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迟疑的点了点头,兰子嫣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拥抱,却不见他挪动分毫。“黑墨珏,我……谢谢你。”哽咽着,她回给他一抹浅淡的笑容。
她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却终还是说不出口,一句谢谢,已经代表了她的所有心意。
谢谢他为将她们的孩子照顾得这么好,谢谢他没有亲手杀死她的哥哥,让她也没有理由去恨女儿的父亲,谢谢他抗击着父亲的压力将女儿还给自己,更谢谢他没有将这最后的拥抱做为分手的礼物,因为他知道,这会让她更加心痛。
分开终会痛,而这一抹淡淡的笑,就是她和他最幸福的终点。
放在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攥着,那枚他亲手改制的用那颗黑色泪钻制成的钻戒终还是没有拿出来,他想,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的回到他的身边,那里,他会将这枚意义深远的戒指亲手为她戴上。
“好好照顾女儿,也好好照顾自己。”转过身朝车子走去,他墨黑的眸子里泛着阵阵湿红,却还是强迫着自己一直走下去,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嫣儿,要记住,如果你找到了一个回来的理由,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去接你。”留下这最后一句话,他踩下油门迅速驶离。
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子迅速消失在转角,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子嫣,不要哭,不要哭!
黑墨珏攥紧的拳头就覆在唇边,他想起了有句话说得好,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嫣儿……我等你回来!
陆双吃饱了饭高高兴兴的拍着圆滚滚的肚皮,刚一走出听涛小院,就见那辆熟悉的跑车停在了大门外,纠结,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时候,那辆车的车门便被打开,洛安阴沉着脸走了下来。
“陆双,跟我回去。”他霸道的说。
陆双撇开脸,不想看他那一脸的严肃,放在口袋里的小手也不自觉的攥紧。“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冷漠的说着,她的视线始终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
连鲜花都没有,他这是来道歉的吗?哪有这么理直气壮的?还有,弄了台跑车跑到这里来一停,连头都不肯低就叫道歉的吗?
这时正值用餐高峰时间,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而僵持在门外的两人也不断的引得周围的人侧目,这让本就郁闷的洛安更加烦躁,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带,他大步走向她。
“你……你要干什么?你要是再告诉我就告你强……唔……”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推拒着,小手不断的捶打他宽厚的肩膀却影响不了他的分毫。
洛安用力的吻着她,一夜的思念化作痴缠的吻疯狂的攫取着她的美好滋味,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缠绵,仿佛天地间只有他和她,她的小手也从用力的推拒,到无力的反抗,再到轻轻环上他的脖子默默承受他给的热情。
“哗!”围观的人越积越多,直到耳边响起如雷般的掌声,他才离开她甜美的唇瓣,心中暗自窃喜。果然像书上说的那样,让女人闭嘴的方法就是吻她!让女人顺从的方法就是深情的吻她!
“告吧!大不了再强一次,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你在上面!”厚着脸皮俯下脸抵着她的鼻尖,他高大的身材遮住她娇小的身体,不让任何人看到她脸上那迷人的红霞。
他已经无法再忍受夜里没有她在身边的孤独,昨天他一夜没睡,又找了鬼医一天,他已经累疯了,可他却秀逗的满脑子里都是这该死的女人对别人微笑的脸,他必须马上将她带回去,就算再用一次强的,也在所不惜!
“你……你这个变态,我要告你……”陆双的唇再次被他覆上,她瞬间瘫软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那怀抱强劲有力,那吻也缠绵悱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可不得不说,她也爱上这种感觉了。
陆双,你一定是中了这小子的道了!
所有来来往往的顾客都在鼓掌叫好,还有些人起哄的让她们再来一个,在他们驾车离开后,拥堵的人群渐渐散去,只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还伫立在原地,冷冷的看向那辆车消失的方向久久的不肯收回视线。
轻吐出一个烟圈,一阵微风将它打破,弥散,不见,留下一双深邃的隼眸不断的收紧,再收紧。
“铭少,有人找您。”穿着白衣的侍者恭敬的上前汇报道。
“嗯。”不甘的再看了眼那个方向,他掐灭手中的香烟转向朝里面走去。
Y国,首都机场。
看着那道已经五分钟没有打开的白色大门,兰子嫣焦急的看了眼手表,终于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再过不久就要换乘另一架飞机了,可黑雨汐竟然还没有出来,如果不是她一直坚称自己已经是大人了,可以独自进洗手间,兰子嫣也不会让她自己进去的,不过很显然,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干净的洗手间里地砖被顶部的灯照得闪着光,十几个瓷质手台前放着几盆清淡幽雅的黑色曼陀罗,一面长长的大镜子一直通到了最里面,所有的门都关着,兰子嫣敏感的听觉捕捉到细微的风声,看向最末端天花板上,一块一米见方的顶板早已不见了踪影,风就是从那里吹进来的。
她小心的贴近手台轻轻的向里面走着,手很自然的伸进粉色大衣的衣领处,摸出事先备好的三根沾有强烈麻醉剂的银针。
兰子嫣知道美国黑家是不会轻易让她带女儿离开的,所以她决定要带女儿到Y国的一个小镇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那把焰金手枪在机场安检的过程当中一定会被查出来,更会因为这昂贵的金属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除了这三根离开幽冥岛前烈风交给她的银针外,她什么防身的武器也没有带。
通道那里没有任何的异样,如果人被从通道里带走的话,对方应该会掩饰离开的线路,而非这样大敞开着等她来找,直觉告诉她,上面的通道只是个幌子,她的女儿应该还在这里。
“汐儿?”
警惕的将右手手指伸直,指间藏有那些可以简易防身的银针,低声叫着女儿的名字,她轻轻的推开第一道门,没人。
“汐儿?你在吗?”接着,同样小心的推开了第二道门,没有。
她一道道检查,一道道排除,直到剩下那最后一道门,小心的伸手轻推了下,没开,她警觉的垂下了眼看向门缝处,却没有看到在门下有任何黑影和异样,她穿着高跟鞋的脚上运足了劲,一个用力踢向了那扇紧锁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