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这几天大事过去许久后,艾儿又特地进了宫来谢恩,青苒也笑的轻松起来道:“今日可以同姨娘绪旧了。”
艾儿点头,想着相戈因朝中排挤之事,求皇上将他派去恋城当差,没想到皇上没多问为何一定是恋城,就答应了他。
对临走前的相戈千叮咛万嘱咐,但怕也觉的不够,便想起了公主就问青苒:“皇后娘娘,安康公主如今怎样?”
“对了,姨娘提起来,我正听皇上同我说,说将相戈指去恋城当职,并暗中命了相戈保护公主的安全……安康,从小爱到处乱跑,听铃姑姑说,恋城中的芝麻大小事那些官中的皆要问过我哥哥才妥,所以才担心无人看管公主,相戈能去那里当职,又有皇上特别嘱咐,我也放心了。”
艾儿提了一口气,她却更为担心了。
“姨娘可有哪里不适?”
“没……只是想起了太后。”她赶紧转了话题,可青苒便想听下去,于是她便续说道:“我斗胆说了。”
“快别客气,你是长辈,看着我们长大的,说点话还能犯什么事。”
艾儿笑了笑道:“建国夫人我有幸见过的。”
“是偏殿那上面的画像?”
艾儿摇头道:“是真人,可是漂亮的很,皇后同你娘亲也是像极了,只是这处事之风更像太后,难怪太后一回宫,便一直要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赐你为后。”
“是太后逼着他。”青苒表现的无耐,不得废后,叫他万般不愿。
“那倒不是。”芸姑姑答道:“太上皇倒是问了几句,太子并无话的。”
就是没说,心里头也是不乐意。
“如今想着,太后的眼光果真真的不假,倒是皇后的娘亲,性格也非凡,独得太后宠爱,同皇后你现在宠着公主一样的,所以我才觉得,皇后像极了太后,而公主却像极了建国夫人。”
她这么一说,青苒才突然想到红鸾曾说过的话:“天下最美的便是娘亲。”
而娘亲当时回他:“当然喽,普天下的儿子寻找媳妇皆是以母亲的样貌或性格来找的,为什么,因为他也找天下最美的娘子。”
她在一旁还笑着说:“那如何找得?”
“如何找不得?”母子二人问。
“哥哥说天下最美是娘亲,难道世上还有第二个娘亲一样的女子等哥哥找来当娘子?若是有,那娘亲如何叫最美。”
恋尚回道:“我是知道一个的。”
坐着吃饭的青砚神来一笔道:“苒姐姐是红哥哥的妹妹,那可娶不得。”
恋尚走到其身边道:“人人都道珞青砚像我,所以红鸾不必天涯海角的找,看牢这一个,待她及笄娶了来就好了,多省事啊!”
青砚眨着眼道:“干娘不对,我也是红哥哥的妹妹,不能结亲的。”
恋尚去栽了红鸾身上的龙形玉配,挂到青砚脖子上:“当然可以,以后青砚就交给我朝太子照顾啦!”
当时红鸾的表情,是没有不乐意的,只是经娘亲这么一说,看了一眼那已不在身的龙形玉配,又看着青砚说:“原来如此!”
青苒问:“什么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她才姓珞。”
如今想想,那表情不就是在说,是的,她就像极了娘亲,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是他要娶的!
但谁想过后来的变故。
芸芯让艾儿转话题,于是艾儿又问道:“上次进宫未能问到,选秀之事,皇后如何能答应皇上呢?”
青苒不愿答,只问:“当年,太后是如何处理这些事的?”
“无喜无悲,我同大家一样,想着太后也是宅心仁厚,但想来太后当年并还未完全爱上太上皇,又一心想着要出宫就自由了,自然就没空闲理会她们,而且那时三宫六院嫔妃那么多,个个斗来斗去,又只以为皇上不喜欢皇后,便觉的当年皇后并没有多少阻碍。”
那么最近请安的人越来越少,今早甚至每个都告了身体不舒服,花诺也是一直传卧病在床,是不是也懒的要与自己斗了呢?
往往旁观者更能清楚的看明白——凤念不喜欢自己……吗?
青苒想起娘亲出宫时留的自由诗,笑了笑,却不想这自由的种子由此生了芽。
“那凤女一事呢?”
“事情便是出在这,还好,太后又回来了,将自己变成凤女回来了。”关于重生之事,只艾儿深信不疑。
她自小就只认了凤念,青苒不知如何断定怎么就算爱了,只是如今和凤念和平相处真的可以?
