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空。”她低下头,害怕看到这一出炫丽的目光,悄然的迈开步子,试图绕开他。
“是吗?”他看到了她要逃的意图,身子一挪,又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一刻,他很有耐心,因为他心情愉悦。
“你好烦啊。”她受不了了,猛地推开他,嚷道,“你没看到我的衣服还是湿的吗?没见过你这种报恩的,非要看到你的救命恩人冻死在寒风中。”
什么时候,慕容池竟变得真么不依不饶了?
低头,果真看到宋希濂的身子瑟瑟发抖,心里一阵内疚,却不表于言,他仍然一笑,“好,那明日。明日在下回来找公子的。”
说罢,他一拂袖,转身,负手度出了伶官。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宋希濂心里越发慌乱,侧头又对上红豆生疑的目光,心里更是一团糟了。
刚出了伶官,余光又不经意的瞟到暗处的一抹身影,浮云飘过,挡住了那如华的月光,夜色懵然沉下,却仍是遮不住他妖艳的轮廓,甚至,她能看清他眸子里那让人猜不透,又让她不安的眼神,和他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
赫连君亦,你到底要做什么。
隐隐约约,心里的不安惊走了刚才心里慌乱。
“皇上,您今晚很高兴啊。”看着慕容池面带笑容的冲伶官走了出来,许安惊了一跳,这样的笑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
他含笑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情就是很好。
“明日的晚宴,可有安排好。”
“已经安排好了。”许安答道,脸上亦是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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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再次翻出了驿馆的墙,踩着月华,朝那里走去。
手紧紧的捂着丹田处,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是她相信鬼面说的话。
“以后要是再有人给你喂药,你就气压丹田,用气憋回去。就算下了肚子,药也起不了效果!”只是,她如何能把那药憋得回来。
萧瑟的风再次袭来,枯萎的枝干在月光下轻微的颤抖,显示着它们的虚弱,宋希濂过紧了身上的披风,诺大的帽子戴在头上,微微一侧头,便瞧见了那一座宏伟的大院——南宫堡。
本是不该来找他的,只是,如果没有他,她怎能取出那药丸。
若要让她像奴隶一样卑微的去取红豆给的解药,她还做不到!
可是如何开口呢?她站在树下面紧紧的扣住双手,低着头走来走去,却听到缓缓而来的马车声。
躲在树后,悄然的探出头,看到那月光下的两个身影,她又收回了脖子,靠在树上,却在竖着耳朵倾听。
“三公主,今天又失礼了。”是南宫令沙哑的声音。
“没……”
“天色已晚,又劳烦三公主了。”
探头又看向那两个熟悉的身影,眼角微微发酸,突然想起他们
每次出双入对的情景,真的是郎才女貌,让人好不羡慕。
叹了一声,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她转身却看到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眼前一晃而过,“谁?”她大声的呵道。
“二弟,是我。”人影走来过来竟然包大胆和老三。
“哎,你别过来。”宋希濂抬起手挡在胸前,又赶紧后退了一步,紧张的说道,“大哥,我现在怕了你了。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
“二弟,大哥是来救你的。”
“别!我自己就可以搞定,你们两赶紧走。”
“不行,我刚给兄弟带了口信,让他们进京呢,这里和俺们那旮旯地就是不一样,到处是妞,俺们舍不得走了。”
“你……你们”宋希濂简直被他们气得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指掐着太阳穴,她突然觉得一阵头痛,又想起明日慕容池要找她之事,忙问道“软经散还有吗?”
“做什么呢?”
“都是你们害的,上次那个男的明日要找我算账呢。”她没好气的说道,把手伸到他们俩面前。
二人相视一笑却是分外狡黠,随即掏出另一个一包药递给了宋希濂。
接过那小药包,宋希濂小心的揣在怀里,转身就走,也不忘瞪了他们一眼,便急忙的消失在月色中。
不走几步,就觉得四周越来越近,深秋之时,寂静无声,心里有些惊恐,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轻的唤声,“宋公子么?”
手轻轻的颤了颤,宋希濂回头,看着那张面容憔悴的脸,又看了看他身后,忙脱口问道,“三公主呢?”
话一落,她肩上猛地多了一双手,强大的力量几乎要把她的臂膀捏碎“你果然是认得我的!你认得我们所有的人,你是不是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