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苏小姐。”慕容池冷笑了一声,收回目光,再次落在宋希濂的脸上。这个女人,真是害死他了!
“我是来看看木先生在这小客栈住的可好,若是不好,我可以安排木先生到敝府住上两日。”说着,苏小姐的目光追随着慕容池落在了宋希濂身上,心里不由的生了一团小火。
这个不知趣的奴才,尽然能和木公子同桌吃饭。
感受到头顶那道有些阴毒的目光,宋希濂只觉得背脊放凉,抬起头,对着苏小姐,一笑,说:“苏小姐,您来了。我们公子刚还提到您,说您体恤百姓,照顾淮州百姓呢。而且,公子也打算找您,和你谈一下,开渠引水,灌溉农田的事呢。”
开渠引水?慕容池和苏小姐,顿时疑惑的看着宋希濂。
“淮州本该是个富饶之地,可惜遇上今年的大旱。事实上,这样的事这种天灾我们都可以解决的。我家公子,实地调查一番,发现,南边的瑞金河常年多水,只是绕开了淮州,若是苏小姐,肯出资带动老百姓一起去开通,可立马解决土地缺水情况。”
慕容池嘴角噙笑,清澈的眼中不由的流过一丝赞扬,直直的看着说的滔滔不觉得宋希濂。
“不知苏小姐意下如何?”宋希濂起身,端来了凳子让苏小姐坐下,“你可以同我家公子详谈一番。我们就先下去了。”说着,宋希濂朝寒月使了一个眼神,急忙的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宋希濂长长的舒口气,如果不是这苏小姐来,她不知道改如何引开慕容池,单独行动。
淮州的夜,竟然没有一丝风,干涉的空气让人难受。
立在苏家大院的房顶上,宋希濂不由的掏出了怀里的口哨。在这么远的地方,不知道鬼面是否能够听到。突然想起,那日,他说:“宋希濂,我不会让你死。”
“你这样吹,会暴露你自己的。”身后,传来一个鬼魅般的声音。
宋希濂惊喜的回过头,看着月光下的那个人。长发飘逸,黑如夜色,苍白的面具此夜更加诡异,腰间,佩剑在身。
“我就知道你回来。”她笑道,满意的看着他。
“今天我来,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他走近她,骷髅面具直逼向她精致的脸庞。
“说。”宋希濂声音微颤,竟有些惶恐不安。她的惶恐,是因为,鬼面真的要问她问题了。
“那日,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哪一句?我说很多。”
“慕容槐,驾崩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哼。”她侧过脸,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那宋希濂”鬼面加重了她名字的语气,似乎刻意强调,“你认得这个香包吗?”
鬼面把那个有些破旧的香包递给宋希濂。
“我认得啊。这不是那****从你怀里拿得那个吗?”说着,宋希濂伸手去接,只见碰触到鬼面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鬼面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收回香包,鬼面的声音略带失落,幽幽的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
“什么意思?今天不去嘛?”看着鬼面有些凄凉的背影,宋希濂赶紧冲上前去,拉住他。
“宋希濂,宋朝的宋,希望的希,雨濂初照的濂。”他仰头,看着那一轮清幽的月亮,重重的念叨,无比失落,声音苍穹,像是大漠上那一只孤独的箫声。
“鬼面,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知道,我不是袁兮怜。”不知为何,眼角竟有些湿润。
依鬼面的能力,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是当朝第一王妃,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是袁兮怜。但是,一直以来,他都么有问过。
“那袁兮怜呢?”他低声问道。
“她已经死了。”那一刻,她似乎看到那张面具下那张绝望的脸。
为什么,她会看到那一抹绝望,瞬间淹没在月色之中,随同他的身影。
鬼面?她想要大声的唤着,却开不了口,因为,她不知道他消失的方向。
走了吗?为何就这样走了?难道,他救她,是因为,她是袁兮怜。他接近她,是因为他想证明,她是否是真的袁兮怜。
而今,他确认了她不是,所以离开了?
所以,这些天来,他的搭救,他的忍受,他的帮助,全是因为,她是袁兮怜?
她哑然……鬼面,你是不是要背叛我们之间的诺言!你那日不是说要带我浪迹天涯吗?为何,现在留我一个人,只因为我是宋希濂,不是袁兮怜。
掏出怀里的口哨,指尖落在罗汉竹身,突然感到一阵冰凉,由指甲直达心里,让她不由的一激灵,仿佛置身于前年寒冰之中。
“滚吧!”她扬起手臂,用力扔了出去,扔到她看不到的地方。
都滚吧!南宫令,鬼面,你们都滚吧!
都不是好东西!
靠在树上,慕容池环抱着手臂,看着宋希濂徒然的坐在房顶上。
月色中,他俊逸的脸藏在如墨的发中,连悄然掠过的风,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