不是的,她好像越来越小心眼了,按皇姨娘的说法,那她同皇后是不同的,是她容不下她们了,这样的心好像渐渐变大,若是如此她在这宫中便喘不气,也不配有资格当凤念的皇后了。
“我一直好奇,这深宫之中太后和我娘亲是如何能够逃出宫去的?”青苒不留痕的问到了重点。
艾儿笑了起来,往事历历在目,当年她还小,哪里还能像如今笑的自在,她只顾着害怕、担心,现在想想也是好玩的,艾儿边笑边答说:“当年建国夫人中毒,太上皇查明是华王爷身边的一位丫环所为,如此一查下去,便知黑风会等等全被挖了出来,太上皇那段日子着重去查了这些事,怎么会知道有了好姐妹相陪的太后,还会继续有出宫的想法,而且太后是常常计划着怎么出宫的,东西都准备的全,又只有娘娘会想到假扮成太监的模样……。”
“假扮成太监的模样?”娘亲和干娘确实时常女扮男装,干娘说两个女人行走江湖是不方便也危险的,而且她们为了得到一座房子,还假扮成老太太过。
“是啊,又对守门的士卫说,当时一位董妃娘娘想吃酸的,怕是怀有身孕,那士卫自然就怕有什么三长两短的算到自己头上……后来娘娘回来了后也对我们说,一路上她们一直是男装,又换了姓氏,而且有钱好办事……这些当年皇上听了后,可是胆颤心惊的。”
“太后还会想着出宫吗?为什么,……我记得那时被查出来是‘凤女’的是我娘亲?”若是有重生,她也不去怀疑,那青苒就这么问了,芸芯和艾儿皆愣住了,没想到她知道的这么多。
“皇姨娘,你告诉我吧,今天只是聊些家常,再说了,同别人那,哪有重生之说,所以我们只当聊前太后的事了。”
芸芯知她最近被皇上控制,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理,所以才无聊,又在她们二人眼中,皇上同皇后可是恩爱的很,所以放心将这些事道出:“东西两宫娘娘,正宫娘娘之位是留给‘凤女’的,所以当年太后只算是西宫娘娘,只是皇上喜欢,便没人敢用正偏来称呼皇后的,后来华王爷带了建国夫人进宫,皇后才认出是自己的姐妹,又发现夫人是凤女后,便知王爷有了篡位之心,……皇上欲杀凤女,让大臣不准提东西二宫之法,让华王爷也死了这份心,所以皇上当年是怕太后委屈了,又怕伤了兄弟之情。”
是,其中应该有利害,可是太后为了娘亲不被杀死,决定带其出宫,难怪凤念会问她:“你为了你的妹妹,而抛弃我?”
最后她还想问:“那当年皇上生气吗?”
芸姑姑道:“娘娘,此事成了因,皇上才要合并邻国的。”
艾儿也点头:“当年大公公也道,皇上并没有气皇后,只是气自己不是天下的王,若天下都是摩拓的,太后当年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了,他也有更大的权利废掉诸多对皇后的国法家规。”
如此伟大的人,才叫干娘念念不忘吧,可是她的凤念呢?
不,他不是她的。
当天夜里,凤念没有过来,第二天却意外的连同花诺在内的二十一位嫔妃,都来朝凤殿向她请安。
“艾姐姐曾说过,当年太后也嫌她们老是过来请安非常的麻烦,且大夏天里,她还要穿戴的整整齐齐同她们见面,太后非常怕麻烦,才想着出宫才能清静自在吧!”
“清静自在。”那也不如自己吧,干娘和娘亲还是要为赚钱忙里忙外,从温柔乡到盗梦楼,最后起整了青青集团,哪里清静的了,且后来的娘亲,越来越不自在,还时常酒醉。
酒醉——她又想起未能尝过酒的味道呢。
对于穿戴整齐她也没有觉的麻烦,如此乖顺的心经昨天后,才觉得自己是否真的太乖了?
花诺同她们在外等着,已受众人追捧乐上了枝头,此时皇后出来后,一时又叫她同她们一起福礼,她才知道心中不服。
“前些日子都听记事房的说,你们身体皆不好,如何今日就全好了?”她们一是怕她使毒,二是也不喜欢看见她吧,只因她是这后.宫的皇后,可是她又为何要过问这事呢,明明她一点都不好奇,不想知道原由的。
“姐姐息怒,这病犯了皆要休养几日的,姐妹们私下又甚好,往来也易传染,故才一个皆一个病倒了。”她们姐妹同心,你皇后要怎么怪?难道全都关起来不成?
青苒才叹了口气,所以说她不想知道吧,解释她都听不懂,听懂的又不明白,不明白她们为何要这样解释,她散散手,各自回宫去吧!