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也到了教学楼主楼的207,发现坐在最后一排的小熊正在冲我使眼色。我走了过去,坐在小熊旁边,小熊把那个女生的位置指给我看,果然那个女孩就坐在那边安静地自习。我和小熊手边连本书都没有,坐在这里确实有些奇怪。但我依然厚脸皮地站起来,装作在教室里要找个好的自习位置的样子,我路过那个女孩时,瞄了她的桌面两眼,发现那里放着几本经济类的书籍。我就这样绕了一圈,又走回了小熊的旁边,冲他招了一下手,然后我和小熊一起走出了教室。
“看样子这个女孩有可能是经管系的,她看的都是经济类的书。我们一直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我有个在这留校做辅导员的朋友,回头我问问她情况再说。”我对小熊说。
因为我们在那干坐着确实也做不了什么,于是我们就商量着先回去了。
后来我还真联系到了那位好久都没联系的朋友,她替我查了之后,发现她们经管系里根本就没有李青这个人,难道是我们判断错了?也许她只是个长得很像李青的人。我把这事儿告诉了小熊,小熊当时并没有表态,这事儿我也就暂时放下了。
几天后,小熊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这几天他一直跟着那个女生,包括在她上课的时候。从她同学那里,小熊打听到她是经管学院大学一年级的学生,名字叫李再新,确实不叫李青。
听到这个名字后,我问小熊:“李再新?哪几个字?”
“再见的再,新旧的新。”小熊回答。
听了他的回答,我笑了。
“小熊,你不觉得‘再新’这两个字,有‘从头再来’、‘死而复生’的意思在里面?”我心里开始有了底,和小熊说起话来语气也轻松了。
小熊一拍脑袋,说:“对啊,我再去打听一下,她以前叫什么名字。”
“不用了,你整天尾随人家,别再被当做是**抓起来,再说了她是大一的新生,以前叫什么名字,她现在的这些同学未必知道。我继续去找我的朋友打听打听,更靠谱些。”我说道。
我又给那个朋友打了个电话,朋友告诉我,她们系确实有个大一学生叫李再新,今年二十一岁,从四川考过来的。听到了这些信息,李再新就是李青的这个可能性就又大大地增加了。首先是长相,和照片上怎么看都是一个人;其次李青就是四川人,而这个李再新恰好也是;再次,哪有二十一岁才上大学一年级的?而且南方人普遍上学较早,这个年龄大三、大四还差不多。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小熊,小熊听到后非常的兴奋,立刻就要去找人家,被我拦住了。
“大哥,你不懂有‘打草惊蛇’四个字吗?她既然刻意地躲着她以前的生活圈子,家里人替她的行踪保密,而且她还改了这么个名字,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哪会轻易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承认自己就是李青?”我提醒着小熊。
小熊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问我:“那怎么办?”
“既然都知道她在哪了,就别鲁莽行事,所谓欲速则不达。我们要先接近她的生活圈子。”我劝小熊。
“那好,我去,我这个人自来熟。”小熊自告奋勇。
“好吧,你去。”转念想到了小熊这种时常犯二的个性,我又嘱咐了一句,“别搞砸了。”
虽然说了这句话,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放心的,因为我不知道小熊办事靠不靠谱,
过了两三天,小熊灰溜溜地来找我说:“李青一定是个拉拉(女同)。”
“为什么这么说?”
“我这么一个大美男在她面前,她竟然毫不动心。”小熊一脸的无辜地说。
还好我没在喝水,不然我真的要吐了。不过这就是小熊,他固有的本性,我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小熊同学,杀鸡焉用牛刀,以后选个小美男就行了,不用你亲自上阵。”我这其实是在说反话,外带对小熊进行调侃。
但是小熊没听懂般地对我说:“很有道理,呵呵,回头我找雪峰哥哥帮忙去。”说完,他还傻笑了起来。
“你不会吧?我只是开玩笑的,别用这种不靠谱的方法。”我听他找易雪峰,心里就莫名地产生了怒火。
“好啦好啦。我就是说着玩的。”小熊敷衍着,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打消这了个愚蠢的年头。
又是一个周六的到来,易雪峰说今天出差回来,金艾要去接易雪峰,被易雪峰婉拒了。背地里,易雪峰却给我打电话来说,他先忙些事情,午饭过后就来找我。我总觉得这一切怪怪的,一段感情中,怎么可以有三个人的存在?即使金艾只是形式上的。于是我决定自己出去走走,释放一下我这种尴尬的心里。我和易雪峰说了我要自己出去走走的事情后,易雪峰似乎听懂了什么似的对我说,该解决的他一定都会解决。
中午,我又去了林业大学,守在那个路口,因为我知道,李青,不,现在应该叫做李再新,是有可能路过这里的。果然,午饭过后,她像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地走来,由于今天我是有备而来,所以我跟上了她的脚步,随她到了一个自习教室以后,我就坐在了和她隔一个座位的地方,看起了托妮·莫里森的《宠儿》。我为什么来这里看这本书,这自然有我的道理,因为我猜想这本书原本的主人就是李再新,我搬进来的时候,书就在我的床头柜里,刚开始我并没有注意这本书,即使它顶着诺贝尔文学奖的光环。因为有些小愤青心态的我有时会觉得,有些奖有从众心理的作祟,还有的奖会向潜规则低头。但当我闲暇时看了几页这本书,就被里面的残酷所吸引,这本书除了悬疑迭起的情节,还有就是无法释怀的痛。
李再新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我,等她看书看累了,抬头的时候,眼睛扫到了我桌上放的这本《宠儿》,她立刻被这本书吸引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而我也看着她,并且轻轻微笑了一下。
不一会儿,她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爱看《宠儿》?这里喜欢这本书的人不多。
我也同样回了一张纸条:悬疑诡异的情节下,包含着**裸的现实。
看了我回的纸条后,李再新的眼里开始对我闪出了欣赏的光芒,纸条随之又递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去吃晚饭?
我回的纸条:随便。
就这样我们两个在林大的食堂里一起吃的晚饭,刷的是李再新的饭卡。
饭后,我们一边散步,一边聊这部名作,直到我接到了金艾的电话,金艾在电话里说:“楚楚,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听到金艾的语气中的那种哀伤,我立刻告别了李再新,准备往301赶。
这时李再新还不忘赶忙地问我:“你说的这本书里有**裸的现实,指的是什么?”
“杰弗逊曾经说过‘人生而平等’,但现实一次一次地扇了他的耳光。”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赶回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