友我做主。”
没过几天,就来了个高挑的女孩——1.74cm,比我和戴倩略高一点,不过看起来也差不多。这个女孩叫金艾,在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工作。
金艾来后,何依依和程映彩还曾埋怨过:“你们三个都那么高,是为了衬托我们两个很矮吗?你们三个就是压在我们身上的三座大山。”引得我们哈哈大笑。
金艾的行李要比我的多得多,我不仅把床头柜让给了她大半,还大大地压缩了我这边的空间,才放下了她的箱箱柜柜、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