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赵满德就去了老涂家。基本上赵满德要是去找阮玲素，一般都是在晚上。白天在医院，叫老涂都叫涂主任，有事情也只是晚上偷偷去，所以好几年过去了，人民医院几乎没有人知道赵满德还有这样一个干姐夫。
等赵满德把来意一说，阮玲素有些小惊讶。以前他来，都是因为在医院犯错了，比如，迟到，医疗小事故……基本上每次来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这一次居然破天荒帮老涂说话，真是让人有点难以置信的感觉。
“姐，不是我帮姐夫说话。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耐心做人师傅。科室里又没有其他人有这方面的潜力，好不容易胡斯曼有这个潜力，不教可惜了。姐夫这几年在科室里可以这么说，什么荣誉都得到了，就是差一个优秀师傅的称号了。姐，希望你能明白姐夫这种想法，同意他收胡斯曼为徒弟。”
赵满德不愧是赵满德，随口就是巴巴一大堆话，让起先抵触心里比较明显的阮玲素倒是有些松动。
“手句实在话，老涂以前也跟我说过这事，说是最近新晋的男科医生质素都不怎么高，想收徒弟而不可得。现在有了一个质素高的新人，按理说我这个做老婆的，应该全力支持才对。可是，可惜她是一个女的。我就怕出现徒弟变**，那你姐我不就亏大了？”阮玲素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老涂会绕一大圈让赵满德出面说这事。要是他这个做老公的出面说，一百个说不清。
“姐，你说这话就是不了解姐夫了。说实话，以姐夫这种陈道明式的老男人魅力，要想**啥的，易如反掌，何须从徒弟下手？说句恬不知耻的话，就你弟弟这种懒样在人民医院还有好几个姘头呢。这一点，你务必放心，姐夫对婚外情什么的，一直是洁身自好。另外一点，胡斯曼年轻，又是高级知识分子，正儿八经的名牌医科大学研究生，家境又好，桂新园奶吧可是她家族企业。你想想看，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医生，会看上我姐夫吗？这我可不是乱说的，不瞒姐，她一来人民医院，我就对她起了心思，可是这小一年快过来，愣是一点进展没有，为什么，看不上你弟呗，这小丫头心气可高了。”
一口气说了一堆，赵满德很满意。看样子自己宝刀还没有老，说假话跟真的似的，巴巴就是一堆。阮玲素毕竟是个女人，女人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耳根子软，见干弟弟这么说，考虑到老涂也没有几年班上了。如果在他退休之前，让他得偿所愿，未尝不是件好事。犹豫片刻，阮玲素终于答应了。
答应归答应，但必须约法三章。阮玲素称这是防患于未然，为了有震慑力，硬把老涂拉过来写保证书，白字黑字把一些杜绝事项写清楚。
一：杜绝两人以师徒名义双宿双飞出差，必须有第三人在场。
二：每天下班回来，必须简略汇报一天的师徒交流情况。
三：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接受查岗。
……
反正七七八八写了二十几条，老涂觉得有些晕，为了当胡斯曼师傅，只能如此。
当老涂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胡斯曼的时候，胡斯曼愣了一下，觉得是老涂在拿她开心。阮玲素见过几次面，虽然没有深交，但还是知道她应该是一个很喜欢吃醋的女人。就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吃醋女人，怎么会让老公收一个年轻女徒弟？
“涂主任，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因为县人民医院那边事情黄了以后心情不好，才这么说哄我的。涂主任，其实真的不用这样，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大人，这点抗压能力还是有的。”
“斯曼，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算我老婆是最多疑的一个女人了，想不到你比她还多疑。对，我承认，我老婆刚开始是因为吃醋有些反对，可是她也是一个懂道理的人，跟她把个中厉害关系一说，欣然同意了。所以我第一时间跑过来跟你说一下，想不到你却怀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老涂摇了摇头，算是像胡斯曼表达一种无奈。
“那你的意思是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咯？”胡斯曼觉得呼吸开始紧促起来。
“堂堂一个男科主任，有必要跟你说假话吗？”
“太好了……太好了……”打量老涂好久，胡斯曼终于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第一反应是尖叫了好几声。老涂也乐了，要的就是这个反应。
一个下午，胡斯曼都处在极度兴奋当中。想不到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成真了。这么大的好事情，没有理由不庆祝一番，下班前，胡斯曼觉得，得请老涂和阮玲素去酒店好好搓一顿，一是庆祝，二是当面跟阮玲素说清楚一些事情，让她心里的醋意稍减一些，这样老涂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如此这般，日后就更有精力教她这个徒弟了。
为了晚上这顿饭，阮玲素算是煞费苦心。专门跑到好姐妹家画了一个小时妆，目的很简单，一定要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风韵犹存，雍容华贵的涂夫人。从气场上压制住胡斯曼，让胡斯曼不敢生**之心。
老涂回家接阮玲素的时候，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二十几年，阮玲素在家的形象一直是懒散中有些邋遢。想不到，就为了一顿饭，摇身一变，成贵妇人了。所以说，化妆品真是女人的好朋友，能让女人瞬间变个模样。老涂惊讶表情，阮玲素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也不枉费一下午的化妆。
“老涂啊，我……我……化的还可以吗？”为了增强效果，阮玲素特意抛了个媚眼给老涂，老涂麻了一下。
“漂亮……真的很漂亮。前几年我就一直劝你，反正在家无聊，没事的时候多画画妆，多出去走动走动。你看，现在这个效果不是挺好的吗？”
“那你说，是你老婆漂亮，还是你那个徒弟胡斯曼漂亮。”今天心情好，多问几个问题给老涂。平时难得老涂说这么好听的话，机会难得，还不可劲问个够。
老涂再愚笨，也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有时候，老涂还真是不明白女人到底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是很假的答案，居然也信，难道这是女人的精神胜利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